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这想法吓的连连摇头,一时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季刑辰是‘上面’的人,不管因为什么下来,天道总不能对他这么狠……吧!
他正胡思乱想着,卫生间大门‘砰’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季刑辰手里拿着一个管状的东西,表情怪异地冲他说,“你过来。”
孟樆正在那暗自猜测他的隐私,这时见到他自然心虚不止。
他同手同脚的走过去,余光瞥见他手里的药膏,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要替他上药,这才松了口气。
他后背那儿早就不疼了,只不过有些轻微的痒。刚刚在楼下气氛紧张,他也没注意,这时被季刑辰一提醒,才发觉后背酥酥麻麻,好像有爪子挠一般。他乖乖背过身,撩开衣服下摆,微微倾着身子。
“哎,正好,你快帮我看看!昨晚还好好的,不知为什么,我现在觉得有点痒。”
季刑辰见他裸着后背,表情一僵,许久没动弹。过了会,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别扭和懊恼,不自然说道:“我刚发现,药膏过期了……咳咳,你后背好像过敏了,肿了一片……”
孟樆:“!!”
一大早,卫林就把刘承仁送走了。大家对这事都忌讳莫深,老两口见到季刑辰虽依旧客气,但态度中隐约透露出疏离和敬畏。
孟樆本以为经过这事,季刑辰当伴郎的事怕是要泡汤。可没想到卫林从市里特意打了电话,要了季刑辰的衣服尺寸。完了,又感慨万分,说刘承仁直接买了机票,去外地了。
他临走时特意嘱咐卫林,说这一切都不要和他姐还有家里人说,他不想破坏姐姐的婚礼。然后又给家里打了电话,谎称朋友在外地给他找了个不错的工作,说不来参加婚礼了……
季刑辰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卫林中午赶回来时,把伴郎服一股脑都拿了回来。他拎着罩着防尘袋的衣服,直接上了二楼,敲开孟樆屋子里的门。
孟樆正趴在床上和陈妈视屏,听到动静连忙和陈妈打了招呼挂掉微信,打了个滚坐起来。
外面天热,卫林汗流浃背走了进来,发现只有他自己,问道:“卫辞没在这?我还以为他在你们这屋子呢!哎,小季也没在?”
“他俩去买药了,一会就回来。”
季刑辰昨晚大半夜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烫伤药膏,给他抹了大半管,结果早上才发现,那药膏已经过期一年多了。按理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过期的药也没毒,可孟樆这肉身矫情的不行,后面红肿一片还过了敏。
季刑辰当即扔了药膏要下楼去找药店买药,正好碰到卫辞有事过来找他,于是两人一起结伴出去了。
卫林不以为然的点点头,眼神在孟樆身上打量着,有些赧然道:“小孟,哥跟你商量个事呗?”
孟樆盘腿坐在那,忍不住挠了挠后背,“你说,卫哥。”
“那个跟刘承仁一个屋子的哥们,你有印象吧?”
孟樆想了想,点点头,“有印象。”
“他昨晚半夜被声音吵醒,然后……你也知道昨晚又是敲锣又是哀乐的,他被吓的够呛,一宿没睡。这不,一大早就收拾东西走了……”
卫林有些尴尬地扒拉着一边的伴郎服,“我这后天就结婚了,伴郎突然少了一个。我刚给小季取衣服时,照着你的身高也拿了一件,你看……你要是没事,周六能不能帮哥哥充下门面。”
原本他还有个哥们没什么事,到是可以再凑下人数。可是因着自己当初答应卫辞让季刑辰当伴郎,就把人家从名单里划了下去,若是再给人找回来,也不是那么回事。他一时没辙,就想起眼前这个温润俊秀的少年了。
孟樆这才恍然,难怪一大早大家坐在楼下,那个男的没露面,原来早早就打包了行李溜了。
他眉眼轻轻一扬,笑着应道:“行,只不过我没当过伴郎,没什么经验,到时候你告诉我做什么就行。”
“好嘞!什么都不用做,你就往那一站就行!”卫林爽朗的哈哈笑着,露出白花花的牙床。
他说完,把衣服推到孟樆面前,“哎,那你试一试这衣服,看看合不合身。要是不行,我明早去给你换。”
孟樆连忙下床把防尘袋打开,发现里面有两套衣服。一套是深蓝色织锦绸的长卦,像是民国的马褂,另一套是黑色的西服。
“怎么是两套衣服?”
“中式长袍这个是接新娘时穿的,等到了酒店拍完照再换这套西服。西服我估计没什么问题,就是里面的衬衫和那个长袍,你得试下大小。”
孟樆瞧着那长袍一时也有些新鲜,当即解开外套的扣子跃跃一试。他脱掉外面的衣服,刚扯着里面的t恤往上掀,耳尖一动,听到门口‘吱呀’一声,没等他抬头,身侧一阵风,有人直接按住他的手,把他刚掀起的衣摆死死按了回去。
“你干什么!”
季刑辰拎着一袋子药挡在他面前,双手死死拽着他衣服,几个字仿若从牙缝里挤出来般,阴森森的吓人。
孟樆被拽的一个踉跄,晕乎乎道:“换衣服,我试一下伴郎服。”
卫林也被季刑辰样子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站起身,出声解释道:“对对对,我拿了两套衣服,想让他试一试大小。”
季刑辰恶狠狠地从孟樆手里夺过那袍子,上下比量一下,然后又把桌子上的衬衫拿出来看了看。最后,把白衬衫直接递给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