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蓉的脸上透着一种极不自然的神色,她也感到自己的这番话说的有点重,无意中伤了朱小有,一贯倔强的性格并没有让她放松自己的语气依然生硬的质疑:“这个深山老林就我们三个人,一个那么大的银碗,在你的手上凭空没了,你说它能到哪里去?除非是让某个人藏起来。”
“藏?往哪里藏?我这一身破衣裳连自己都有点包不住了,有什么地方藏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咱从老家拿来的包袱早就在路上丢了,你说还有什么地方能藏?”朱小有气呼呼的牵动着自己的衣服,涨红的脸掩盖了他原本虚弱的气色。
“反正这么大的一个东西绝对不能凭空就没了。”刘秀蓉眨动着漂亮的大眼睛似乎想掩盖她的那点心虚。
李五行从来没有看见朱小有这么激动过,自己也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到这种莫须有的委屈便连声劝解:“秀蓉,小有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别着急,这个碗肯定会回来的。”
“肯定会回来?它能自己长了腿不成?就是回来也要让小有找回来。”刘秀蓉非常严肃的就像下了一道命令。
李五行也跟着神情一紧自己刚才说的话虽一字之差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却和刘秀蓉理解的大相径庭,他赶紧跟着附和:“对,找回来,肯定会找回来的。”
“找?到哪里找?”朱小有的口气中满是一股子不服气和一肚子委屈。
“不管怎么样也要找出来,你李大哥是我们的恩人,他的东西在我们的手上没了,就是掘地三尺我们也要找出来,咱们黑旗军一向光明磊落绝不做出一点欺瞒之事。”刘秀蓉义正言辞的强调着自己的态度,神情中透着几份庄重。
“什么李大哥的东西在我们的手上没了,分明是你们家的宝贝在我手上弄没了,看把你心疼的,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这么数落过我,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哎!”他边说着边叹一口气,那神情就像在极力模仿表现刘将军面对女儿的无奈,但这种表情呈现在他的脸上喜感十足让人忍俊不已。
“噗!”李五行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什么你们?我们的?我数落你几句怎么了?就你这样谁家的姑娘也泼不到你身上!”刘秀蓉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腾起了一抹红晕,如一个娇羞的少女般可爱。
“你们现在已经成亲了当然是一家人,你是李家的媳妇儿,我把李家的宝贝弄没了你当然着急。”朱小有毫不妥协地跟着嘟囔。
“你再说一句,看我不把你的嘴撕了。”刘秀蓉全然忘了自己虚弱的身子,一种无力感让她抬起的胳膊又垂了下去紧接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小有,你少说两句。”李五行也跟着着急起来他朝朱小有使了一个眼色,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刘秀蓉满是虚汗的后背极力的劝慰道:“秀蓉,先别着急,你现在需要静养,我和小有现在马上去找。”他说完扶着刘秀蓉靠在一棵大树上马上站了起来朝朱小有做了一个手势。
“李大哥,真的能找到?”朱小有不情愿的走了上去。
“你秀蓉姐说的对,它不可能凭空就没了。”李五行故意把声调提了起来。
“我可真没把它藏起来。”朱小有发誓般的强调。
“我知道,你肯定不小心把它掉到草丛里也说不定。”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他从我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世事无绝对,搞不好你看花眼了呢?”
“看花眼?可别说又是幻觉。”
“幻不幻觉我们找找不就知道了吗?”
“对,还是李大哥通情达理,不像有些人就知道冤枉好人。”朱小有不失时机地发起了牢骚。
刘秀蓉弯月般的唇角轻轻的一挑不服气地反叽道:“好人不好人,你找到再说,到时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行,你等着。”朱小有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几乎走到了几近熄灭的火堆旁,一缕缕青烟萦绕着并没感到呛人难受。
李五行实在没想到,他和刘秀蓉还有朱小有能够在这里再相逢,两人因为极度的困乏和饥渴已是处于生死的边缘,他利用自己的真气和灵力把二人的元神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但他们身体的精气和体力还需要时间慢慢恢复,但刚才苦于没有现成可用的东西来盛装泉水和吃的东西,情急之下自己的金灵子腾旻便幻化为一个银碗,他的灵力在刘秀蓉和朱小有的世界中根本是一种不可能看到的存在,或许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他们看到和感觉到,但绝对不会想到这是一种如此神奇的存在。
同时让李五行更没想到的是一个说不清理还乱的误会产生了,就在刚才为了暂时解决喝水问题腾旻所幻化的这个银碗本是一个虚无的幻像而已,但是在刘秀蓉和朱小有的眼中却完全是一个真实的存在,更何况李五行用善意的谎言说它还是一个宝贝,这无疑更让他们坚信了眼前的这个银碗是一个稀世珍宝,绝不容许在自己的手中出任何一点闪失。
李五行也试图干脆实话实说,用“这个碗会法术”有点匪夷所思的说法把这个问题搪塞过去,以可以让腾旻全身而退,但刘秀蓉根本不相信这个说法没有给他说清楚的机会,朱小有的半信半疑和执着让腾旻必须经受火的考验,但这一举动对腾旻而言就是一种毁灭,对李五行的修行之路时空征途无疑是一种灾难,他将永远的被封印在这个时空之中再也没有了过去和未来,自己将会如一粒尘埃幽灵般的漂浮在这战乱血腥的时空,仇恨和恐惧将如影随形永远伴随着他永生永世也走不出这里,这才是真正的死亡和毁灭,这不是他的宿命,还有一个伟大且未知的使命需要他去追寻和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