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灯笼大的复眼盯住可不好受,吕布更攥紧了身边人的手掌。“婵儿,待会儿你使劲跑,不要回头看我。”
“奉先。”顾韶抬眸看着吕布开口道,脚却没挪动半分。吕布知道她是不想走了,只好上前一步把顾韶护在自己的身后,执着方天画戟做出防卫的姿势。
那飞虫才不管两人的缱绻情深,它挥动着翅膀俯身冲下就想用口器啄向两人,翅膀边震动的同时还边落下许多的黄色粉末,而那粉末落到的地方连之前的小蛇都化作一滩黄水,之前让两人如临大敌的蛇群纷纷退散,仿佛是怕极了这只巨大飞虫似的。
顾韶用水buff支起一个水幕挡住了飞虫的粉末,吕布则执着方天画戟砍向那飞虫的口器,却不曾料想到那口器坚硬无比,砍上去震得他虎口发麻发出声响那口器碰到水幕才发出“呲呲”的声响,惊得那飞虫往后飞了两步。
顾韶知道自己这个水幕撑不了多久,“灵,这种水buff我能用声望值增强吗?”
原来,水buff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之前的露娜世界给了她一个错觉,原来水buff的程度是和一个世界的元素浓郁度有直接的关系的,之前的净化水源几乎都让她枯竭了力量,再继续撑着这个水幕,很快就是以枯竭生命力作为代价。
“不能呢。”灵答道。温润的声音背后是一张近乎苍白的脸颊。
“那好,给我兑换一个大力丸吧。”顾韶在脑域里回应道。很快,一颗丹药出现在她的掌心里,她将那颗药塞进了吕布的嘴巴里,虽然他不知何意还是将药丸咽了下去。
很快就发挥了效用,顾韶将撑着的水幕放下,之前战场上还没逃走的人都被这只飞虫吸了个七七八八,它似乎是察觉到了水幕的消失,一个振翅又是朝吕布两人方向飞来。
吕布再挥出刀明显比之前的动作还更凌厉,用口器相争时已经不会被震开了,而顾韶则是用水buff包裹在鞭子上,每每一挥出都能将那飞虫的身体腐蚀一些,“呲呲”的响声不绝于耳。不同于吕布的得心应手,顾韶挥鞭的速度越来越慢,飞虫的每一次攻击都被吕布拦下,而翅膀更是在顾韶的鞭笞下变得越来越小,后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是那只飞虫悲鸣一声落在了地上,那双带着黄色粉末的翅膀现在已经被腐蚀的只剩下一点点的膜,完全支撑不起飞行。随着这只飞虫痛苦的叫喊,这战场上之前退散的小蛇全部都瘫倒在土地上,五彩斑斓的铺在这片土地上,就像是死绝了一般。
此时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使用了自己最强的杀招对向那只飞虫,方天画戟直接戳穿了它的腹部,而那鞭子更是把最后一点翅膀都腐蚀个干净。飞虫看起来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两人都长吁了一口气,脸上均是带着绝后余生的微笑,那方天画戟吕布是不想要了,而鞭子也被顾韶丢向了那只飞虫,像这种阴邪的蛊虫,就应该一把火烧干净。
顾韶拿出随身的火折子吹燃就丢了过去,火焰烧过皮肉发出“呲呲”的响声,就像平底锅煎肉一般,空气中那种酸腻的味道愈发明显,而被灼烧的飞虫更是惨叫一声高过一声。
就在两人以为这飞虫已经被灼烧干净时,那已经被烧成焦黑状态飞虫迅速鼓起,而那插在肚子上的方天画戟则是直接融成了一滩水,看起来就像被这只虫子吸收了一般,之后那飞虫越鼓越大,吕布蹙紧眉头拉起顾韶的手就要跑,可就在刹那间那飞虫就爆炸了,顾韶赶紧升起最大强度的水幕抵挡,身子也被爆炸炸得退后好几步,支撑不到十几秒就口吐鲜血跪倒在地上,倒下的身子被吕布接住,他四处看着感觉现在四周都变得特别的安静,没有那飞虫的叫声,没有诡秘的笛声,没有火焰燃烧的声音,安静到他甚至能听到风掠过耳边的声音,呼呼呼的。
他将倒在怀里的顾韶一把公主抱抱了起来,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一张口就会流出更多的鲜血,疼痛的感觉很强烈,就像五脏都被瞬时震碎了一般,她睁着眼睛盯着吕布猛瞧,像是要把面前人儿刻在心里。
吕布只觉得怀里的人儿体重很轻,他加快了脚下的动作,冲进了军中大夫的营帐把那担架上的伤员一推就是把顾韶放下,与推开的粗暴动作不同,他将顾韶放下的动作可是轻轻柔柔的,他用手将顾韶的鬓角掖到耳后温声道:“别怕婵儿。”
之后他又转身对着大夫吼道:“老匹夫你还不快点治!要是治不好本将军头都给你拧下来!”
他目眦欲裂的神情着实是把大夫吓着了,他颤抖着身子就是诊脉,抖着声音说道:“报告将军,这位士兵的五脏都已受损,属下只能说用药材吊着他的性命,治不好了。”
“你说的什么话?!”吕布气的直接想用方天画戟将这大夫砍了,想到自己的方天画戟已经被烧了面上更是闪过沉痛,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道,“那如果用上好的药材吊着,能活多久。”
“最多一天。”大夫伏地说道。
“好。”吕布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如何从喉口挤出来的,只觉得听到“一天”两字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仿佛都灰暗了,天旋地转的整个脑袋都懵的难受。
他再上前就被大夫逐出营帐的外面,一番治疗才被准许进入营帐。
“婵儿。”他执起顾韶的手轻声喊道。
“奉先。”顾韶开口的声音嘶哑到不可思议,她已经没有再吐血了,可身子还是痛的难受,但整个人的精神仿佛都变好了似的十分亢奋,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吧。
“我在这儿。”吕布看着人儿急忙说道,再牵引着人儿的手摸上自己的脸颊,眼眶微红像是要落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