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把那根签子在手里转了个圈:“扎出来不怪你,怪别人伤着你的棉花糖了。”
时亦没说话。
林间深沉了半天,看见他还在出神,没忍住在他眼前晃了下手:“想什么呢?”
“你。”时亦实话实说,“脑袋长在棉花糖签子上。”
林间:“……”
画面太美。
他不太敢继续污染自己的精神,深吸了口气,努力把注意力拉回被小书呆子咬没了两个耳朵的大胖蓝猫:“你就不能想个别的,比如我妈说这话的时候循循善诱的耐心形象?”
“想不出来。”时亦说。
林间愣了愣。
时亦看了他一眼:“你能想出来吗?”
“……不能。”林间实话实说,“完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竹签顶上戳个脑袋。”
他们俩坐了一会儿,又跟上回似的,不知道谁先开始笑。
笑得停不下来,好像打开了个什么阀门,压都压不住。
什么念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执念,都跟着这么神经病似的笑被冲淡得差不多了。
比如明白了也不管用、讲道理也白搭的那些烂事儿。
“要命。”林间好不容易喘过气,用力揉了两下眼睛,“好几年没这么戳笑点了。”
时亦有点岔气,按了按疼的地方,吸了口气:“林间。”
林间扬扬眉。
时亦挺认真:“谢谢。”
“不谢。”林间摆了下手,“反正也没派上用场,你卡着的根本不是这儿。”
时亦很坚持,摇了摇头:“谢谢你。”
“我舍友跟我认识几天,说了能有一百句谢了。”林间跟他开了句玩笑,“什么时候表示表示?”
“吃饭。”时亦说,“我请你。”
小书呆子的态度太认真,林间愣了愣,下意识回手去掏口袋。
时亦本能警惕,往后退了两步。
林间没忍住乐了,“口可,我又不用痒痒挠。”
“口可?”时亦没听懂。
“就是呵。”林间给他翻译,从口袋里摸出钱包,递给他,“改天请吧,我有点儿事,送你回去就走。”
时亦愣了下,抬头看他。
“夜市把头那家,两份京酱肉丝盖浇饭。”
林间看了看时间:“回去差不多就该吃午饭了,你自己吃一份,给我留一份,我回宿舍吃。”
“我不用。”时亦皱了下眉,把钱包递回去。
“一次要两份,他们家给打八五折,特合适。”林间精打细算,“钱不多,不能让你请,改天讹你顿好的。”
他动作挺快,领着时亦站到路边,招手给他打了辆车。
出租车轧着路面停下,车门才拉开,引起强烈舒适的冷气就迎面扑出来。
时亦没忍住,深吸了口气。
“拿里头的钱付就行。”林间指指钱包,帮他拉着车门,“回去帮我跟老万请个假。”
“说什么?”时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