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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前以为,大家的本领都是随着年月累极起来的。”
  “可没有想到,少瑜哥哥这么年轻的时候,能力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
  纪少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望着玉娇。
  知道重生以后,他已经尽可能地藏拙了。
  诗词书画甚少展露。
  木艺雕工则一藏一显。
  知道他什么都很厉害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玉娇。
  今晚他打磨雕刻那玉石的时候,钱掌柜和宋子桓都显露出吃惊的神色,可玉娇却没有。
  相反,她看得极为认真。
  就好像,她早见过他那样去打磨玉石一样。
  前世他静下心来打磨玉石,那是在皇帝彻底掌控朝堂以后,玉娇过世后的第三年。
  她真的有陪伴过他的,以魂魄相伴,只是时间他并不确定有多长?
  或许是一年,两年,或许是一辈子!
  死前看到的,那心心念念的人影,就站在床边。
  他以为是自己病糊涂了,思念太过。
  倘若是真的呢?
  他死前,那么渴望看到的人影,在真正看到以后,又不甘心闭上眼睛的时候。
  她就在他的身边吗?
  看着他死去!
  他们似乎都是在同一天重生的,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纪少瑜的心情有些复杂,就像是他又听到了,佛光寺下,那凌乱密集的脚步声一样!
  一切的渴望是为了找她,一切的恐惧是怕找到已经死去的她。
  赵玉娇把玉佩递给纪少瑜时,纪少瑜好半天都没有接。
  她抬起头打量着他,发现他神思恍惚,眸光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过她寻找些什么?
  “少瑜哥哥,给你玉佩。”
  “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赵玉娇把玉佩塞进纪少瑜的手里,然后准备离开。
  纪少瑜握着还温热的玉佩,心头微微一颤。
  他看着玉娇的背影,往前跟了两步道:“有些玉石不贵,你想要什么,我雕来送给你。”
  赵玉娇闻言,高兴地回头道:“我知道的,我明天
  去墨林山房看一看。”
  “钱掌柜不会诳我的,我买了玉石,请少瑜哥哥雕行不行?”
  纪少瑜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葫芦,我喜欢葫芦。”
  赵玉娇笑道,她就是喜欢那种玉葫芦,圆圆胖胖的,憨憨有趣的,什么颜色都可以,什么颜色都好看。
  “我知道了,你去睡吧。”纪少瑜握着手里的青玉,就像是握着自己的心意一样。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给出去的时候。
  因为现在给了,玉娇不会要的。
  玉娇现在要的,只是她想要的。
  第117章 发现有长剑
  第二天纪少瑜和赵玉书回书院的时候,赵玉娇也被小鸣子给拖到马场去了。
  余大海在训马,看到汪永把她们两个送过来的时候,还笑道:“肯定是小鸣子要来的?”
  杜鸣看着马场里或栓或放养的马匹,欢腾地道:“大舅舅,我要骑马,我要骑马。”
  余大海见他那两眼放光的模样,叫了一个喂马的下人给杜鸣牵着马。
  赵玉娇坐在一旁跟她大舅舅说话道:“我小舅舅还不回来吗?”
  余大海以为她想家了,揶揄道:“我还当我们玉娇能独挡一面了呢,怎么就念叨起你小舅舅来了。”
  “等我爹秋闱回来,我肯定是要回家的。”
  “不过书斋也没有什么事情,许掌柜根本用不上我。”
  赵玉娇认真道,她想她大姐了。
  她大姐成亲早,她可不想以后回家去,跟大姐又不亲了。
  余大海不知道她心里的盘算,笑了笑道:“书斋用不上你,来马场给大舅舅看马吧。”
  “大舅舅的马儿养得又肥又壮,你想骑那匹骑那匹
  。”
  “要是不敢骑,大舅舅让人牵着给你骑。”
  远处的杜鸣欢呼地叫着“驾、驾、驾。”
  “大舅舅,姐,我会骑了,我会骑了。”
  赵玉娇见他那脚贼短,马蹬都踩不到,当即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让小鸣子来给大舅舅看马吧,他可真皮实。”
  “昨天拉着我陪他练剑,说好今天也练剑的。”
  “可他睡了一觉起来,说是大侠要先学骑马的。”
  “哈哈哈哈哈…”余大海大笑出声。
  他看着远处的杜鸣,对着赵玉娇笑道:“他原本就想来马场的,可你三姨不许。”
  “所以才说去书斋陪你,实际上就想着叫你陪他过来玩。”
  “我听你娘说你也会骑马的,上去跟他比一下,马场是围起来的,跑不远,不怕。”
  赵玉娇摇了摇头,她是不怕的,就是怕那小子求胜心切,最后摔跤了。
  从马上摔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到时候出事就不好了。
  “等会晚饭在这里吃,我让下人杀头羊,再让汪远晚上把你大哥和少瑜接过来。”余大海安排道,他这里难得招待这些小辈,到是想他们尽兴一点。
  赵玉娇没有什么意见,来了县城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在大舅舅这里吃饭。
  余大海有事要出去一会,临走时对着玉娇道:“东边有休息的厢房,等会玩累了就去那边午睡,我会让下人送些吃的过去。”
  赵玉娇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小鸣子的,大舅舅去忙吧。”
  余大海走了以后,赵玉娇走近杜鸣骑着的马,对着杜鸣道:“我先去东边的厢房里休息,你玩一会自己过来。”
  杜鸣朝着赵玉娇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当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姐先去吧。”
  有人给杜鸣牵着马的,赵玉娇也放心去了东边的厢房里。
  一排长四间的厢房,都打扫得很干净。
  玉娇随便挑了一间就进去了,里面有休息的床铺,四方桌子,还有衣柜和盆架。
  有点像是客栈里面的布置,马场东西两边都有房子,东边一向是没有人住的,西边是守马的下人们住的。
  据她所知,她大舅舅住的地方,是马场的前边的一栋三进大院。
  她跟她娘去过几次,她外公外婆和小舅舅从前也是
  住在那里的。
  赵玉娇昨晚没有睡好,进了房间便脱鞋上床睡觉了。
  可那床铺硬邦邦的,她睡不习惯。
  本来想着,瞌睡来了,忍一会也就习惯了。
  谁知道翻来翻去也睡不着,到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床底下咯着她。
  赵玉娇烦闷地爬起来,她把被子抱开,然后把垫着的被褥也掀起来。
  只见一把大约四尺的长剑竟然放在床板上。
  赵玉娇伸手去拿,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剑拿起来。
  “这…不是应该给那些守马的下人用的吗?”赵玉娇狐疑道。
  她把那长剑扒出来,只见剑身闪着锋利的寒光,光是看一眼都觉得瘆人。
  赵玉娇连忙收回去,心想只怕是用来防贼人的。
  她听她外公说过,以前的盗马贼很多。
  说不定是马多的时候,她两位舅舅也在这里守过。
  可她那眉头皱了又皱,她不记得,她两位舅舅会用剑啊?
  记忆里,好像就她二姨父和三姨父喜欢收藏这些冷冰冰的兵器。
  尤其是她三姨父,那简直了,爱剑如命。
  赵玉娇去翻了其他的三个房间,发现每个房间的床铺下面,都有这样一把长剑。
  “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大舅舅和小舅舅是混江湖的呢。”赵玉娇嘀咕道,她把自己要睡的那个床铺上的长剑扔到了床底下,然后踏踏实实地上床睡午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