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槿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但来人的一声“小槿 ”让她退无可退。
“二哥~”她皱着苦瓜脸,十分不情愿地叫道。
习原挑眉,阔步朝叶慕槿走去,人群不自觉让出通道,等他站到叶慕槿身边时,刚刚围着叶慕槿的那群人已经距离他们两三米远。
身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席大检察官,习原周身自带生人勿进的威严。
“习、习检察官?”有人不敢相信地确认,“真的是您吗?”
习原低眸注视着叶慕槿,邪魅一笑,然后单手搂着叶慕槿的肩头,把人揽到怀里。
“慕槿,你和习检察官,你、你们……”
“经常听小槿提起你们,我这妹子不让人省心,辛苦各位了。”
“……”
宛如晴天里的一记霹雳,震得众人当场僵掉,妹子,什么妹子?
叶慕槿揪着习原的衣袖,欲哭无泪,她总算明白二哥突然来这里是要做什么了。
但为什么不和她商量一下呢,害她一点儿心里准备也没有。
“习检察官,你和慕槿是兄妹?”
“小槿的母亲是我姑妈,我们不是兄妹是什么?对了……”说着,习原松开叶慕槿的手,快步回到车边。
被抛下,叶慕槿孤零零一个人,突然有种冲回习原身边的冲动,二哥呀,坑挖了,可千万别扔下我不管啊!
习原走到车边,从车里拿出两沓博物馆的门票,然后在叶慕槿的殷切注视下,再度回到她身边。
“小槿开了一家博物馆,元宵节那天正式开馆,这是门票,你们若是有兴趣,可以带家人来参观。因为刚开始,门票没有印太多,如果不够,你们直接提小槿的名字,也可以进馆。”
说完,习原把手里的门票交给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绅士地说了声“辛苦了”,然后拉着叶慕槿,趁大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扬长而去。
至始至终,叶慕槿一句话也没有说,车子开出公交二公司很远,她的脑子才有能力思考,“是少康让你这么做的?”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种可能,否则习原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公交二公司?
习原挑眉,侧头瞥了叶慕槿一眼,“少康的确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不过这次,是我的主意。”
“为什么?”叶慕槿双手握拳,显得有些激动。
习原见状,轻轻踩上刹车,把车停到路边,然后一瞬不瞬地看着叶慕槿,“小槿,我才要问你为什么,做我妹妹让你丢脸了吗,身为习家的一份子让你蒙羞了吗,为什么你不肯说出你与习家的关系?”
“我……”叶慕槿语塞,绞着手指,支支吾吾没脸抬头,“二哥,我没有。”
“小槿,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不想看你委屈自己。我知道你很喜欢少唐,不仅想得到家人的认可,也希望得到同事和朋友的认可。但你要明白,社会毕竟是社会,哪怕你们再相爱,哪怕你能力再高,容颜再美,也会是别人眼中的王子与灰姑娘。”
“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他们不可能代替你生活,更不可能代替你幸福,感情是自己的,不需要别人的认可。”
感情是自己的,不需要别人的认可。
听到这句话,叶慕槿瞬间泪目,“二哥,对不起。”
“傻丫头!”习原摇头,用指腹抹掉叶慕槿眼角的湿润,“不管方宁是死是活,她都是我永远的恋人。不管展少唐贫穷还是富有,你都不会离开他。自己问心无愧就好,知道吗?”
“嗯!”叶慕槿重重点头。
“以后挺起胸膛,大大方方的,你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一定要牢牢抓紧。”
“我会的!”
……
习原直接把叶慕槿载到博物馆,经过几天的忙碌,博物馆各个馆藏的摆设已初见成效。
叶慕槿流连在各个馆藏,内心是无与伦比的平静,她现在好像有些理解,为什么沈贺省吃俭用,宁可在生活上苦着自己,也要花大价钱收购文物。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都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怎么,舍不得离开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揶揄,叶慕槿回身,原来是沈贺。
“沈大哥!”
沈贺双手负于身后,淡淡点了个头,缓步朝叶慕槿走来,“汝官哥钧定,全都齐了!”
叶慕槿掩唇,咯咯地笑出声,习书新一生收藏颇丰,可偏偏汝窑瓷器凤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没能收入囊中一件,是他人生一大憾事。
展少康无意间听到习原和沈贺说起汝窑的事,于是当即驱车,从杜子逢那个铁公鸡身上,拔出一件汝窑的瓷瓶,由此,汝官哥钧定全了!
“我都没脸见杜子逢了。”叶慕槿汗颜。
“放心吧,有丁丁在,他交的很痛快。”
“呃~”叶慕槿更加汗颜,这算什么,仗着有丁当,强抢吗?
“沈大哥,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干的很开心。慕槿,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藏品不多,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放到这里来展示。”
叶慕槿闻言,眉毛一挑,眼睛一亮,立刻抱着沈贺的手臂,兴奋地道:“也包括那个盘子吗?”
“……”沈贺嘴角抽搐,他已经说过n遍了,汝窑洗不是他的,到底还要让她说几遍啊?而且都多久了,还盘子盘子的叫,人家有学名,叫洗!
果然,女人永远都是不知足的,就像有再多再好看看的包包,只要看到新款,也会得陇望蜀,想要收入衣帽间。
看着沈贺微微泛青的脸,叶慕槿莞尔轻笑,不知何时,她和展少璋练就一手好默契,只要提到古董,必然不放过沈贺的汝窑洗。
“沈大哥,我开玩笑的啦,你能贡献出其他宝贝,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不能只让你破费,以后有需要,这里的东西随你取用。”说完,指了指身前的汝窑瓶,不忘补充:“包括它!”
“你……”沈贺指着叶慕槿,摇头叹气,无奈扶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老夫子的名言能流传千年,是有他的道理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走吧!”
“嗯!”叶慕槿微笑满满,屁颠屁颠地跟上沈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