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玉罕达弄苏格是有些头疼的,小姑娘还未成年,苏格本来想将她送回云南去,但玉罕怎么也不愿意,话里话外就是要跟着刀疤不走了。
无奈,苏格想着她这个年纪应该要去上学读书的,但玉罕村寨那边教育水平落后,小姑娘也就将将把初读完就没再读了。
花点钱给她办了手续,玉罕转到附近的高读高。于是刀疤每天多了个任务,就是跟家长样接送这丫头上下学。
小姑娘淳朴娇蛮的性格不同于这些大城市里的孩子,没过多久就在学校里很受欢迎。
苏格朝两人和店员们点了点头。
“你抱的什么?”玉罕站起身抬头往苏格怀里看。
苏格咳了声,将玉罕的头推走:“小孩子不能看。”
他可不想被玉罕发现自己抱了堆沈遇的杂志回来。
“我不是小孩子。”玉罕皱了皱眉,不满道,“我二姐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和男人睡觉了。”
苏格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她的话,玉罕达弄说话有时候堪称鸣惊人,坦荡的让人无法直视。
还是刀疤沉着脸,站起身将她拉回到座位上,按住不能动弹,幅家长教训孩子的模样:“以后这种话不许乱说。”
玉罕撅着嘴:“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也不能说。”刀疤表情严肃。
“你凭什么不让我说,你敢亲我还不让我——唔!”
玉罕嘴被刀疤的大手捂上,这个平日老实耿直的汉子此时脸涨得通红。
“你——你别颠倒黑白。”
玉罕被他捂着嘴说不出话来,从嗓子里不屑地哼出声。
苏格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看到刀疤窘迫的样子,憋着笑退后两步,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走上楼梯,进到二楼自己专属的居室迎风阁,像穿越时空,进到了千年前人墨客的居室般。
房间左侧是苏格的工作台,上头放着纸笔云尺等设计绘画工具。工作台旁的木制架子上,摆放着书本、杂物和些装饰用的摆件。
墙壁上有大幅泼墨山水画,塌上摆放茶案,上头茶具古朴。耳边有“噗噗”水汽声,苏格扭头看是旁墙角的炉子上热着羹汤,蒸汽不住顶开盖子,水汽氤氲。
正是冬天暖气正好、窝在床上懒得动弹的日子,苏格踢掉鞋子躺在塌上,枕着荞麦枕,惬意地翻看起带回来的几本杂志。
汤的香气钻到鼻子里,苏格舒服地叹了口气,觉得现在的日子实在太美好了。
他将目光投到杂志封面上,只见上头沈遇的精修图,堪比最具镜头表现力的模特拍出的硬照。
沈遇的奶奶是意大利人,早几年就去世了。有几分西方血统的他眉目深邃,轮廓线条明显,皮肉骨头处处精致找不到瑕疵来。但流露出的气质却是属于古老东方的,深色的眼睛如同落在水间缓缓弥散开的点墨。
这样显赫的身世,这样无可挑剔的面孔,就算年纪大了点,也免不了小女生的仰慕——
刚有点酸地想着,手机就响了。拿过来看,是沈遇打来的。
撇了撇嘴,苏格接通了电话:“喂,钻石王老五,什么事儿?”
沈遇:“?”
他顿了下,说道:“你店铺需要的牌匾,我找人送过去了,应该会就到。”
牌匾?
苏格眨巴眨巴眼,想起来前几天他跟沈遇有些头疼地说,翠逸居已经装修好了,但是还缺块牌匾。从前作为酒楼时的牌匾到底多了几分烟火气,不好再用,得重新写块才是。
本来还想着这几天没什么事,得了空就去找位书法大家,没想到沈遇已经办妥了。
这时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苏格将镂空雕花的木窗打开条缝,就看到有货车停在了院子外,而后四个男人下来,小心翼翼抬出块红绸包裹的东西。看大小,应该就是沈遇说的牌匾了。
苏格看到玉罕走到院子里,看着门口的四人问道:“你们是……这是什么啊?”
“咱们是替沈爷过来送牌匾的,这是咱们沈爷给苏先生亲手写的牌匾……”
他亲手写的?沈遇还有这技能的吗。
苏格关上木窗,对着电话那头嘟囔着问道:“你还会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