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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没有空的话,我去帮你寻几个。”
  “顺便也给玉书寻几个,你们两个这样,我实在是不放心。”
  纪少瑜知道余长江门路广,也不推辞,只说劳烦他。
  余长江见他能听得见劝,并不刚愎自用,心里到是舒坦些。
  …
  等余长江等人走了以后,赵玉娇这才担心地跟纪少瑜道:“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是谁?”
  纪少瑜点了点头,沉闷道:“上一世这股势力在新帝登基以后,便有所收敛,任凭我再怎么查都查不到。”
  “我曾怀疑是刘家,后来刘家被铲除后,我才知道不是。”
  赵玉娇挽着纪少瑜的道:“既然不是刘家,那必然是怕你危及利益的权贵。”
  “无论是谁,你想一想,在新帝登基后就不对你下手的,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是,新帝登基后,对他们出手了。”
  “第二是,新帝登基后,他们已经安稳了。”
  纪少瑜皱着眉头凝思,朝堂上的那些个事情,他到是一清二楚。
  他心里隐隐有一个怀疑,只是他还不敢肯定。
  新帝登基后,稳定了各方势力,并没有大肆铲除异己。
  纪少瑜道:“这一世我提前做了大理寺卿,许多局势发生了改变。”
  “回京后我会细细梳理一番,绝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赵玉娇点了点头,认真道:“小舅舅开了那么多铺子,你想要打听消息,尽管找他。”
  “还是他们高瞻远瞩,在你和大哥进京之前就已经在京城培植势力了。”
  “今日也多亏了小舅舅,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有能之士。”
  纪少瑜点头认同,余大海和余长江,侠肝义胆,做事自有考量。
  也从不亏待身边的人,余家虽为商贾,可御人之道大有传承,并不是一般的商贾可以比的。
  余长江身边的那些人,不是谁都能使唤的。
  …
  江晏和岳荣是事后才知道纪少瑜遇刺的,满是羞愧,一路上再不敢掉以轻心。
  到是一直跟在纪少瑜后面进京的林骁得知此事,勃然大怒。
  因为要带儿子的棺椁入京,他特意放慢速度,没有跟纪少瑜一起走。
  谁知偏偏这样,纪少瑜竟然遇刺了,而且还是不知何方势力的死士?
  他对韩钰道:“给我查,查不清楚你也不用回来了。”
  “京城里有能力豢养死士的,左不过就那几家。
  韩钰也是愤然,纪少瑜之前出巡,查的那些官员许多都是太后一党的。
  因此他便第一个怀疑刘家。
  这一边韩钰着手去查,那一边的林骁却是不顾什么侯爷脸面,径直追上纪少瑜等人。
  他将江晏和岳荣等人狠狠地斥责一遍,然后再去见纪少瑜。
  他对纪少瑜道:“若是不查个清楚,我只怕听到你英年早逝的消息。”
  话是很冲,可里面却透着难得的关心。
  纪少瑜淡淡道:“这就不劳侯爷费心了。”
  林骁面上冷嗤,心里却急他不当回事。
  “据本侯所知,京城里能豢养死士的,宋国公府、誉国公府、长公主府、定国侯府、太傅府、镇南大将军府。”
  “其余的就算能养,可你若不是跟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绝不会出动死士。”
  分析得这般彻底,到是让纪少瑜刮目相看了。
  他知道这位林侯爷向来不屑于党派之争,也不屑于同谁结交。
  如今这般,到是像在对他示好。
  纪少瑜道:“有幸得侯爷指点,少瑜铭记在心。”
  “回京后,我定会仔细彻查。”
  林骁见他郑重对待,这才点了点头。
  第412章 不嫁
  燕沧澜接到纪少瑜上的折子,此刻他已经在返京的途中。
  林骁回京的折子也迟了两日送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到是没有一起动身。
  燕沧澜知道林骁的性子,便也不觉得奇怪。
  他唤来蔡方,告知他纪少瑜要回来的消息,让他着手交接公务。
  蔡方自然是求之不得,忍不住跟燕沧澜道:“臣当真不是做大理寺卿的料,对那穷凶极恶的犯人用刑,他们对着臣张开恶口,疼也疼得咬牙切齿的。害得臣晚上做梦的时候被群殴痛打,慌乱间瞥见一只手,顿时拿起来就咬。”
  “结果臣妻痛呼,臣醒来时才知自己咬了臣妻之手。”
  “不瞒皇上,臣这几日都是宿在书房。”
  燕沧澜闻言,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
  蔡方惧内,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
  燕沧澜笑归笑,不免想起纪少瑜来。
  那样千辛万苦才娶到的媳妇,想必也是会用心呵护的。
  说不定将来比蔡方还要惧内。
  “照你所说,难不成纪少瑜用刑后,比你松快?”
