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珩又想了想,“算了……你盯数据,我来找吧。”
……
接下来的一周,由于穆晚承被拘留并迟迟不能保释,赶来救场的穆凡也焦头烂额,尚娱的离职热潮有逐渐扩大的趋势,一时间人心惶惶,并且随着警方进一步调查,警察开始出入尚娱总部,并带走一些资料,很多人说尚娱可能要完了。
被查出的违禁品涉及枪械毒Ⅰ品,这些其实都是穆老爷子早期确实交易过的东西,那时候没被抓住,反倒是现在被翻出来了,但也正因为从前穆商的背景,让警方更加确信尚娱可能是为了保利重操旧业。
渐渐的穆凡和其他一些人也发现了尚娱流失掉的那些技术骨干都去了哪里——
谷市一家名叫Shin'Ra的公司是做社交网络兴起的,全国首屈一指,是IT行业当仁不让的巅峰,旗下新上线一个集合社交媒体与电商一体的网页,凭借Shin'Ra网页原本有的资源和渠道,在上线当天就爆了流量,用户注册系统也是成熟的,穆凡只扫了几眼就看出,尚娱已经离职的业内顶级AI和UI设计师绝对是去了Shin'Ra。
几天后,这个爆火的网页消息逐渐传出,原来网页本身是以Shin'Ra旗下工作室的形式做的,但业内懂行的都知道,这个情况,公司上线也就是分分钟的事,穆凡一行人这才了解到,离开尚娱的人大抵都是冲着Shin'Ra的名头去了。
穆凡只当人家是另寻高枝去了,他还在焦头烂额处理尚娱的事情,已经没心思留人,现在尚娱因为穆晚承的关系已经很危险,他还在疏通关系,不料很快另一家分公司又被警察盯上。
是一家做电商的分公司,被查出网页内提供详细的进入暗网的渠道,并非法交易暗网通用的比特币和莱特币,已经流通出去的虚拟货币价值已经过千万……
穆凡听到消息,眼前都是黑的。
这家公司执行官还是穆晚承,穆晚承手下总共管理两家公司,都在从事非法交易,而且性质都很恶劣,项目直接负责人都是穆晚承,而且穆晚承现在还是尚娱的董事长,他和一堆亲戚商量,大家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告诉穆商也没用,这次穆晚承篓子捅大了。
他去派出所见被拘留的穆晚承,穆晚承很憔悴,也很害怕,“我不清楚,我当时看了,也看不太懂,但是这两家分公司的业务不是本身就有基础的吗?”
穆凡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看不懂你签什么字!你是想把尚娱搞死吗?”
穆晚承是没想到有这么严重的,“尚娱有底子的啊,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这点儿小事就完了?”
穆凡和他解释不通,穆晚承这个脑子就不能用于管理,他起身想走,穆晚承叫住他,“是穆……穆千珩,是他让我管的,可能是他!”
穆凡并不怀疑这种说法,但知道也做不了什么,“他不光卸任,还把手里股份抛空了,他现在和尚娱一点关系都没有,前两天警察审问过他,但没问出什么,也没有任何证据,你让我怎么问他?”
穆晚承有些慌,“你叫他来见我!我给他打过电话,但是关机,他可能换号……”
穆晚承越说越绝望,“我不会坐牢吧,再怎么不行,你和你爸说说,把我先弄出去吧,我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穆凡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穆晚承很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离开派出所穆凡去找了一趟穆千珩。
虽然是堂兄弟,但是打小见面次数就很少,谈不上什么感情,现在有几个亲戚在穆家商量着解决尚娱的危机,但穆千珩自始至终不但不出现,就连叫都叫不过去。
有的亲戚就因为这个火了,尚娱这么些年主要受益的就是穆千珩,现在他人跑了,甩了个干净,其他人也不乐意操这个心,于是肯帮忙的亲戚越来越少。
事实上到了这一步,谁帮忙作用都不会太大了,尚娱陷于重重丑闻,又和这些犯罪交易扯不清,加上一个没用的董事长,他几乎能看到尚娱的结局。
亲戚们因为穆千珩的原因不待见尚娱,但他心里总归有个结,是想问清楚的,他通过许弋才找到穆千珩,两人在茶馆见面,气氛不像家人,旁边服务员斟茶给两人后下去。
穆凡说:“再怎么说,现在被拘留的是你爸,你不出手就看着,合适吗?”
亲戚们这段时间已经在背后骂穆千珩骂得很难听了,什么白眼狼,养不熟的狗之类的,那些话穆凡没提,他委婉地道:“再说尚娱一直就是你的,爷爷送到你手里的,你现在说不管就不管,真没点儿感情?”
穆千珩慢慢喝茶,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穆凡,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尚娱是死定了,穆晚承牢底也要坐穿,穆家必定还有些对我有意见的人,想来就尽管来。”
穆凡没动茶,看着穆千珩,背脊发冷,“你这么做,图什么?你也是穆家的人,本来你明明可以拥有整个尚娱!”
穆千珩抬眸睇向他,“你不是一直在怀疑我的身份,还在国外找人查我吗?”
穆凡睁大眼。
“你也不用怀疑了,你想的没错,”穆千珩笑笑,身体慵懒地靠住椅背,“你回去也和穆家其他人说清楚,不然他们大概还想不通。”
穆凡攥紧拳头,“你这么做……对得起爷爷吗?就算你心中有怨气,爷爷对你那么好……”
穆千珩默了默,“你们告诉爷爷了吗?”
穆凡摇头,“现在在病床上下不来……告诉他,是要他命吗?”
穆千珩想了想,“就瞒着吧,爷爷知道我的身份,他到这个年龄了,就算他做什么也无力回天。”
穆凡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你也有脸说这话,你要是真的关心爷爷,会做出这种事?”
穆千珩笑了,“穆凡,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还有妈妈和妹妹,我们被应婕逼着离开,居无定所,后来她们都死了,只剩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