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陆枭很早就回来了。但是回到家里,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人。
“你回来了?”陆母见回来,就迎了过来。
陆枭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然后脱下身上的风衣,尽量自然的开口,问:“她还没回来?”
陆母一愣,但很快的就意识到他问的是谁,“没有呢。电话也没带,估计也快回来了。”
陆枭面色不着痕迹的沉了沉,“我先上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余光便撇到门口一道身影在晃动,然后伴随而来的还有脚步声。
她回来了。
“妈,我回来了。”陆悠悠在门口换了鞋子进来。
“悠悠回来了?”陆母又迎过去。一眼看到的不是陆悠悠,而是她怀里捧着的一大束鲜花。
“妈,快过来帮我拿一下,沉死了。”陆悠悠叫人。
“这……这怎么抱了这么大一束花回来了呀?”陆母已经走上来帮忙。母女俩一人抬着一边,这才勉强给花拿稳了。
“苏白离给我买的。怎么样,好看吧。”陆悠悠满脸洋溢着开心和喜悦,甚至还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这又不过节,不干嘛的,怎么想起来买花了?而且还买这么大一束,你是怎么搬回来的?”陆母对这花一点都不感冒,倒是觉得吃饱了撑的,花钱买这么一堆花回来。
“不过节就不买花了?那谈恋爱不就是买买花,吃吃饭么。而且苏白离把我送到门口才回去。”
陆母悄然的觑了眼另一边的儿子,心情不好是肯定的,但是这种事,她也是无能为力,只对陆悠悠道:“那你怎么也没让人家进来坐坐?好歹也给我们介绍一下。”
“我哥已经见过了,您要是想知道什么,问我哥就是了。”陆悠悠余光一撇,便看到陆枭站在那,“哥,你过来帮我把花搬上去吧?”
“没空!”
两个字,冷的能淬出冰渣来。陆枭从鞋柜上抓过车钥匙,沉步走了出去。
“老二,你这么晚还出去呀?”陆母跟上去问他。但是并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妈,我哥他吃火药了?这么大脾气。”陆悠悠幽怨道。
“你哥心情不好,你就别跟他一般见了。”陆母哪里能告诉她陆枭心情不好的原因?现在就连陆母自己都跟着烦心的很。
陆悠悠没再说什么,找来了管家和佣人,一起帮忙将花搬了上去。
……
陆枭心情不好,遭殃的无疑又是顾泽。
短短半小时,一瓶人头马已经被陆枭干光了;最最重要的是,他还没尝到什么味呢。
顾泽有点慌了,这是仗着他这位医生在这里,所以不怕死的喝?
“诶诶诶,你悠着点……”顾着拿下陆枭手里的杯子,“你这买醉也不是这样买的,好歹带上我一个吧?”
“你滚蛋!”陆枭超级不耐的从他手里将杯子夺过来,一口干了。
因为喝的太急,他双眸泛红,看上去有点多了。他自己也感觉头晕乎乎的,意识不清。
“不是……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顾泽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可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喝这么多酒,而且还是自残。
“少他么废话,再去拿一瓶过来。”陆枭将酒瓶里的酒空干了,随手丢了出去。
“……我说你买了多少酒放在我这里?”他存了几瓶好酒,就这么贡献给他的胃了。
陆枭一记冷眼扫过去,顾泽抿了抿嘴,像个乖宝宝一样去把酒拿过来。
“老大,你这样喝,我是要担责任的。”顾泽眼睁睁的看着他又喝下去一杯,他的压力巨大呀。万一把他喝出个好歹来,他就死定了。
陆枭只是啜了口酒,神色恍惚,“放心,你待会负责送我去杀人就行。”
“……”靠!顾泽膛目看着他,“你多了吧?”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枭像是什么都看不见一样,眼前只有小丫头今晚那开心甜蜜的笑。那么美,美得刺眼……
他端起酒杯,猛地一饮而尽。
此时此刻,只有酒精才能麻痹他胸腔里那颗躁郁的心。
“你到底怎么回事?要杀谁?”顾泽这会正经的问他,不敢再跟他开玩笑了。
“林欣!”
两个字,是从齿缝中咬出来的。
“行了,她那种人也不值得你亲自动手,你要是真想给她点教训,我找些人去给她点教训就是了,自己动手只会脏了自己手。”
陆枭向来不是个随随便便乱自己分寸的人,能从他口中说出失控的话,必然是将他惹急了。他这种人,要么就是不动声色,一旦动真格的话,只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顾泽心底其实还是很担心的。
“走!”陆枭突然将酒杯重重的放下,起身就走。
“靠,还真来呀?!”顾泽连忙从衣架上取了外套,赶紧跟上去。
这丫的,不会真闹出什么事来吧?
……
陆枭喝的醉醺醺的,居然还拉开车门,要自己开车。顾泽打了个激灵,嗖的一下冲到车门前,挡住了他上车的动作。
“爷,你这样玩就真不好玩了。”就他现在这样,能把路走稳就不错了,开车还是算了吧,顾泽绝对不想年纪轻轻就去见祖宗。
“走开!”陆枭低斥。
“行了,你把我的酒全喝了,我连什么味还没尝到呢,你的豪车就借我试试吧。”顾泽把他推过去,径自坐进驾驶座里,将门关上。
陆枭没辙,只能摇摇晃晃的绕到另一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晚上的车流量不大,顾泽开着车七绕八绕,将近一个小时才到林欣的住处。
他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车子停了下来,两个人都没下车。事实上,车门被锁了。顾泽是担心陆枭真做出什么冲动之举出来。
顾泽掏了包烟出来,给陆枭递了一支,点上。
就这样,两个人在车里抽了两根烟。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奇怪的叫喊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本能的透过车窗朝外面看去。
只见夜色中,三个男人拖着一个女人。捂嘴的捂嘴,拖走的拖走,还有一个人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