  说到这个,蔡方立即便道:“纪少瑜刚升任大理寺卿的时候,臣去看他审理案子。”
  “他看犯人拔舌,还让狱使按住犯人的头,别让犯人被血呛死了。”
  “臣当时看他那副冷静沉着的样子,便问他怎么一点也不怕?”
  “他说这就怕了,那遇到凌迟之刑,岂不是丢人现眼?”
  “臣当时就无话可说了,他在乎的竟然不是什么鲜血淋漓,而是丢人现眼?”
  燕沧澜又大笑,可笑过之后,总觉得不太对胃口。
  蔡方到是不知,皇上竟然喜欢听这些?
  可他瞧着皇上的神色,到是不如前面高兴了 。
  想必也是不喜纪少瑜如此冷血,当即便又道:“臣后来听闻赵玉书说起纪少瑜幼年往事,便对他的心性略知一二。”
  燕沧澜眉头一动,询问道:“什么往事?”
  蔡方道:“臣听闻,纪少瑜幼年被亲叔卖与富人,那富人曾用火钳烧红去烙纪少瑜的手,他双手便险些废了。”
  “他后来去赵家私塾念书时,手上还满是化脓的伤口,赵玉书见他忍耐不哭,便问他疼否?”
  “他说疼与不疼,都是他的事情。”
  “曾当时听闻这句,只觉得心头一震。”
  “那时纪少瑜不过是几岁大的孩子,心性坚韧如此,可见如今对着穷凶极恶的犯人,能不动如山,震慑四方,不是没有缘由的。”
  燕沧澜听后,久久没有说话。
  他到是不知,原来纪少瑜那冷淡的性子背后,竟然还遭过如此不幸?
  怪不得他跟赵玉书那般扶持,对赵玉书的妹妹那般看重。
  想必当初赵家对他,犹如春日朝阳,给了他另外一番希望。
  燕沧澜让礼部又加了些礼,指名是要赐予纪少瑜之妻赵氏的。
  礼部那些官员还笑称,纪少瑜这个宠臣之妻的诰命,只怕会不请自封了。
  可惜礼部刚刚捋好单子呈给燕沧澜的时候,纪少瑜在天津卫遇刺的消息便传了来。
  燕沧澜气得摔坏了一个上好的玉石笔架,崔公公表面不说,心里却极为震惊。
  皇上一向以自持为重,可接二连三隐忍不下,也不知是看纪少瑜太重,还是掌权后,龙威加显。
  燕沧澜让蔡方派人去天津卫彻查,在朝堂上发了好
  大一通脾气。
  因刘宏死于花柳,朝堂弹劾刘广教子无方,燕沧澜顺势斥责刘广,勒令他在家闭门思过三天。
  延福宫里,太后狠狠地乱砸一通。
  待她发泄完心里的不满,便将长公主召来。
  燕凤翎见她母后身边的宫人全都小心翼翼的,便知今日叫她来绝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她母后连周旋都懒得与她周旋,直接道:“你看看,人家是怎么欺负我们母女的?”
  “白眼狼,怕不得我们刘家全都死绝了。”
  燕凤翎蹙了蹙眉道:“母后慎言,您现在是大燕的太后,跟刘家没有什么关系。”
  太后闻言,冷哼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
  “今日母后就问你一句话,刘家你嫁是不嫁?”
  燕凤翎往后退了一步道:“不嫁!”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燕凤翎道:“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