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交二公司出来,叶慕槿四处张望,她甚至还跑到了二公司对面的停车场转了一圈,可惜还是没看到展少唐的身影。
难道又生气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叶慕槿心里生根发芽,她赶忙掏出手机,给展少唐拨了过去。
“小槿!”
手机那头传来展少唐磁性悦耳的嗓音,叶慕槿听到展少唐的声音,长松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安然地落回肚子里。
“少康,你在哪,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展少唐眉梢一挑,微笑随即爬上嘴角,“公司有点事,出来晚了,我还在路上,大概二十分钟后能到,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好!”叶慕槿乖巧地应着,但她没心情找地方休息。于是她便沿着马路,一边走一边向前张望,试图能早一秒钟见到展少唐。
展少唐挂断电话,就吩咐黄河加快车速,无奈,黄河只能尽可能的把车速飙到最高。
远远的,叶慕槿看到有黑色的宾利车靠近,就站到马路牙子上,挥手示意。可是车开的太快了,她才扬起手,一阵疾风就从耳边吹过,头发像触电般飞起来,而宾利车已经不见了影子。
“少康~”叶慕槿用手拢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嘟着高高的嘴巴,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
两分钟后,奇迹出现。
那辆无视她的宾利车,正打着双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退回来。
“少康!”叶慕槿眼眸一亮,当即挥着手臂,欢呼雀跃地迎上前。
车里,展少唐看见叶慕槿向自己跑来,没好气地踢了一脚黄河坐的真皮座椅,然后不等车停稳,就推开车门跳下来。
黄河这个睁眼瞎,小槿站在路边居然看不到,明天就把他辞了!
“小槿!”展少唐快走了两步,张开手臂把叶慕槿抱在怀里。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叶慕槿嘟嘴抱怨,刚刚车速那么快,她根本没看清车牌。
“今天忙什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车子开那么快干嘛,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们在逆行知不知道?”
展少唐莞尔,伸手揉上叶慕槿凌乱的头发,“什么时候我们家小娇妻也变成唠叨老太婆了!”
“少贫!”叶慕槿假意瞪眼,拍掉展少唐的大手。她瞪着展少唐,很快,怒火变成了柔情蜜意。
“你没事吧?”她关切地问,中午那会儿,展少唐真的吓到她了。
展少唐摇头,轻轻一笑,把叶慕槿揽进怀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很好!”
叶慕槿闻着展少唐身上特属于他的味道,心里无比的满足和心安,“以后不许再生气了!”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又来了,叶慕槿无语凝噎,他们之间差距巨大,是她怕展少唐离开她才是,为什么展少唐比她还怕?
不想和展少唐继续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叶慕槿随便敷衍了几句,便拉着展少唐上了车,直奔左岸长虹小区。
晚饭是展少唐做的,叶慕槿不放心他,就一直陪在厨房,这可给足了丁当‘挖苦嘲笑’他们的机会。
叶慕槿浑然不在意,反正没有外人,丁当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吃过晚饭,展少唐和叶慕槿两嘴一抹,碗都不刷就走人了。今天是夜大学开课的第一天,主讲人还是展少璋,两个人于情于理都该去捧场。
那是叶慕槿第一次看到展少璋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而在这之前,她所认为的‘女人的强大气场’是应该像康晴一样,言辞犀利咄咄逼人,巾帼不让须眉,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两个小时的课时结束后,面对展少璋的询问,叶慕槿羞愧到无地自容。可能是离开课堂太久,也可能是因为站在讲台上的是展少璋,总之她只顾着胡思乱想,根本没有静下心来听课。
“很、很好,受益匪浅呢!”她敷衍。
还好展少璋只是询问她一些授课的方式,以及讲授速度能不能接受的问题,如果问的是课堂上讲的知识,她肯定丑大了。
一整个晚上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睡觉前,叶慕槿仍捧着笔记仔仔细细地研究,且越读越精神,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展少唐洗完澡回来,看到叶慕槿专心致志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早了,该睡了!”他抽走叶慕槿手里的笔记,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叶慕槿不想睡,但她没有说,只是嘟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展少唐。
展少唐挑眉,在叶慕槿的注视下,不慌不忙关了灯,只余床头两站幽暗的台灯。
“啊——”
叶慕槿烦躁地蹬了蹬腿,小胸脯一起一伏的。臭展少唐死展少唐,一点儿也不体贴,根本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真是白喜欢他了!
臭展少唐死展少唐,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就在叶慕槿暗自生闷气时,耳边突然出来悠悠的声音。
不甚明亮的卧房,展少唐磁性悦耳的嗓音好像加工了一般,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听。
当然,除了嗓音,他说出来的话更让叶慕槿欢喜。
“迈锡尼文明是古希腊青铜时代的文明,它是爱琴文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原来,展少唐在复述展少璋的授课内容,不仅如此,他还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见解。
“小槿,你知道咱们国的青铜文化吗?”
“我知道四羊方尊!”
“呵呵,四羊方尊是……”
……
展少唐的解说似乎带有催眠作用,很快叶慕槿便进入梦乡。展少唐看着她恬淡的睡颜,低头落下一吻,然后关了床头的台灯,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必须在十二点之前睡着,否则少康回来,发现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吵醒叶慕槿。
翌日,叶慕槿早早起床做饭,白天没有她的班,她准备去医院陪爷爷。
把早饭端到茶几上,她听到自己的卧房传来隐隐约约的哼哼声。
“少康,你醒了?”叶慕槿推开卧房的门,当场愣住。
展少康抱着玩具熊,左翻右翻,就像在烤鱿鱼,嘴里嘀嘀咕咕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少康?”叶慕槿快走了两步,坐到床边,“少康,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