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韶醒来之后脑海里还一直回荡着睡梦中听见的那句话,不过小心,到底是要小心什么。
“少夫人醒了?这是奴才刚刚跑到镇上去买的,少爷已经吃过了,就等少夫人了。”小云儿举着早餐对刚醒来的顾韶说道。
顾韶点点头坐了起来,知道是根本改不掉称呼了,“我们先走吧,我在车上吃就行。”
后面三人重新踏上行程,雨后的道路并不好行坑坑洼洼的。若不是急着往江南去是应该多等一些再去的。
“怎么往小路上走?”顾韶撩开帘子问道。
小云儿回头道,“官路上人不好走再加上关卡众多,走小路会近些。而且小路路也还算平坦,马车也可以走。”
顾韶压下心里的不安放下帘子,垂眸安静地吃起包子来
灌汤包是这个小镇的特产,外表与普通包子无二,但咬下去一口就是满嘴的汤汁很有幸福感。
就像小厮说的那样,一路确实是平稳颠簸也不太能感觉到。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了!”一个蒙着黑布的土匪跳到半路中央喊道。
小厮见此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大声道,“你这土匪单枪匹马就敢拦车?”
土匪仰天笑了两下然后举着刀就往小厮身上砍紧接着后面的山路上也有一群山贼跑了出来,都是脸上蒙着半张黑布露出一双平平无奇的眼睛。
李白见此情况也赶紧下车,用不熟悉的反手持剑将土匪一个个击退,地上的泥水坑映衬出路上斗殴人的面庞。
顾韶下了马,抬手弹奏蓝色的光点就向土匪身上打去。
小厮武功不好不差,和这群土匪打架倒是刚好算得上平手再加上身材比较娇小,在五大三粗的土匪里面穿梭游刃有余。
可关键时刻李白手伤发作一时间疼痛难忍,反手持着的剑被土匪挑飞,大砍刀就朝着肩膀的位置砍过来,小厮见到心里着急也很快被制服,至于顾韶就更不用说了,她有魔种血统天生会琴音魔法但基本就是个远程辅助,前方输出弱势就只有跟着一起成炮灰的命。
李白剑飞了之后就跟着肉搏回眸又看见两人都被制住了,领头的土匪说道:“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我们不过是求财又不求命。”
李白垂眸没说话,松开了握着的手臂,架在杨玉环脖子上的砍刀还闪着光,他不能赌,也赌不起。
整个包袱都被抢走了,甚至连顾韶头上插着的珠花都没放过。
土匪来的快去的也快,有组织有纪律的模样。
土匪走后李白坐到了地上,他大概是第一次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手伤。
昔日的长安第一天才,现在大概是大唐第一废材了。
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绿色的光点萦绕在三人身上。
“你不用灰心。起码我们每个人都没有受伤。”顾韶停下了自己弹琴的动作,李白也觉着自己刺痛无比的手恢复了正常。
李白站了起来,青眸里面是平时少见的认真。“玉环,不如让小云儿护送你回长安吧。我根本护不住你。”
顾韶蹙眉看着李白,“你明白的,现在你的情况,若是我不帮你,你的手会废的。”
李白忽而笑了,自带玩世不恭意味的狐狸眼凝视着顾韶,“我本来觉得自己能够护住每个人,可明月没护住,现在你我也护不住。”
顾韶忽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才开口,“你明白的,其实与女帝一争高下只是意气之争,你当时被明月的死去刺激到了,又从来都没吃过亏。”
“是我当时自信了,”李白偏头看向顾韶,“但我明白我不想你再出事了,若你待在教坊里面就肯定不会有事情的。”
顾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刚经历了土匪本就心情烦闷,深吸了一口气就吼了出来,“李白!我跟你认真说一遍,我不走,我就想跟在你身边把你治好,你也别想再劝我,我天生脾气犟不好惹。”
李白抬眸看天又看向顾韶,“玉环,考虑一下做李夫人吧。”
顾韶知道李白是想通了,转头上了车,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你可以继续幻想,小云儿收拾一下,我们离江南不远了。”
后面一路过去都很平静,三人安全到达了江南。
江南是除了长安最富庶的地方,但风气没有长安那般开放,要传统的多。
“胡大夫,你帮我朋友看看手吧。”顾韶拉着李白走进一家医馆说道。
她亡国之后没有那么多狗血的掳走情节就是从江南一路卖唱去的长安最后在教坊定居,也是凭借高超的琴技成为教坊第一女官。
胡大夫提了提自己鼻子上的金丝眼镜,这是从国外传过来的,可以让他的眼睛看的更清楚。“公子的手恢复的很好玉环丫头花了不少心思啊。”
顾韶只是笑,胡大夫继续摸脉,“脉络出了点问题,但是具体问题不是特别大。小伙子,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不是和什么冰系强者打斗过?”
李白点了点头。
女帝有魔种的血脉,在十四岁觉醒了超强的魔法力量,是大陆上唯一的全系魔法师,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她神乎其技的冰系魔法。
胡大夫松开了摸脉的手笑了,“也是这位强者没有废了你的心思,只是用冰系元素扰乱了你的脉络,冰系元素最终会因为时间而消失,还有温养心脉的作用。”
李白听到胡大夫的话脑海似是又闪过当时的场景,他当时只是一腔孤勇根本顾不上其他,说起来如果真的女帝有杀他的心思他根本就是会当场横死在大明宫,就算杨玉环及时赶到也没有用。
“不过我还是给你开一副药,这样能好的快一些,还有玉环丫头,你可不能赖账,答应我的曲子可不能少了。”胡大夫抬眸看着站在旁边的顾韶说道。
顾韶点头“行,既然胡大夫都这么说那我也放心了,别说一首曲子,十几首都行。”
胡大夫笑出了声摸着自己的胡子,“那就一言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