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九送了礼物,回到府上。
苏温允得知消息后,略有吃惊:“耶律舍哥就这么放过萧砧了?”他没想到萧砧居然没有被怀疑。若是如此,他策反萧砧的事,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乔九将萧砧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苏温允冷笑道:“那耶律舍哥也不是个蠢的,收买人心做得倒是很顺手,只怕以前做过很多次吧。不过这次事后,咱们和萧砧已经成了一条船上的朋友。以往那萧律是怎么讨好萧砧的,你可学得会?”
乔九:“请大人放心。”
苏温允:“也未必一定要策反他,做他的心腹,照样能从他口中探得消息。经过此事,他再也不会怀疑我们。而且他成为二皇子党后,我们能从他身上得到的情报就更多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顿了顿,他又道:“先前萧律时常要唐景则去见那二皇子,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你仔细查查清楚,其中可有异常。”
乔九:“是。”
连着几天,乔九每天都去拜访萧砧,送上厚礼。萧砧渐渐将他当了自己人,终于在一次酒后,说出了真相。乔九大惊,立刻回去禀报苏温允。
苏温允:“……”
当夜,苏大人亲笔写了一封信,连夜送回幽州城。
唐慎接到信,这信说是十万火急,密使只花了一天一夜就把信送到了幽州。唐慎十分看重,他心急地打开一看,接着:“……”
信上只有短短两行字。
耶律舍哥有龙阳之癖。
唐大人果真高明至极。
唐慎无语地把信烧了,心道:“我怎么知道他是个断袖,我又不是故意和你换的。什么叫我高明,哪怕那耶律舍哥不是个断袖,析津府也是龙潭虎穴。你去都去了,还怕一个二皇子?”
唐慎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王溱正在他的身旁,唐慎也没避讳他。
王溱见唐慎面露不悦,问道:“发生了何事?”
唐慎默了默,最后嘴角一撇,好像告状一样,把苏温允说的事通通告诉给了王溱。
唐慎也觉得非常无辜:“师兄你说,那耶律舍哥是个断袖,这又不是我逼他断袖的,他天生的。苏温允本来就要去析津府,这关我何事,也不是逼他去的。”
王溱眉头微蹙,没有说话。
唐慎:“师兄?”
王溱如梦方醒,道:“析津府如今情况如何了。”
两人揭过这件事,唐慎又说起析津府的情况。“苏温允还是颇有手段的,只可惜没能策反萧砧。我本来只想着拿刺客陷害萧律,借此打通和萧砧的关系。但时间太紧,我也没想出法子,只是有了这么个想法。苏大人全然做到了。”
王溱:“你可知圣上为何喜欢苏温允?”
唐慎来了兴趣:“为什么?”
赵辅喜欢李景德,因为李景德战功无数,且没有野心,只想杀光辽人。他喜欢自己,唐慎也明白,主要是自己位卑言轻,没有背景,同时还很擅长吹彩虹屁,赵辅用着很放心。至于王溱,赵辅对王溱的宠信,不如说是王溱处处太得赵辅的心意。
赵辅想做的、未做的、要做的,王溱通通办好。
哪怕这个皇帝不是赵辅,但只要是个皇帝,就一定会宠信王溱。
但是苏温允呢?
王溱看了眼天空,只见外头乌云蔽月,他伸手指了指:“天黑了。总有些事,圣上不能做,但又想做,而苏温允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为成大事,他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这样的人,圣上自然喜欢,自然会用他。”
唐慎状若无意地说道:“为成大事,不择手段。师兄,他有做过什么狠辣的事么?”
王溱静静地看了唐慎一眼,悠然笑了:“你所能想的所有皇上想做,却没法明目张胆地去做的事,皆是苏温允给他办的。”
唐慎心头一震,他笑了笑,扯开话题:“那苏温允和师兄之间,圣上更信任谁呢?”
王溱仿佛一下子陷入难题。
他认真思索了许久,反问:“虽说莫要胡乱揣摩圣意,但眼下只有你我二人,说说也无妨。小师弟觉得,圣上更喜欢谁呢?”
这还需要想?
唐慎脱口而出:“我自然是倾向于师兄。无论圣上如何选择,对我而言,苏温允不及师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