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过了元宵节,眼看着正月就要过去了。
可……
天气依旧没有回温多少,直到现在,大家都还穿着厚厚的棉衣。
一个个裹的跟粽子似的。
偶尔有阳光透过窗子洒里病房里,并没有让人觉到多少暖意。
钟晴晴听到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还以为来的人是张姐。
当她看清楚来人的脸后,一下子就慌了。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眼神冷冷的看着进来的中年贵妇,无波无澜,宛如一潭死水。
每每看到这个贵妇人的时候,就是她最后的那一点自尊被踩碎的时候。
因为见到她的次数多了,如今已经不感冒了。
反正不管她对这位贵妇人是不是有礼貌,对方都能挑出毛病来。
既然是这样,她也就没必要再去讨好对方。
何必要强迫自己去对你的敌人好呢?
那是对自己的残忍。
苏母今天是来医院体检的,这家医院是苏家开的,她去做检查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外科的医生多了一句嘴,提及了苏向北受伤的事。
苏母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直接就奔着病房来找儿子了。
结果……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竟然是钟晴晴。
起先的时候,她也愣了一下,待到她确认是钟晴晴后,突然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哎呀呀,我说这几天喜鹊怎么一直在我家楼上叫喳喳个不停呢!”
“原来是我最讨厌的人住院了!”
“看你这模样,病得还不轻吧?”
如果病的轻,怎么会需要住院治疗?
苏母绕着钟晴晴的病床看来看去,想看看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钟晴晴包着纱面的手腕。
手腕上还有被血染红的印记,看上去很民怵目惊心。
钟晴晴不愿意跟苏母说话,整个过程都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不停在催眠自己:她说什么我听不到!听不到!
每次只要苏母一出现,说的肯定都是一些讥讽她的话。
听的多了以后,便就麻木了。
这会儿再见到苏母,她已经懒得去理会她。
反正像苏母这样的闺中怨妇,看所有的女人都不顺眼,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欠她,就算是跟他讲道理,也无异于对牛弹琴。
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还是省省力气,不要理会她的好。
狗咬人一口,难不成人再去咬狗一口?
苏母特意靠近钟晴晴的手腕,看了看那块染血的纱布。
“你这小贱蹄子,是不是为了留住我儿子闹自杀了?”
“我就说嘛,我儿子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被你这个小狐狸精骗得团团转,原来你就是靠这些不要脸的手段来留住他的呀!”
“你可真是贱到家了!”
只要一想到儿子整天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不好好相亲,苏母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现在就掐死钟晴晴这个贱人。
钟晴晴一声不吭,随便她怎么说,她都不去反驳一句。
反正和这样的母控没什么可谈的,就算跟她吵都是一种施舍,干脆就什么都不说吧。
在苏母的眼里,她就是祸害她儿子来的。
所以……
多说无益。
钟晴晴宁可就这么安静的躺着听她骂,也不愿意为自己辩解一句。
一直到苏母骂完,她都是那副安静的状态,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有说。
不是她逆来顺受,而是真的不想跟狗吵,反正狗也听不懂,她不如省些力气。
=====
林小小是被傅予年抱进房间里的。
进屋的时候,正巧王姐在布置餐桌。
林小小看到王姐,一下子就害羞了,急忙钻进傅予年怀里。
啊啊啊……
羞死人了。
但心头的那股子甜蜜感一直都在心尖尖儿上绕啊绕,怎么也挥不去。
王姐笑的比林小小还要开心,“哎呀呀,恭喜小小和小少爷。”
傅予年朝着她点点头:“王姐辛苦了。”
那么多蜡烛,可都是王姐和司机扛过来的,傅予年交待过,要由他们拿过来,才不会让小小起疑心。
而且,他又一直忙着找证据的事,连家都没有回,还真的是欠王姐一句“谢谢”。
王姐已经把菜摆在餐桌上了,就着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小少爷说哪里话?看着你和小小相亲相爱和和睦睦的,王姐比什么都开心。”
傅予年把林小小放到餐桌前坐下,又重新替她拿了一双拖鞋换上。
男人半蹲在她身前,一只手握着她的脚,另一只手则是温柔又小心翼翼的把鞋给她套进去,那一刻,他那样的动作,让林小小觉得自己就是他掌心里的宝贝。
林小小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润了眼眶。
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啊,如今终于来到她身边了么……
林小小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底有一朵花开出来。
傅予年替林小小穿好鞋子,便给王姐递过去一个红包。
“谢谢王姐替我照顾小小。”
但凡所有对林小小好的人,他都想对他们好,因为他们和他一样,把他最珍爱的女人当成宝贝。
王姐原本是不想接这个红包的,但是……
傅予年一直拿在那里,眼底的神情很是坚决,她最后也就收了下来:“谢谢小少爷。”
“对了,厨房里还熬了乌鸡汤,对女人身体好的,我马上去拿出来。”
王姐一走,餐桌前就只剩下了林小小和傅予年。
她坐在那里,眉眼温柔,素白的小脸儿上尽是喜悦。
直到现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个冰凉凉的金属感的东西还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她不是在做梦!
傅予年真的向她求婚了。
右手指尖不停的摩挲着那枚戒指,就好似那戒指套住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她的心。
傅予年看她一直坐在那里发呆,忍不住叫她:“想什么呢?该回魂了!”
早知道一个戒指能让她这么开心,他早就该这么做了。
求婚这种事情应该是在结婚前做的。
林小小已然回过神来,明媚的大眼睛看对面的傅予年,眼底尽是笑意。
“阿年,我发现你今天特别特别的帅,就跟按着我心里那个人的样子长的似的!”
她这原本是一句夸奖的话,可傅予年不知道重点听成了什么,蹙起了眉头看着她:“你心里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