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梓。”诸葛亮叫出了声。
元梓当然也看见了诸葛,点头应了走近笑道:“诸葛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了,我妈妈最近还念叨你最近没来,快与我去房子里坐着。”
元梓笑起来会有一对可爱的小虎牙,长得也是一副粉雕玉琢的娃娃样,诸葛很难想象这个长得像天使的人是如何在私下里折磨元元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说的应该就是这种事情。
“好。”诸葛应道,然后两人迈着小步子一起进了元家大宅。
元家是做珠宝生意的,所以大厅装修的也是富丽堂皇,名贵的珠宝随处可见,在外面是奢侈品,在到元家就只是装饰物了。
“母亲,诸葛哥哥来了。”元梓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小跑过来说道。
听到了女儿声音的斐希抬了头,望向走过来的诸葛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诸葛这孩子聪慧的紧,在相熟世家的小辈中她最喜欢这孩子。
“伯母好。”诸葛走近了说道。虽然不喜欢元家人尤其是元家大夫人的做派,但礼貌还是要懂得。
“快过来坐吧。”斐希柔声说道,“今天天冷的紧,怎么穿着毛衣就出来了。管家,去取一件羽绒服过来。”
老管家听到了就赶紧去准备,女仆也在元梓的眼神示意下从厨房端来了甜汤。
“那羽绒服虽然是你元青哥哥的,但也是没穿过的。”斐希还想继续谈下去却看到了元梓的眼神,她笑了笑又道,“接下来就让元梓陪你玩吧,伯母还有事情做。”
说着斐希就站起来扭着腰肢上了楼,元家大夫人当年可是龙城第一美女,如今结婚生子依旧是大美人一个。
“诸葛哥哥,你尝尝这个甜汤吧。厨房阿姨做的,我平时很爱喝。”元梓抬眸看着诸葛软声说道。
“既然你爱喝你就多喝一些,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多待了,再见。”诸葛本来也就没想多待,只是不想让元梓靠近库房而已。
“诸葛”哥哥,两字还没出口诸葛就起身走了出去,此时管家也拿了羽绒服走了过来,元梓看到抿唇又道,“下去吧。”
“小姐,诸葛少爷他……”老管家又开口。
“叫你下去!听不见吗!”元梓拔高了声音说道,手上那碗甜汤也摔到了地上。原本这甜汤是挺好喝的,现在是怎么看也看不顺眼了。
“是。”老管家应了就慢慢退了下去,而在一旁照顾的女仆也马上上去处理地上的瓷碗碎片等。
元家小姐元梓喜怒无常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过她天生就是人上人,大家也乐意迁就她的脾气,于是长这么也没受过教训的。
库房
瘦肉粥已经喝完了,顾韶再裹紧了点身上的羽绒服,之前外面的声音她都听得见,那女孩的声音她听得出来,她清楚的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元梓的场景。
那时候也是个大雪天,元歌还没有回到元家,孤身带着他的母亲过世了,于是她就在母亲留下的手札里找到了元家,她是被老管家领进门的,第一个与她见到面的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一个姐姐,当时那位姐姐着剪裁得宜的小皮袄,脚下踩着一双很漂亮的靴子,笑起来很好看。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可这个姐姐,却是她第一个噩梦。
“这就是那个私生子吗?怎么长的跟个女孩似的,和他妈妈一个样子,都是会勾人的狐狸精!”恶毒的话语从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口里说出来非常可怕,就像是一尊圣洁的仙女神像大发神威杀了她的信众一般可怖。
元歌的脸一下白了,脸上那些对于新家人的希冀全部消失,抖着唇瓣说道:“不是的,我妈妈很好的。不是的,不是的。”四岁时候的元歌说话已经很有条理了,他从小与母亲待在一起,母亲那么好,怎么会是狐狸精呢?
“呵。看的就恶心,还哭,半分男孩子样没有,男生女相,可真是恶心。”元梓又上前一步把元歌推倒在雪地里,哈哈笑了两声再离去。
之后她再又见到了其他亲人,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同父异母的哥哥不欢迎他,同父异母的姐姐骂他是狐狸精,而父亲连一眼都没给他,再到后面,他就一直住在那个小小破破的库房里。
顾韶笑了笑,把碗放到床底下藏了起来,连带着那个羽绒服一起,她听力最近变得很发达,她能听得见有人朝库房来了,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阿亮。
门打开了,裹挟着寒风令库房又下了好几摄氏度,是管家带着新被褥来了。管家应该是元家唯一待她友善的人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管家喜欢不起来。
“元歌,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被褥。”管家抱着被褥边摊在床上说道,手还似不经意拂过了顾韶的脸蛋。果然是孩子,脸蛋都格外嫩滑。他这样想道。
顾韶一抬眸就对上了管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面藏着许多汹涌的情义,她看不懂。
之后他那只粗粝的手掌落在她的额头伤处,带着药膏冰凉在她额上擦着,不算重的动作但还是有点疼,她忍住了没有叫。
老管家来了不久就离开了,步履匆匆的,老管家不常来,住进元家这大半年也只是来过两次,但每次都能带上一些生活用品。
之后又是一阵脚步声,她眸光亮了亮。是阿亮。直觉这么告诉他。
“我把药给你找来了。”男孩关上了门献宝似的把口袋里的退烧药拿了出来,“咦,你有新被子了。那我就不用回去拿了。”
“谢谢。”顾韶笑道。
“嘻嘻,咱俩谁跟谁啊,我们可是好朋友。”诸葛说着又拿手肘撞了撞顾韶一副哥俩好的画面。
“哎哟。”顾韶呼痛了一句,诸葛闻言马上上前掀开了衣服也不顾她脸上的羞恼神色。
单薄的背脊上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有新有旧,看着他气息都不稳了,怒道:“这也太过分了!元元,我带你出去吧,反正他们也不在乎你,待在这儿平白让人糟践算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