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两下。
林间愣了愣。
“假的。”时亦说,“不是鬼浇的花。”
林间:“……啊。”
时亦不太能分辨他的反应,看他眼睛还瞪得跟铜铃区别不大,犹豫了下,又补了一句:“我浇的。”
“……”林间:“啊。”
不经常安慰人,时亦的手抬起来,靠着墙,有点茫然地看了一会儿他同桌往书桌上撞自己的头。
“所以说。”林间从桌上抬头,恢复理智,“晕的是你——”
“是我。”时亦点点头,“校医室里有动静应该也是我,字不是我写的。”
林间心情有点儿复杂,吸了口气:“是,字肯定不是你写的……”
时亦觉得这种事只要证明了不是灵异事件,应该就不会那么吓人,看着应该还没从惊吓中回神的舍友,组织了会儿语言:“我来学校报到,被一个翻墙的砸了,字应该是他写的。”
林间麻木补充:“当时天太黑,也看不清楚谁是谁。”
“对。”时亦说,“不过可能是个身手很好的神经病,就不计较了。”
“……”林间更麻木了:“哦。”
“还害怕吗?”时亦问。
林间怔了怔。
他反应了一会儿时亦这个问题,侧过头,认真迎上他舍友的视线。
还是不太适应这么被人直勾勾盯着,时亦蹙了下眉,不自觉地避了下,重新低头去翻练习册。
刚才还在一本正经哄人的小书呆子绷着嘴角,肩背挺直坐姿端正,就跟没说过之前的话似的,又低头写作业不理人了。
……
林间揉揉额头,笑了一声:“不怕了”
时亦笔尖从画了十来圈的那个圆上停了停,点了下头,把算草纸翻了个面。
“小书呆子。”林间叫他,“其实——”
时亦抬头,等着他往下说。
林间张了张嘴,没立刻出声。
那天其实是个意外。
开学要检查宿舍,他本来就是回趟寝室收拾东西。结果接了个电话,说那个男的又带人去火锅店闹,喝得烂醉,还砸了好几扇窗户。
他急着赶过去,翻墙的时候没来得及细看,等发现不对已经没法抗拒地心引力,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人家头上。
天太黑,他又连急带烦,没看清楚砸的人长什么样,可也不能把晕了的人就这么扔着不管。
……
可能确实是不应该用红粉笔。
林间反思了下自己把人家连行李一块儿拖到校医室外面,还特意留了字的行为,觉得问题可能主要出在求救留言的色号上。
时亦等了他半天,光见他盯着自己看,没忍住问了一句:“其实什么?”
林间:“……”
其实我就是那个身手很好的神经病,从天而降正好砸中了你。
还把你拖到了校医室门口。
还写了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