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转身,回走。
其实早该预料到的,这种光鲜亮丽的宴会表面下必然会掩藏着罪恶的欲望。
若是此时出去撞破两人的奸情,被惦记了咋办。而且自己还没有重口到能够坦然看着两个胶着在一起的人。
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这种宴会通常酒才是主角,尽管食物鲜美,也没有多少人吃的。
我觉得只有吃东西才能补偿我今晚特地来宴会的这件事情。
沈小君太忙了,连上前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个男人,看了就倒胃口。这会儿,又该去补妆,准备记者招待会的事情了吧。
我窝在沙发中,一边吃着食物,一边百无聊赖地上网查询有关gay的一些事情。倒也不是腐女的心作祟。而是因为李庭轩。
那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我觉得他百分之九十已经被掰弯了。
挎包的姿势,穿衣的风格,还有身上的饰品。凭他清秀的外表,在那个杂乱的圈子的确很受欢迎。
这孩子在北京呆了四年,应该是有谈过恋爱的。不过分手带来的创伤大概挺大的,不然为什么就没见到他发自内心的真正笑容。
当然也许是我多想了也不一定。
而且就像白江叶所说的,有些时候试着不要担忧那么多。
关上了手机,小小叹了一口气。真的有可能太操心了些。
当晚的记者会开得很成功,所有的闪光灯指向沈小君,“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第二天报纸上就刊登出了当晚的事情。沈小君占据了报纸的最大版面,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选美冠军成为巨星”的事迹,而且仅在短短时间内。
开完记者会后,白江叶的电话就打来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捂着手机,笑,白痴,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
心里在想,是不是得买辆车了。老这么麻烦他接送也不是个办法。
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时候,面前突然停了一辆车。看着有点眼熟,待想起的时候,却有种想爆踢它的冲动。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光是它的修车费就足够我买辆小轿车了。
一个很悲哀的事实摆在面前,就是我没有钱,至少我比车的主人要没有钱。
唐潇降下了车窗,对我笑:“上来吧。”
很利索地想要说“不”的时候,后座的另一个男人探出了头,笑得狡猾:“动作麻利点哦。要不然待会儿被记者看到,我可不能保证明天报纸上没有什么‘一家三口’之类的伟大事迹出现哦。”
所以说,一家三口你妹啊,谁要你们一家三口啊。
我抱着表面万般感激心里使劲扎小人的心态坐上了车。
车子开到了一家酒店门口,唐潇停下了车,不容拒绝的口吻对着后座的男人,即他的爸爸命令道:“马上下车。”
男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尤为脆弱,委委屈屈地说道:“潇潇,我想和你一起睡。”
呃,这句话信息量好大。难不成他们俩还有猫腻。
赶紧摇了摇头,千万别再乱想了,其实乱伦什么的我不是很萌的。
“马上下去。”唐潇又说了一遍。
男人更加委屈了,一扫宴会上那种干净利落的风格,睿智的目光早已被脆弱的眼神所取代。男人开始抱怨:“我好不容易来上海一趟,我想要住你的公寓了啦。我不要住酒店。”
“下去。”这次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呃,这是什么状况。果然老爸不能太宠儿子,是吧。父母真的不能无条件地宠溺孩子,是吧。
“小言言”男人眼神幽怨地看着我,“你跟潇潇求求情。我保证不会弄脏他的公寓,保证不乱带女人回去做爱,就算做爱也绝对不会在他的房间,在他的房间也绝对不会在他的床上,就算在床上也绝对不会不洗被单的真的。”
我囧囧有神地看着面前四十几岁的男人,果然虎父无犬子吗。
“别这么看我,我才45岁,正是男人的大好时光。”男人得意不已,“趁我还有精力的时候就该多发泄发泄。”
等等,他现在45岁,唐潇27岁,也就是说他18岁的时候就有了唐潇。
我转头看着唐潇,难以置信——你老爸会不会太强悍了点。
唐潇一副被打败的样子,随即冷了脸:“马上下去,不然你别想有零花钱了。”
此招一出,男人终究还是扭扭捏捏地下了车。嘴里边不停地低声抱怨着:“混账儿子,为了自己竟然出卖善良的老爸,不要脸,我诅咒你生出的小孩没有屁眼”
看着岁数不小的男人一步一颠儿朝酒店走去,嘴里还叽里咕噜地骂着脏话,还是骂自家儿子的。我转头依旧囧囧有神地看着唐潇——你的儿子不就是他的孙子吗?怎么他还真希望将来小孩子没有屁眼。
更关键的是为什么这人还没有钱,还要儿子给他零花钱。
唐潇无语地看着男人的背影,毫不留恋地发动了车子:“别理他。这人快老年痴呆了。”
我更囧了,会有人这样子说自家老爸的吗?
好歹他也是it界的一个传奇。
车子驾驶在回去的路上。红灯的时候,唐潇停下了车,问:“要不要去我的公寓坐坐。”
这都几点了,大晚上的坐个毛线啊。我忙摇了摇头,讪笑着说:“改天吧。”
唐潇笑笑,说:“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带你去我家公寓,然后”他看着我缓缓说道,“然后”
他的眼神实在是太有震慑力了。就像一湖碧蓝的湖水一样深深将人吸引。看着他的眼神,我甚至无法转移目光。就看着他渐渐凑近,停在正前方,和我真的非常非常近的地方。他轻声说道:“我没法放下你,真的没有办法。”
脑海一片空白,不知他在干什么。
他凑近亲了一下我的嘴角。登时就像炸毛的小猫一样,我迅速往后挪了挪,想起梦中场景,有些后怕地摇了摇头。
其实那梦也不是特别可怕。
我只是怕,怕他的喜欢将会带给我们三人的困扰。
我,他,还有白江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