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婚约在身吗?”一般来说,病美人这个年岁的男子在长辈的安排下早有了婚约,甚至已经娶妻,就算这些病美人都没有,那通房丫鬟肯定少不了。
阎沧可不觉得有人会像他这样自制力强大,比起男女之情更崇尚武学之道。病美人这个年纪正好是最容易悸动的时期。
想到种种可能性,阎沧周身气压顿时降低。
贺归答:“并无。”阎沧怎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可有心悦之人?”阎沧要知道这里头所有的可能性,就算真的有,人既然在他这里,统统不作数。他之所以问这些,只是想求个痛快,多了解一点好应对。
“尚无。十九年来都是独身一人,无旁人近身。阎沧可满意了?”贺归知道阎沧想问哪些问题,比起对方一个个的问完,他还是选择一次性堵回去。
“满意。”阎沧笑,笑脸跟这荒漠之地的烈阳一般,灼人眼。
真容易满足,贺归静静地注视这个比他年长十三岁的男人,眼眉比起平日软和了不少。“阎沧。”
“嗯?”阎沧抬眼回他,得到的回应是亲密的触碰。这是病美人第二回主动亲他,第一次是意识不清,这一次意识清晰。
他这心跳得越发厉害了。
贺归给完阎沧一次甜头,接着问他:“我们能去吃饭了吗?”
他们俩大约磨蹭了十来分钟,这要是再不出门,贺归可能真要饿死了。
“这就走。”阎沧沉浸在病美人方才的举动中,愉悦地拉起他的手,朝着外面走,坐上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马车。
从城主府做马车到天香苑,要一盏茶的时间,还好车上准备了很多小甜点,可以让贺归垫垫胃,不至于饿到有气无力。
“城主,到了。”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在门帘外提示。
阎沧率先下的马车,再朝着车里的贺归伸手。
在旁人的视线中,只见一位戴着面具的清冷男子,从他们城主的马车里走出来,手被城主攥在手里指缝相交,而城主本人倒是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九霄城民众面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作为一城之主,找了一名男子好生养着。
这才下午,天香苑客人已经多了起来,等到了晚上那可谓是热闹非凡。九霄城并没有禁宵法令,若是店家想开到到天亮,谁都管不了。
“这不是城主大人吗?稀客啊~”天香苑的老鸨听到城主前来的风声,立即带着几位女子从门里迎过来。这老鸨就是那天给贺归发花的那位,依旧穿得大红大紫,特别惹眼。
老鸨捂着唇笑,望着阎沧身边的陌生公子。“不知这位公子是?”
自从那次花魁大赛,在街上碰见阎沧和一名清瘦男子举止亲昵,这九霄城上上下下都知道阎城主在家里养了一个宝贝,藏着不肯见人。若不是是那次遇见,这指不定还要藏好久呢。
这位公子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那位吧?阎城主也真是的,来逛这种地方,怎么还把人给带来了?也不怕惹得人家一个不高兴,闹出小脾气。这拈酸吃醋可不是只会发生在女子身上,这迷恋期的男子也会有。
“在下姓贺。”贺归好言回答。
“原来是贺公子。”鸨母再怎么好奇,也不敢把心里头的话问出来。浮起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她甩着粉色帕子。“两位爷里面请。不知今日两位爷是冲着哪位姑娘来的?我还给你们安排。”
自从那日花魁大赛后,这天香苑的红火程度又升了一大截,只要上过台的姑娘,那身家也蹭蹭地往上蹿,账里的银子多到数不清,可把老鸨给乐坏了,天天看着进账乐呵。
“不需要,你只要尽快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即可。”各种环肥燕瘦的姑娘们,花着心思往病美人这里凑,阎沧朝她们一看,这下谁都不敢动了
阎城主眼底的警告很明显,再往上去凑那不是纯粹找死吗。
鸨母闻言楞了一下,又快速应答。“好咧,这就让后面的厨子给您准备。”
她就说阎城主怎么会忽然带着人来她们这烟花之地,原来是冲着厨子来的。为了这理由来天香苑,老鸨已经见怪不怪了。
坐在贵客专用的厢房,贺归可以从敞开的窗口,朝下看到中央舞台。此刻上面正有一群姑娘身穿大摆长裙,踏着绣花毯子赤足旋转,裙上彩带随之飘逸,脚踝和手腕上的银铃清脆作响。动作轻盈,节奏鲜明,还怪好看的。
贺归用欣赏的眼光看完了全程。
等到舞毕,对上的是阎沧那双略带阴沉的眸子,他听见阎沧问:“好看吗?”
“还不错。”这舞蹈在贺归看来挺有艺术价值的。没来之前,他以为天香苑是连空气都弥漫着淫.靡的味道,现在看来并不是,下面虽有怀抱美人者,但也没有做出太猴急的举动,真要忍不住,都是关上门去快活。甚至还能看到底下有人跟姑娘们吟诗作对。
“你忘了我说的话?”这才一个时辰,病美人怎么就忘了他说的要求呢?难道他说的话,在病美人心里头没有分量?
贺归喝茶,慢悠悠地回他。“可是阎沧不也没阻止我吗?”
“你想我怎么阻止?”阎沧的确想做些什么,可是瞧病美人难得认真,他又不愿让他不开心,只好忍下不快。
贺归仔细想了想一些小说的套路,挑了一样说:“比如强迫我收起视线,警告我若是再看,就把我眼珠子挖出来,或者把下面跳舞的人都给杀了。”这话光是听着,就觉得血淋淋的残忍。
“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阎沧现在才知道病美人是这样看他的。虽说他的确算不上什么心善之人,残忍的手段也用了不少,可是这些形象他不愿在病美人心里留下半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