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都是品夕笙主动奉献,他费尽心思地说服付萧让自己“帮”他,他表现出全然奉献的姿态,“求”付萧拿走自己的作品。
品夕笙摆在他面前的是令人垂涎的美食,而在这美食背后,是更加诱人的名利。在又一次受到媒体嘲讽后,付萧放弃了挣扎,他从品夕笙的作品里越拿越多,从几个小节到整个副歌,直至整个词曲都是。
而品夕笙则一直沉浸在偶像与他日渐亲密的表象中,快乐地难以言喻,这份快乐更是激发出无穷的创作灵感。
付萧“创作”的新专辑发售了,在音乐界引起轰动。品夕笙说为付萧在自己家准备了庆祝晚宴,付萧盛装到达后,惊讶地发现所谓晚宴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品夕笙,难得地穿了身正装,羞涩地看着他。
他只惊讶了一瞬就明白了,随即认命般地等着品夕笙表白、进而提出交往的请求。
是请求吗?说是威胁也不为过吧。付萧在心里冷笑,时至今日,他还离得开品夕笙吗?
他平静地点了头,主动拥抱了品夕笙,甚至在他哭泣的嘴唇上留下一吻。
品夕笙激动地泣不成声,自然没有注意到之后付萧从厕所回来,嘴唇微微红肿,那是他用水拼命洗、用毛巾用力擦拭后留下的痕迹。
陈兰猗看到这里就停下了哼唱,一是怕让付萧梦太多会打草惊蛇,二是这种织梦极耗精力,他做鬼后第一次感到了疲惫。
第二天萧陟醒来,习惯性地搂了搂怀里的事物,却发现是个大抱枕……
他起身一看,“Lanny”还睡着,明明是和之前一样的长相,睡相也很安静,他看着却感到十分厌烦。
萧陟带上纸笔去洗手间,兰猗果然已经在等他。
陈兰猗把在付萧梦里看到事跟萧陟说了,萧陟反感地皱了下眉,联想之前付萧对他暧昧不明的态度,还有那份被人动过的手稿,觉得十分膈应:“这是想再培养一个免费的代笔吗?”
陈兰猗也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不知道品是怎么想的,这都能忍。他做鬼的时候已经看到付萧对你献殷勤,竟然也没脾气。”
萧陟心头一动,“你是说,品夕笙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陈兰猗直接在“是”周围画了个圈。
萧陟嗤笑了一声,“别的鬼死后都是别的都忘了,就记得自己怎么死的,他怎么反着来?”
陈兰猗沉吟片刻,写道:“他应该确实忘了不少。他们两个是很久之前就爆发了矛盾,但是看品如今的态度,好像只记得付萧的好,对他百般纵容。付萧如今对他疏远,嘴上说是因为怕鬼,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因为心虚,品却视而不见。”
萧陟走到马桶边放水,一边尿一边说:“咱们现在对他们了解地不少了,但是真要对付鬼要怎么来?”
他意识到自己没拿着笔,兰猗没法跟他交流,忙加大流速尿完,冲水、提裤子,然后蹲下去握笔。
笔尖颤了颤,“你没洗手。”
萧陟手上一顿,他刚才着急确实忘了,却还嘴硬地调戏了一句:“嫌弃它?”
笔尖顿了下,“没有。”
陈兰猗接着写道:“我现在只知道一种对付鬼的方法——鬼吃鬼,就像品吃原本的Lanny那样。”
萧陟皱起眉头,看见陈兰猗接着写道:“可是我不会。”
萧陟安慰道:“没关系,这种残忍的方式不会才正常,像品夕笙那种人,哦不是,那种鬼,没准就是因为吃了鬼才变得这么不正常的。我们继续想办法。”
萧陟解了两颗睡衣上衣的扣子,就直接一抬手从头顶脱了下去,又三两下把睡裤和内裤脱掉,走到淋浴底下,“陪我洗澡。”
陈兰猗坐在马桶上,两手托着下巴看萧陟在水流下故意展示着身材。要是平时,他大概会因为害羞看两眼就移开视线了。这会儿虽然也害羞,却仗着萧陟看不到他,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对方劲瘦的身体上。
陈兰猗幽幽叹了口气,已经开始想念有身体的时候了。
今天是综合练习课,把之前学的歌和舞蹈结合起来。让人意外的是,付萧过来了。
舞蹈老师同他打招呼:“付老师今天不忙?”
付萧淡笑着点了下头:“歌差不多都写完了。”
舞蹈老师惊喜地上前祝贺,萧陟也是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没想到那个品夕笙这么有效率。反观付萧,脸色果然好看不少,再不是一副睡眠不足、亚历山大的模样。
但是课程开始后,舞蹈老师和付萧脸上的表情就没这么轻松了。
“Lanny”不会跳舞。
从前的Lanny跳舞基础不错,陈兰猗过来后稍加适应就继承了前者的基础。但是品夕笙,大概一辈子都没跳过舞吧,即使肌肉有记忆,他的神经却不会支配,做出来的动作极为僵硬,连舞蹈初学者的水平都不如。
舞蹈老师一脸尴尬地喊了“停”,关切地问“Lanny”:“是身体还不舒服吗?”
“Lanny”红着脸局促地看向付萧,付萧显然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张了张嘴,只说出句:“要是不舒服就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