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嫌弃道:“我不躺这东西上面睡觉,能睡着吗?扔了扔了。”
他一边说一边直冲进浴室里面洗澡去了,快速地洗完之后换了身干净睡衣,才觉得自己重新变得像个人,一边擦头发一边出来,见云宿川也已经在套间外面的另一个浴室里洗漱完毕,正在抖去床单上的花瓣。
云宿川道:“桌上有晾着的茶水,你坐下喝点,等我弄完了就可以休息了。”
江灼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到一边,坐在桌边啜了口茶,见云宿川把花瓣都抖到了地毯上,便道:“怎么不直接扔了,一会都该踩碎了,人家来收拾的时候还以为你有毛病,弄得到处磨磨叽叽。”
云宿川道:“新婚,好歹也得有点气氛吧,你不要太没情调。再说了,搁床上你以为就不会碎了?更磨叽的都有。”
他说的一本正经,又是背对着江灼。江灼看不见云宿川脸上的表情,还愣了愣,才听见对方忍不住笑了。
云飘飘生来油嘴滑舌,不管有没有在一起,反正隔三差五的不调戏江灼几句他就不舒服,江灼反应过来之后,又好气又好笑,斜眼看云宿川还背对着自己收拾,于是轻轻放下茶杯,蹑手蹑脚地向着床边走过去。
他快到跟前的时候,云宿川也觉出不对来了,正要回头,江灼已经猛地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云宿川踹的向前一扑。
江灼不由大笑,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他,将云宿川压在床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就知道嘴炮,不行了吧?呸!”
他不说不要紧,一说“不行”,云宿川反倒想起来两人还有笔“肾虚”的账没有算,眼珠一转,反手探向江灼的侧腰去咯吱他。
江灼连忙躲闪,从云宿川的背上滚了下去,云宿川趁机转身,一把搂住他,把人捞到了自己的身下,刮了下江灼的鼻子道:“你说谁不行?”
江灼道:“废话,当然是你。”
他说着扣住云宿川的左肩,反手锁拿,要把他掀到一边,偏生云宿川不要脸,料到江灼肯定会反抗,直接伸手在他腰捏了一把,浅笑道:“是吗?”
江灼头皮一麻,手上的劲就松了,云宿川托住他的腰将人抱紧,用额头抵住江灼的额头,趁机吻了下去。
两人好半天才稍稍分开,衣服都掉了一地,床上还有几瓣没来得及捡干净的玫瑰,这下应了云宿川的乌鸦嘴,果然碾碎了。
云宿川满心都是柔情蜜意,想狠狠地“收拾”他,又不舍得。
他一点点让江灼适应着,在他眉心处落下轻吻,嗓子有点发哑,语气却很柔和:“嘴上逞强,眉头都皱起来了……疼吗?疼了要说。”
江灼切了一声,却随着云宿川的动作,一时咬住了唇说不出话,手指在床单上猛地攥紧。
云宿川轻轻一笑,慢慢地吻下去,不让他咬自己的嘴唇,呼吸逐渐重了起来,扣住江灼的手指。
这床终究是还没有收拾好就又被两人造的乱七八糟,云宿川半夜里起来抱着江灼洗了个澡,又换了条床单才重新躺下。
江灼早困得睁不开眼睛,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云宿川相比普通人,毕竟还有些优势在,原本也不需要休息,他搂着江灼,默默躺在充满两人气息的床上,心中充溢着安稳与满足,依稀仿佛已经岁月静好,可以这样一辈子过下去。
他舍不得睡,却也舍不得打搅江灼休息,便一动不动地躺着。
直到天色亮起,外面逐渐传来了喧闹争执的声音,云宿川才不悦地皱起眉头。
江灼也被吵醒了,但仍是困的睁不开眼睛。他稍稍动了动,就觉得全身酸疼,也带了几分脾气道:“外面吵什么呢?”
云宿川也起了身,倒了杯水喂了他两口,拍了拍江灼,低声道:“你睡你的,我看看去。”
他在房间里听了两句,依稀是这酒店好像住进来了哪位明星,被记者们给碰上了,于是纷纷争相追逐询问,弄得一片乱哄哄。
云宿川从床上起来就换了一张冷脸,不痛快地向门口走去,江灼觉得有点热,踢了下被子,扶着腰翻了个身继续睡。
云宿川把门拉开,果然见到走廊里面十分热闹,一连串的相机抢拍咔嚓嚓照的人睁不开眼睛,估计他这一探头就要上镜了。
云宿川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个,回手把门带上,抱着胳膊倚在门口,冲着一个不小心被挤到他面前的话筒“梆”地敲了一下。
这一声也不知道是被他怎么敲出来的,格外洪亮,经过话筒放大之后,几乎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想捂耳朵,周围自然也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这是干什么呢?”云宿川穿着件浴袍,抱手笑着说,“住进来之前可没人告诉我,这酒店里面还有早市啊。各位来赶集卖鸭子么?”
他虽然在笑,话可是说的阴阳怪气,一听就知道是十分不悦了。
他不高兴,被敲话筒的记者们也不高兴,他们好不容易追上一条大新闻,正在七嘴八舌地发问,结果被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给打断了,自然是想让他赶紧滚蛋,把地方让出来。
《每日爆料》虽然是一家刚办起来的小编辑部,但是背后靠着的老板颇有来头,里面出来的记者自然底气也足,当下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又不是采访你,你好好地在房间里面关门待着不就得了。你住一个房间,还管得了整家酒店都有谁进来了不成。”
云宿川听这话倒是笑了,摸出手机说道:“对不住,我还真的管得了。”
他一边说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两句,没过片刻立刻就有经理带着不少保安匆匆跑了上来。经理向着云宿川连声道歉,保安们则把记者都给赶了出去。
那些记者听着他们叫“少东家”,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简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