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如豆,昏暗的屋棚内躺着一个容色苍白的女子。
“嘎吱”,老旧的木门发出破碎的残响,一个墨衣男子端着一白素瓷碗走了进来。
躺着的女子听到动静,死命地撑起上半个身子,苍白的唇扯了扯,“你这是做什么?衣陌风,到了此刻你还要与我这般作戏吗?”明明连给她的名字都是假的。
墨衣男子端着瓷碗坐了下来。
仔细看去,这男子不是月风又是谁?
他拿起汤匙擓了瓷碗里褐色的汤水,吹凉放到那女子嘴边,“别废话,喝药。”
女子侧了身子闭了开。
“素尘,喝药。”衣陌风用着不允拒绝的语气,“我只说一次。”
“怎么,我不喝你就再杀我一次?”女子问话时望着他,可眼神并未聚焦。
紧皱了眉头,直接掰了她的腮硬把药灌了下去。
“咳咳咳……”他一放开手,素尘就呛咳起来,腔子有说不出的难受。
看着一大部分药水都被吐了出来,衣陌风眉头锁得更紧。
看着碗中剩余的汤药,衣陌风抬头一饮而尽下一秒便堵住了素尘的唇渡了进去。
素尘拿袖口擦了嘴,语气恶劣道:“啧啧,没想到这种地步你还有兴致轻薄于我。”
“只是喂药。”衣陌风面无表情。
素尘满脸不信,道:“喂药非得像登徒子这般?”
“你若介意,我便负责。”衣陌风气息有些不稳,想来是被她给气到了。
“哦。”素尘只吭了声,没说要不要他负责。
衣陌风受够了她这漫不经心的语气神态,这三年的无视他都受够了!
他捏起素尘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脸。
“也就是把你养在外面,别想着当良妾了。”衣陌风的语气凉凉的,凉得让人发颤。
“良妾又有什么好的?我不稀罕。”素尘勾起一抹苍白的笑,“不过是能赠来赠去的玩意儿。”
“我要当的……”她眉毛一挑,抬起右手将钳着她的爪子拨开,“是你的正妻,唯一的正妻。”
衣陌风一愣,他自然瞧见了她眼中的势在必得,就和三年前茶会上她看他的眼神一样。
“呵,不过一个战俘。”衣陌风回过神来,唇角满是嘲讽,“莫非是烧坏了脑子得了妄想之症?”
素尘听了此话不怒反笑,笑得身子都在抖。
“你笑什么?”不会是真烧坏了脑子?衣陌风心上一惊,大掌罩上她的额头。
“我笑你狂妄。”素尘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我们不如打个赌。”
衣陌风知道她已然退烧,心下安定了些。
便问道:“赌什么?”
“赌你的心。”素尘勾唇笑了,只是笑得有点恶劣,一点儿都不真诚。
衣陌风的长睫挡住了大半的眸子。
半晌才道:“赌注。”
素尘摇摇头,“没想好,到时候便予你说。”
“只有你的,不大公平。”衣陌风看着腰间的配剑说道。
“那你的赌注。若是我没得到你的心,你想要什么?”素尘抬眸认真的端详着他,这是她这三年除了在空间里,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他。
衣陌风攥紧了手,又松了松,“我想要……你的命,只能在我手中终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