就这样,南宫洪仁一会生气地抱怨另外十九个人是废物,一会激动地称赞周武恒,南宫梦和南宫萦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南宫洪仁不停地变脸。
南宫萦取笑道:“爹爹这是怎么了,是在耍戏曲的变脸戏法吗?”
南宫洪仁被女儿取笑了,又气又无奈道:“还戏法,你是看戏看多了,变脸哪是戏法,是个人都会变,你只是看得少。”
看得少?谢氏和黄氏在她们面前变脸也不是一两次了!南宫梦和南宫萦对视而笑,却笑而不语。
南宫洪仁瞧见她们笑得可疑,皱眉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不可以告诉爹爹的?
”
南宫萦当然不会说出来,立马就转移话题了: “爹爹还没说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呢!”
南宫洪仁想起那件事,又是满肚子火,正好有人愿意听他说,他就把武举上考生的表现说出来了,尤其强调周武恒的厉害。
“周武恒每每拿第一,应该就是武状元了,不知父亲是否知道文举的排名了?”南宫萦说话的时候,不禁看了南宫祁一眼。
周武恒在文举上两次也只是仅次于南宫祁,看起来是南宫祁的学识比周武恒高,但是换个角度想,也可以说周武恒每每紧跟在南宫祁身后,只要南宫祁在殿试上稍有差错,或是他在殿试上表现出色,说不定第一和第二就得倒过来了。
南宫洪仁动了动嘴,本想说什么,但是却没说出那些话,而是道:“皇帝尚未对我们说过文举排名如何,反正三日后成绩就出榜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皇帝的确是没有说过要让谁当状元谁当榜眼,他没有骗人。
南宫萦心知从南宫洪仁口中问不出什么,也就不问了。
三日后,文举和武举殿试出榜,武举状元毫不意外就是周武恒,而文举状元竟然也是周武恒,南宫祁只得第三,是探花郎,第二的榜眼是春闱排名第三的考生,是南宫祁泄露考题的对象之一,南宫泰重则因南宫祁的算计只得二甲,在二甲中排名第七,不至于被埋没但是也不算出色。
相比周武恒拿到文举的状元,大臣们更为惊讶的是南宫祁只得第三。
当日皇上拿出两份考卷问他们那份写得更好,哪个人应该为状元,可想而知另一个就算不是状元也应当是第二,可偏偏南宫祁不是状元也不是榜眼,竟成了第三。
联想到南宫洪仁被剥夺兵权的事,有些人倒是明白了,想来皇帝还是忌惮南宫家,有心压了南宫祁的名次,这才让他成了第三。
一般人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知秋闱和春闱考了第一的南宫祁只得第三,又听说南宫祁长得不错,不禁心想探花郎果然是挑长得好的,只可惜南宫祁和过去那个倒霉的准状元一样,没了第一成了第三。
出榜当日,南宫祁没有派人去看榜单,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没有派人去看,还是会有人告诉他。
相比南宫祁的镇定,碧红自从前一晚就紧张得睡不着了,竟似是她自己考了科举等待成绩似的。
一夜不睡,到了第二日,碧红等不到南宫祁的吩咐,便提醒一次,谁知南宫祁仍然没有派人去看榜单,急得碧红哭着道:“少爷难道不想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吗?”
“你放心,有人比你还急,你在这里急着的时候,说不定那些人已经知道消息了。”结果就如同南宫祁所料的,谢氏早就派人去看了,他刚说完,谢氏派来请他到仁和堂的人也到松苑了。
“少爷,牡丹来了,她说,老夫人让您去仁和堂。”
南宫祁道:“看,送消息的人来了。”
南宫祁走出松苑,前往仁和堂,路上,牡丹便忍不住朝他祝贺道:“恭喜三少爷,三少爷考上了,是榜眼,大少爷也考上了,不过是二甲,是进士。”
牡丹故意提到南宫泰重,还指明南宫泰重的名次,暗示南宫泰重考得不如南宫祁,有心给南宫祁卖个好。
南宫洪仁已经回来了,不再是将军而是尚书,以后大约都留在京城了,现在尚书府最大的就是南宫洪仁,南宫洪仁疼南宫祁,南宫祁的地位自是和以前不同了,就算牡丹是老夫人的人,到了如今,也不得不看他的脸色办事。
南宫祁不语,脸色依然冷冷淡淡的,假装没有听见牡丹的话。
脸上虽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南宫祁也为自己只得第三而感到惊讶,明明皇帝当日的态度表明了他不是第一也是第二,可现在……
牡丹明白南宫祁没把她当一回事,卖好也没用,脸上一阵郝然,却不敢抱怨。
南宫祁在去仁和堂的路上遇上南宫梦和南宫萦,南宫梦的脸色有些难看,竟是不敢看南宫祁的脸,南宫萦则是支支吾吾道:“弟弟可知道了,你……”
南宫祁取笑自己道:“已经知道了,是个探花郎,可见我也是长得不错的。”若不是状元,其实榜眼和探花也没差多少,只是南宫祁担心皇帝对南宫家的态度罢了。
“弟弟……”
“姐姐放心,我很好。”南宫祁真的不觉得难过,只是有些不满自己被太子说中罢了。谢氏寿辰当日,太子说过他是探花郎,他还反驳回去,最后竟是如此,他要是不高兴也不过是因为这个原因。
南宫梦看见牡丹想说什么却不敢说,道:“我们先去仁和堂吧,免得祖母久等。”
于是,一行人一起往仁和堂走去,去到的时候,南宫洪仁、黄氏、南宫泰重两兄弟都已经在了。
“祖母……”
南宫祁行礼,只行到一半,谢氏就阻止了: “祁哥儿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南宫祁没有拿到第一,也不是第二,只得第三,其实谢氏是有些失望的,不过一甲第三对于南宫家来说也是很了不起了,毕竟南宫家之前连个秀才都没有,难免显得南宫祁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