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抬眸一锤定音:“他走了,我们得挑起神界的大梁。虽已吃了大亏,甚至依旧毫无胜算,亦得竭尽全力。长琴,把玄霄带走,魅央无须留命。”
辰轩抬手按在魅央额头上,玄霄眼神微微一闪并未出声,然而顷刻后,辰轩表情冷硬的松开手:“你曾对重楼自荐枕席?”
除神界、仙界,妖魔龙几族六界成立后诞生的族人,素来私生活混乱。强者坐拥众美,不高兴可以采补,高兴则与宠爱的情人双修。许多本身资质不佳,或不愿搏命打拼者,往往会愿意对高手自荐枕席,以赌自己获得宠爱,以双修方式求得进步。
被搜魂的魅央浑身发抖,玄霄实话实说:“结果,他当时就被尊上连人带床推出寝宫。若非尊上对嫡系下属挺好,他八成和过去那些魔将一样,不着寸缕被丢出魔宫。”其眼眸充盈复杂之意说道:“真没想到,尊上有心上人,而且还至今没有懂情。”
“嗤,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辰轩对魅央嗤笑一声,不再犹豫的逸散致命的神力。他松开手时,魅央已无声无息倒了下去,其身体散为浅薄的魔力分散开来,辰轩则坐回原位。
对此,太子长琴淡然一笑,袖口一动把玄霄拉到自己身后:“此番吾等将神界内留守的魔将杀了个血流成河,连俘虏都基本未留,神魔之井天堑又失去作用,副帅打算如何?”
“无他,唯战而已。”九天悠然一笑:“自飞蓬轮回后,神族再无先天生灵,并非魔尊对手,可面对如此死局,难道各位愿意对魔尊俯首称臣?”
众神齐齐摇首,九天便痛快下令:“所以,去联系我族精锐吧。能拉回来多少,就拉回来多少。此战不求胜,只一点——决不能让魔界看扁了神界。此举意在战后我等被囚,族人依旧能有尊严的活下去。话已至此,散会备战!”
微妙的沉默了一下,太子长琴说道:“等等,烛龙尊神说他会出手帮我们。”
“上次飞蓬付出了其在混沌几万年之所得,才请其出手…”正起身的九天不无惊讶的回过头:“这次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谁在重楼砸帝宫的时候,中饱私囊然后去找烛龙尊神了?”
太子长琴唇角一抽:“玄女说笑。”他干咳一声道:“是烛龙尊神自己说要动手的,大概是…看魔尊不顺眼?”
“……”九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踏出天仪殿:“这话,你骗骗下面人还差不多,我相信烛龙尊神开始会乐意给魔尊添点麻烦,但不可能真为吾等和魔尊撕破脸,是以决策照旧不变。”
太子长琴并无意外的躬身一礼,拉着玄霄一起出了门。
其后一年,魔尊重楼领兵至神魔之井突破神族第一道防线,天界副帅九天玄女率军边打边退,被逼至照胆神泉,不远处龙潭之内,龙祖烛龙闭关未出。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今天发出来的都万字了,真爆了字数啊【笑
小剧场:
神魔之井,魔尊·重楼:本座下一会儿线,你们先打着~
神界禁地,神将·飞蓬:何谓深藏功与名?答曰只活在对话里
第6章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太子长琴拖着被封印的玄霄踏入神树之顶时,对盘膝弹琴的飞蓬弯起唇角,灵樰和汐湟皆跪坐于飞蓬身旁,在神树远处的大地上,血腥搏杀尽入众神眼底:“将军好兴致。”
飞蓬放下琴,回眸悠然一笑:“本将多少年没见过这等大战了?三族之战太过遥远,几乎快要忘怀…”其起身淡淡一笑:“不过,重楼在战场上的风格,倒是一点都没变呢。”
慨叹的语气、怀念的口吻,让进入神界第一灵源的灵樰、汐湟迷茫之极,而玄霄死死盯着飞蓬,犹豫一下,他试探性的问道:“玄震师兄?”
“玄霄…师弟…”飞蓬莞尔一笑:“难为你能认得出来,明明长得不一样吧?”
表情复杂之极的定定看了飞蓬良久,玄霄扯了扯嘴角:“九天玄女才说了不少,且乐神大战未参战,反倒是来见你。”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看着冷淡,其实心思缜密,就不知道一根筋钻牛角尖的性子改了没有?”飞蓬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转头望着太子长琴:“战况如何?”
太子长琴肃颜回道:“新神军损失过半,愿意出手的精锐倒一个无损,只是副帅撑不了多久了。”
“比本将想象的要好。”飞蓬扬起嘴角,上前几步负手而立,俯视着下方的战局:“若换了大战之前的九天,对上如此气场全开的重楼,撑一个月就算超常发挥了。现在,他们摒弃往日多少都有一点的隔阂,齐心协力借地利灵活作战,令重楼找不到机会一网打尽,已经很不容易了。”
飞蓬喃喃自语道:“或许,真是本将镇守神魔之井让神族内部无有紧迫感,才反误了大家呢。”
太子长琴微妙的抽搐了一下唇角:“将军说笑,神族没你,天帝陛下又不出手的话,魔尊都不知道打过来多少年了。”此言让飞蓬忍俊不禁白了他一眼,其只耸耸肩:“将军你打算何时出手?”
“快要决战了,本将复出,自然要挑六界各方势力都派人注意此战之时。”水蓝色眼眸闪烁最明亮的笑意:“重楼不是觉得他一定能第二次打下神界吗?本将挺好奇,他看见我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见飞蓬脸上出现堪称恶作剧的笑容,玄霄眼皮子跳了跳,灵樰和汐湟瞠目结舌,太子长琴更是肩膀颤抖不已,而一个温柔的女声当即响起,话语满含捉狭。
“飞蓬,你忘记重楼手里还有记录晶石了吗?”飞蓬的笑颜登时僵住,夕瑶憋笑道:“所以,别透露出你是故意晾了他几千年的事实,不然你等着那份晶石人手一份吧,瑶姬和九天她们都会被活生生笑死的。”
飞蓬的神情一瞬间黑暗到太子长琴打了个寒颤,快速后退数步,倒霉的玄霄被撞了个正着,一下子头碰在近处的神树树干上,始作俑者听见闷响和压抑的痛哼倒是冷静了下来。
“那是景天不是我,大不了不认,重楼敢散播出去…”他面色一派温和:“呵,魔尊小时候干的蠢事可比本将多多了,玄霄、灵樰、汐湟、长琴,你们想看吗?”
玄霄张嘴无言的偏开头,心底的陌生感倒是消失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