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盯着地上的碎片,纤长的长睫下,寒气横生:“怎么如此不小心?”
奴婢心中一惊,连忙跪下来磕头道:“裘公公恕罪,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裘千秋盯着地上的人,语调冰凉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奴婢稍稍犹豫着,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就在她犹豫期间,耳边响起了那阴冷的声音:“你若是不说,那今后也不必说了。”
奴婢心中十分惶恐,连忙将实情给道了出来。
“就是这样了,奴婢说的都是实情,请裘公公明鉴。”
她以前只是听到裘公公的大名,就算看见了,也是远远地瞧上一眼。但现在接触到了,奴婢总算明白后宫那些人,对少年为何如此忌惮。
那阴冷的气息,还有狠厉的手段。
都让人心中感到恐惧。
有时候奴婢甚至会有一种错觉,好像面前的裘公公不是活人,而是专门在宫里收割性命的水鬼。
少年语调怪异道:“哦?确有此事?”
奴婢不敢抬头,低声道:“奴婢听得清清楚楚........”
裘千秋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带着三分寒气,三分愉悦。
却令奴婢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可都记得他们的声音?”裘千秋淡声道。
奴婢抬起脸,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
钱罐子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从宫殿里边走出来,朝着少年走去,眨了眨眼眸,然后伸出小手,软声软气道:“千秋。”
裘千秋将地上的女娃抱起,那苍白纤长的手有种病态的美感,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墨发乌纱帽冠下,姝色容颜,绝美又阴冷。
“公主这两日玩的如何?”
苏瓷微仰着小脸,糯气道:“若是千秋来看我,瓷瓷就更开心了。”她那藕般的手腕上,戴着金色银色的细镯子,抱着少年的脖颈,贴了上去:“千秋很忙吗?”
那阴冷的气息缠绕了过来。
钱罐子听到少年在她耳边道:“十三公主,我为你准备了一场好戏,你要看吗?”
苏瓷眨眨眼眸:“什么好戏?”
少年垂眸,唇边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公主等会儿便知晓了。”
苏瓷并不知道这场好戏值的是什么,穿着金缕华衣头戴乌纱冠帽的少年捏着手心的玉珠,与她一同对弈着棋子。
直到门外几个奴才被押了进来。
裘千秋也没有抬起头,而是继续这这场棋。
钱罐子精却是有点按捺不住了,她微歪着脑袋,有点迷惑道:“千秋?”
“十三公主,专心些。”
少年纤长的睫毛下,眼眸有些妖异。那苍白的手指,每一步下的,都是环环相扣,步步惊险,又滴水不露。
苏瓷只好乖巧的坐着,微抿唇,认真地看着棋子。
她这次不是要故意装作不懂,而是棋逢对手了。
甚至还隐隐落了下风。
苏瓷最后还是输了。
裘千秋不紧不慢道:“十三公主输了。”
苏瓷微仰着小脸。
少年一点也没有以大欺小的廉耻之心,眼眸垂下,开口道:“这次十三公主,要欠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