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神殿下倒是看得通透。”丹朱眯了眯细长好看的眼眸，戏谑地开口：“想来你也该听说了一些事情，我这般，还不是因为某个人。”
他当年，也是飞扬不羁的一个人，不用在乎世间任何烦心事，在巫山陪着她。
后来，他得知她心中，从未有过他。
便也伤了心。
人一旦伤了心，便很难再如曾经。
丹朱垂了垂眉眼，遮盖住了眸底的神色，轻笑着开口：“那个时候，我视她为唯一，可我却不是她的唯一，她眼中，只有那个男人。”
“堂堂巫山神女，仅次于六大主神之下的存在，竟然为了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男人，卑躬屈膝地，同我求凤凰泪。”
“是不是有点可笑呢？”
男人说起这件事来的时候，轻抬了眉眼看向了离决，离决瞧见他眼底，都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和冰冷，而在冰冷之后，却是痛心。
被他深深藏在了眼底。
“丹朱，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误会瑶玄了……”青鸟急急地开口，想要替瑶玄辩解，但她曾经答应过瑶玄的，绝对不会告诉丹朱。
她该怎么和丹朱说呢？
“凤凰泪，的确是凤凰的眼泪。”
丹朱唇边勾起一丝薄薄地笑弧，语气凉薄到了极致：“可凤凰唯有浴火，才能够重生，心都已经被焚烧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凤凰泪呢？”
“凤凰无心，方才能永生。”
无心，便也不会有泪了。
然而却没有人知道，在凤凰悲痛到了一定境界的时候，便会流下凤凰泪。
他想，不会有那个时候了。
而出于私心，丹朱本身就不想救那个男人。
可惜，他的确没能流下凤凰泪。
“凤凰若无心，为何还会有恨意呢？”离决轻眯眼眸，眸底皆是洞悉世事的光芒：“丹朱，其实，你是可以给她凤凰泪的对吧？”
若丹朱当真无心，便也不会在意瑶玄当年之事。
“不愧是少神殿下。”
丹朱赞赏地看着离决，点头承认了：“凤凰本无心，的确如此，只是世人皆不知，凤凰在悲痛之时，会流下泪水，可惜，那个男人最后一丝魂魄，被我毁了。”
其实不是他说的这般。
他方才涅槃之时，胸中无心，怎会有泪？
瑶玄来求他，不是他狠心不给，而是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凤凰泪可给她。
“丹朱，你……”青鸟难以置信地看着丹朱，唇瓣颤了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丹朱淡淡地睨着青鸟：“青鸟，凤凰泪乃神丹，可生死人肉白骨，她堂堂巫山神女，高贵无比，却为了那么个凡人来求我，你觉得我为何要给她凤凰泪？”
他为什么不给瑶玄凤凰泪的真相，不会再有人知道了，当然，这对青鸟来说，也不重要了。
因为瑶玄已经死了。
“丹朱，你何必口是心非呢。”离决微微轻叹，声音淡薄微软：“瑶玄已死，她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而唯一知道瑶玄心思的青鸟，是不可能告诉丹朱的。
离决挑眉，别有深意地看向青鸟：“青鸟，你说对吗？”
“殿下所言极是。”青鸟微垂着眉目，不敢和离决直视，她总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个姑娘，会看透她所有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