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拎了一堆奶茶,分给大家。
梁砚从中拿了一杯,迎着乔栖的目光,径直走到乔栖面前,伸出手。
“你的。”
乔栖目光在他手上的奶茶转了一圈。
耳边响起他说:“特意叮嘱他们少奶多茶。”
乔栖没接,而是抬头,一眨不眨看着梁砚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少奶多茶的奶茶?”
梁砚一顿,原本唇边挂着的笑消失了。
乔栖眯眼,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微妙的感觉。
仔细想想,梁砚对“乔栖”的态度转变似乎有点突然。
几乎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变了。
为什么?
真的是因为7而爱屋及乌吗?
不仅如此,他还主动和她制造cp舆论,微博热搜也不再澄清。
甚至,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提他那个网恋女朋友了。
忽然,乔栖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猛地站起来,口吻几乎有些逼迫性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梁砚现在就是做了亏心事,还恰逢被鬼敲了门。
他抓着奶茶杯子指关节紧了又紧,最后说了句:“我猜的。”
作者有话要说: 7:那劳烦您再猜猜我男朋友准备什么时候来送死。
第55章 让谁抱
正是临近下班的时间, 公司陆陆续续有人下班。
氛围一派和谐。
秘书照常端着一杯温牛奶推开总监办公室的门,刚一闪缝,便有声音见缝插针地溜了出来。
——“让我们把最后的掌声送给乔栖和梁砚!”
——“感谢《烟云馆》剧组此次前来为我们公益做宣传。”
——“也让我们恭贺《烟云馆》收视长虹!”
秘书一怔。
总监这是……在看梁少的节目吗?
也是, 总监一直很宠梁少这个弟弟。
平时外出出差就算再忙也会抽空去梁少喜欢那几家店给他带点衣服鞋子。
大家都说这姐弟俩关系好, 明明生在豪门, 却全无任何勾心斗角。
好像彼此都把对方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难得总监上班摸鱼,秘书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但想想之前董事长交待的必须每天下班前给总监一杯温牛奶, 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铺着高定地毯, 高跟鞋踩上去也只有闷闷的沉厚的声音。
并不刺耳。
也并不能把总监的注意力从手机上收起来。
梁诩墨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弹幕出神, 她其实没怎么看梁砚,本来也就是刷朋友圈的时候刷到了,就顺手点进了别人分享的直播链接。
直播把梁砚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坦荡磊落地暴露在大众面前,他随时随地跟着乔栖移动的视线,以及借着各种理由靠近乔栖的行为。
这些就像一根根刺扎在梁诩墨眼睛里, 眼前视线渐渐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一帧帧落日下, 一片荒凉院子的画面, 她看到两个小姑娘, 大的那个安安静静蹲在角落, 一下一下撕墙角的枯叶。
叶子就像秋末冬初烂掉的朝气,呈现一片灰褐色。
小的那个也安安静静,她小手托着脸,歪着脑袋看大的那个,看了很久才说一句:“你喜欢彩虹糖吗?我知道哪里有。”
大的那个闻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盯着被自己撕得细碎的叶子,就像看到了未来破烂的自己。
陡然之间,她后退一步。
因为动作过于激烈,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的那个惊慌失措,忙不迭上前扶她。
大的那个一抬头目光落在了小的那个脖子上的红痣上,此时落日大片降临,红光把小姑娘的脸照得红光满面,也把她脖子上那颗红痣照得像血一样。
大的那个盯着小的那个看了很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握住了小的的手。
她还小,撒谎并不能游刃有余,所以嘴角扯出的笑非常不自然。
“好呀,那你可以明天送给我吗?明天我过生日。”
小的那个年龄更小,根本看不出姐姐哪里有问题,她只知道姐姐有想要的东西,她很喜欢姐姐,所以她要给姐姐买到。
于是她脆生生地说一句:“好呀!”
后来,她不再是破败的落叶。
她是拥有和谐生活的人。
她的家人很爱她。
她也很爱她的家人。
可是。
这一切都是她偷来的。
偷来的……
偷来的东西可以还回去,可是偷来的生活怎么还回去呢?
除非,那个被偷的人不去“报警”。
“哒——”
牛奶杯落在办公桌上,一声清脆。
“总监,你的牛——”
梁诩墨像是忽然被人拉回了注意力,她猛地抬起头,拿着手机的手腕也跟着一抖,动作幅度过大,手机直接甩在了牛奶杯子上。
秘书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阻止,牛奶杯就打翻在桌子上。
白色的液体汩汩流在地毯上。
把一尘不染的灰色地毯染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秘书和梁诩墨大眼瞪小眼,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秘书,她忙不迭后退一步,欠身道歉,“对、对不起总监,吓、吓到您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这才发现梁诩墨小脸白得有点吓人了,秘书更加愧疚。
她跟着梁诩墨也有快两年了,梁诩墨平时为人极其亲和,明明坐着总监的位子,却没有一点上司的架子。
偶尔还会给他们这些打工的送点小礼物小点心,再不济也会在熬夜加班的时候给他们叫夜宵送咖啡。
公司上下都非常喜欢这位总监,也都心甘情愿为她卖命工作。
秘书也是真心喜欢梁诩墨,眼下看到梁诩墨脸色不太好,第一反应就是对方身体不适。
毕竟梁总以前也有过高烧却还死撑着开会的经历。
“总、总监,你没事吧……”秘书忙不迭上前扶梁诩墨。
却不想梁诩墨十分抵抗地拒绝。
她猛地抬起手拂开了秘书要来扶她的手,后撤一步,脚下高跟鞋不小心与办公椅的万向轮卡在一起。
几乎是瞬间,她便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
“总监!”秘书都快吓死了。
梁诩墨像是陡然清醒了一般,她猝然惊叫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抓秘书的手。
然而二人的手在空中刚好错开,梁诩墨毫无意外地摔落在椅子上。
没有落地。
秘书猛然松了口气,后怕拍胸道:“总监,你真是要吓死……”
话未说全,就看到梁诩墨小脸疼地狰狞起来。
秘书目光往下一落,看到梁诩墨的小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别在了办公椅万向轮上。
“嘶!”秘书倒吸一口凉气,拔声高喊,“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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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赶来时梁诩墨的脚踝已经肿的高跟鞋都塞不进去,她疼得小脸惨白,即便这样还不忘记交待秘书各种事情。
秘书心疼死了,攥着梁诩墨的手,“别交代了,我都知道,这些交给晓娜做,我陪你一起去——”
梁诩墨打断,她拧眉,口吻严肃,“怎么能让她去,你去,这事不能马虎,万一有什么意外,损失你赔吗?”
秘书:“可是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医院吧?”
梁诩墨摆摆手,一垂眸,眼睫敛去了某种的波澜。
她说:“我给梁砚打电话,他在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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