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够,村长担心祁钟钰在自己家住的不自在,就专门在自家隔壁,花重金盖了一座精致小巧的宅院,送给祁钟钰一人居住。
可祁钟钰是个脾气古怪的男人,放着精致舒适的宅院不住,反而去岳河村附近的岳南山半山腰上,搭了个简陋的草棚,成了村子里唯一的猎户。
他除了村长宝贝侄子的身份之外,还有个很响亮的名号,名叫打虎煞星。
据说,他曾经徒手打死过一只老虎;力大无穷,能扛起千斤重的巨物;跺跺脚,就能踩碎结实的地面,是个十分厉害凶悍的人物。
陆冬芙初次听闻时,是一点也不信的,只当是村民夸大其词,这一点,她深受其害。
可不管怎么说,祁钟钰此人是有真本事的,村民都不敢得罪他,生怕被他一拳打死了。
他身后还站着护短的村长,即便刘地主是岳河村最有钱的人,也不敢跟村长叫板。
因为村长是村子里唯一的举人,在汜原县都享有盛名,曾经还在汜原县的官学里教过书,教导出不少已经出仕的门生,背后的势力不小。
除此之外,她对祁钟钰也颇有几分好感。
在回村这两个多月,她曾经见过祁钟钰一面,那是个很神秘的男人,气质颇为阴沉。
他个子很高,身材消瘦,第一眼看到他时,很难将他和村民口中的打虎煞星联系在一起。
他身上最为显眼的,是那一头未扎起过的蓬乱长发,似乎从来不曾好好的梳洗过,就这么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将他的容貌遮掩了大半,仅能透过凌乱的发丝,看到他脸上若影若现的白皙皮肤,若不是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远远看上去,就跟山里来的野人似的。
她实在想不起那人的相貌,却知道他是个温柔的男子。
因为他们见面那一回,她就看着那人跟村里的孩子们嬉戏玩闹,孩子们最开始很怕他,可他会很多新奇的玩意,很快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聚在他身边玩耍。
他很有耐心的陪着孩子们,照看他们不要落入河中,他说的话很少,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可偶尔出声时,声音温柔带着磁性,一点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般粗糙,反而清脆悦耳,十分动听。
若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即便将来一辈子守活寡,也不算坏。
可她蠢蠢欲动,对方却跟自己素不相识,何谈在下月初八之前,就上门来提亲要娶她呢?
要知道,对方可是很坚定地对村长二叔说过,他一辈子都不想成亲的。
这是眼下最棘手的问题,陆冬芙咬着嘴唇左思右想,决定事急从权,她要借鉴薛员外府听来的宅斗经验,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恰好过几天就是村长的五十大寿,届时会在村子里举办热闹的生日寿宴,凡是岳河村的村民,都会被邀请去吃筵席,祁钟钰也会从深山老林中出来,参加村长二叔的生日寿宴。
那时,便是她的机会。
第二天天亮,她便按照计划行事,不顾张氏的阻拦,拿了银子去汜原县的药店,买了药材回去自己配置熏香。
她曾经在薛员外府时,自学过药膳的做法,对各种药材的功效知之甚详,虽然从未亲手配置过,可她斟酌尝试过几次后,就调配成功了麻醉功效极强的熏香。
等到村长举办寿宴那天,寿宴在下午举行,因为村民上午都忙着干农活,中午天气又太炎热,下午时分正当好。
张氏和陆北对这次的寿宴十分期待,掐着点出门前往村长院落,陆冬芙安静乖巧的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地方后,张氏和陆北各自分开,跟相熟的人聊天,她则离开了人群,花了几个铜板,从村长家孙女的口中,得知了安排给祁钟钰的住处。
她趁人不注意,偷偷潜入进屋内,将熏香的香料洒在了蜡烛、茶水,以及枕头被褥上。
她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亏心事,难免心惊肉跳,可老天爷都在帮她,让她畅通无阻的完成了布置。
她做完这一切之后,故作淡定的回到张氏身边,看着院子里另外一边的男人们,都在畅快痛饮,祁钟钰坐在角落安静吃菜,却被村长和村长的儿子们拽着,喝了好几杯酒。
他似乎不胜酒力,很快就醉醺醺的扶着额头,跟村长小声说了几句话后,脚步踉跄的先行离开回去休息。
陆冬芙心口直跳,放下筷子哄骗张氏说,她身体不适先回家歇息。
实则趁着逐渐昏沉下来的夜色,避开了其他人,来到祁钟钰的房门外,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蜡烛点燃了,桌子上的茶水也有人动过,祁钟钰此刻正躺在床上睡觉。
她小心翼翼的捂着跳的极快胸口,来到了床边,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男人,透过凌乱的长发,只能看到对方白皙精致的下巴。
她喃喃的说了声抱歉,在被熏香波及之前,就开始脱身上的衣服,等身上脱的只剩下肚兜和亵裤时,她才颤抖着伸出手掀开了被子,躺在了床上留出的狭窄空位上。
她闻多了熏香,意识开始变得昏沉起来。
在闭上眼睛等待天明时,突然想到,光是她脱了衣服还不够,祁钟钰也要脱才行。
她咬住舌尖,疼痛让她暂时清醒过来,她朝着身边的男人伸出手去,想要解开对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