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石壁给挖开?”来喜一脸发懵地走到石壁旁边,用手在上面敲了敲,感受了一番接着道,“这可是实打实的石头,别说挖开了,就是打一个小洞都难。”
我的反应是眼前一亮,跟来喜不同。我之前同他们讲过石壁的深处是一个连续的空间,一直延绵到圆柱体的顶部,如果空间足够大的话,从里面走确实是一个办法,估计山神爷刚才一直盯着石壁就是在考量这个方法。
“杜先生说的有道理。”三爷欣喜地开口,眼睛发亮,也趴到石壁上,引地大家纷纷都趴到石壁上,想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咱们现在被王蛇包围,前路被断,后路的凶险不用我说你们自己都知道,要是真的能从石壁里面离开,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三爷,四哥。从里面离开不是不可能,但是两个前提。第一是里面的空间足够大,至少得装得下我们这么多人,第二是里面的空间要能通到上面。”师爷紧皱着眉头,不慌不忙地道,他倒是显得极为冷静,“咱们的吃喝都已消耗完,现在可谓是弹尽粮绝,所以能做的选择非常少,每做一个都是一次搏命,一定要慎重。”
师爷的话虽然有些沉重,却是事实,我们在地宫里耽搁了两天,这么长的时间也是之前根本没料到的,体力、精力都在下降。老四的视线收了回来,瞟着山神爷道,“师爷说的对,我们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做抉择,我们没有条件,也没有资格。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活。杜先生,我冒昧地问一句,站在外面根本看不到石壁里的情况,您又是怎么知道从石壁里可以通到上面的?”
山神爷神色不变,平淡地叙述道,“你们看,这些王蛇身上是湿的,说明是从有水的地方来的。你们在地宫终点也见到了夹杂着王蛇的瀑布,更能证明这点。表面上王蛇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实际上水才是关键,因为水是活水,肯定来自于鬼王地宫外。唯一能走水的地方,只能是这里面。而且我之前听过,里面确实有水声,水声低沉带亮,说明里面的空间很大,更重要的是这个空间通往外面。”
仔细一想,山神爷说的每一件小事,我们都知道,可偏偏放在一起之后背后所隐藏的东西,除了他没有一个人发现,不禁诧异地望了山神爷一眼,虽然他总是沉默不言,却总在关键的时候给人惊喜。他的这番推论也明显地打消了其他人的疑惑,就连师爷也频频点头。
“杜先生,您果然高。”老四语气倏尔一变,带着敬仰地道,“我们这么多人愣是没有发现这一点,要是没有杜先生,恐怕我们活着出去都是难事。”
“是啊,杜先生,这事儿全仰仗您了。”三爷大笑几声,显得心情很好,“来喜,有没有把握把石壁给炸个洞?”
来喜的表情有些犯难,用手指测量着孔洞之间的距离,摇摇头道,“三爷,这些孔洞太密了,结构很特殊,炸药在这不好使。就算是正常的剂量,也会引起石壁层层崩裂,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答案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冬瓜眯了眯眼,提议道,“既然炸药没用,咱们不妨换个方法,看能不能挖个洞出来?”
“挖洞有点不切实际。”我摇着头道,“咱们手里只是普通的匕首,抵不过这石壁的硬度。”冬瓜不以为意地反问道,“不是还有个成语叫滴水穿石吗?我就不信咱们这几个大老爷们,拿这些全是洞的石头没有办法。”
我没接话,仔细地盯着石壁,思绪飞速转动,虽然石壁看上去全是孔洞,难度小了很多,可仔细一思考才发现根本无法下手。三爷和老四几个人也沉默了,看来也没合适的法子。正发愁的时候,山神爷又站出来了,“你们让开点。”
山神爷右手握着青铜匕首,在石壁面前笔直地站着,看他这动作,我们都明白他要做什么:用青铜匕首在石壁上破开一个洞。这事儿听上去有点不靠谱,尽管那把青铜匕首闪着熠熠寒光,给人的感觉能削铁如泥。
“杜先生……”来喜刚想上去劝阻,就被三爷给拉了回去。三爷笑着做了个揖,“杜先生,这事儿要麻烦您了。”
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未免就一定不可能,还要看是谁来做。
我们自觉地让开了地方,站在山神爷两步开外,冬瓜凑到我耳边担心地问了句,“乔状元,你说这能成吗?”
“能不能成看下去不就知道了?”我心里头是相信大于怀疑,毕竟这事儿太离谱了,没成功之前谁会知道结果如何。
山神爷的目光飞快地在石壁上一打量,就盯着其中的一个孔洞,孔洞的在他左胸口正对着的位置,看样子是他早就选好的点。紧接着由慢到快地举起青铜匕首,然后速度到达飞快,只是那么一瞬间,我看到青铜匕首已径直没入孔洞里,后半段的过程我完全没有看清。
但是这也并不重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山神爷的动作,想象着他会怎么把石壁打开。谁料想,一秒钟不到他的右手又开始动了,行云流水地在石壁上向右游走,连接起一个又一个的孔洞,似乎没有半点阻碍,看得我暗暗咂舌,这哪里是石头,分明变成了一块任人切割的软豆腐。
两眼瞪地越来越大,即是好奇也是震惊。山神爷在石壁上画了三刀,近乎写了个门字,之后把青铜匕首拔了出来,在衣角上擦了擦才收起来,青铜匕首上的寒光越发亮眼。再看石壁上,多出来三道缝隙,山神爷伸出两手,每个手指都插进去一个孔洞里,用力地一抓,只听得轰隆一声,就看到山神爷朝后面退了两步,一整块石壁被他硬生生拉了下来,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大窟窿。
山神爷回过身,冲着我们点点头道,“好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他这一手把我们都震住了。相继清醒过来之后,所有人望着山神爷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同。在我眼里,他哪里还是什么人,根本就是山神爷。
“杜先生,您真是高,我佩服地五体投地。”来喜顿了顿,充满钦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