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妖王的叫声,如同三块巨石,丢入了暗流涌动的汪洋之中。
激起了千层浪。
下方那无数的妖兽,齐齐的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叫声来。
庞大的噪声一下子在山林之间轰鸣开来,连那远处的林木之上的树叶,都稀稀落落的往下抖落起来。
洒了一地的绿色的,本不应该这个时候掉落的树叶。
绿色的树叶和流淌在山林间的鲜血混杂在一起,很快就变成了血色,变得粘稠起来,粘在泥土之间,动弹不得。
威势,十足。
但是……
处于这一切真正的中心的煤球,却是茫然不自知。
它只是好奇的看了这些妖兽一眼,然后跟着一起“呀”的叫了一声,就没有了任何的异常反应。
并且,叫了一声后,煤球就自顾自的低头看向了残阳花,仔细的打量起来。
煤球对于食物,是很挑剔很挑剔的。
就算是残阳花对它“致幻”,使得它也和几大妖王,无数妖兽一样,觉得这是宝药,是可以让它进化的宝药,它也还是要仔细的打量一下先。
煤球将残阳花抓在说中,翻过来覆过去的看着,闻着,甚至张嘴咬了一下。
在它做的这一切的过程中,三大妖王和无数妖兽的心,都是提着的。
如果不是担心伤害到残阳花,三大妖王绝对会在同一时间,对煤球展开最猛烈的进攻。
而且,这种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被放下了。
陈升在这个过程中,多次试图跟煤球沟通,结果都没有什么作用。
倒是话多的他,被黄金兽忍不住不耐烦的叫了两声,这才闭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陈升也看得出来,现在的煤球虽然处于无尽的危险之中,可是真实的情况,又好似并不危险。
一直以来,陈升倒是确实没有见到过,煤球被哪一只妖兽吓到过。
就是棺王,它也没有丝毫的惧怕。
唯一一次的受伤,似乎还是因为当初那沈家的老妪追杀他的时候,在千棺林中,煤球为了保住陈升的性命,主动冲出,挡住了老妪的全力一击。
那一次,煤球被老妪的灵力撞击的,弹回了陈升的怀中,晕乎乎的,有些不舒服。
除此之外,尤其是在面对妖兽的时候,煤球几乎就从没有惧怕过。
那一次,它恐吓蚁王亲自带着它进入地底,蚁穴之中采取蜜晶,就是最好的一次体现。
何况,今日距离上次,煤球都不知道吃下去多少的好东西了,就连进化都已经进了一多半的样子,这一次还是中途醒过来的。
身为天命兽的它,在面对人族的时候,似乎还有着一些不妥之处,但是在面对妖兽的时候,却是好似毫无缺点的样子。
另一边,三大妖王互相对视一眼,不再迟疑,竟一起向前逼了过来。
“放下宝药,我们可以让你安然离开,否则的话,不管你是什么种族,今日你都得死在这里。”
破空豹威胁道。
与此同时,它的身影,也出现了恍惚感。
恍惚感,是因为它的本体,已经不在原处,留下那儿的,只是破空豹的虚影而已。
一个二十多米的虚影,就算是没有力量的冲击,那也会带来极大的恍惚感,眩晕感。
破空豹留下虚影的同时,身体就已经来到了煤球的身侧。
巨大的豹掌比煤球大了数十上百倍,就这么直直的向着煤球劈头盖去。
没有丝毫的留手。
另一侧,泫金九阙蝶和虎嗜战猿的动作虽然比它要慢了一些,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却也慢不到那去,
虎嗜战猿的手掌为猿类,除了太过茂盛的毛发之外,和人类没有什么差别。
它大手向着煤球抓去,想要将煤球抓在手中,也将残阳花抓在手中。
不是因为一定要对付煤球,而是因为煤球将残阳花抱在手中,它的体型又那么小。
在这种情况下,虎嗜战猿和破空豹那庞大的身体,尤其是破空豹那动辄数米的身体部位,根本就没有办法,精准的去只争夺残阳花。
否则的话,以煤球表现出来的神异,它们未必真的想要去将煤球得罪死了。
泫金九阙蝶一经出现,却直接动用了那种腐蚀性可怕的花粉,花粉凝为实质,向着煤球的方向喷射而去。
它这么做,一是要煤球死,二是要让破空豹和虎嗜战猿忌惮,避开来。
“你!”
破空豹和虎嗜战猿怒吼一声,身体内妖力冲起,覆盖在了肢体表面。
这种时候,它们不可能轻易缩手。
同样的,它们对于泫金九阙蝶这残暴的,不顾一切的手法,也感到了愤怒。
煤球的表现虽然算不上惊艳,但是却处处透着古怪。
妖力伤不了它,灵识碰不得它,如果不是因为还没有尝试过全力之下是否能够灭掉煤球,破空豹和虎嗜战猿这几大妖王,就真的要重新审视它了。
在这种情况下,谁知道这头怪异的小兽,是什么种族,体内流淌着的又会是怎样强大高级的血脉。
而它身后,又是否有大个的。
毕竟,一般这样的小兽,都是会有强大的族人照顾着的。
血脉越纯粹,这种概率越大。
万一到时候惊动出什么强大的妖侯出来,它们这三头妖王,一头都跑不掉。
“都这种时候了,哪还有那么多好顾忌的。”泫金九阙蝶哼道,我行我素。
“咿呀!”
面对三大妖王的再次攻击,再次打扰,煤球彻底的怒了。
在这一刻,陈升清楚的感知到,煤球向着他手上的戒指看了一眼。
石雕鼠王的戒指当然不会引起煤球的关注,毫无疑问,煤球看的,是石雕鼠王戒指中的天命棺。
它想要用天命棺,来对付三大妖王。
但是这一次,其实不需要动用天命棺了。
因为问题已经解决……
因为在煤球发怒的时候,一股无上的威严,第一次的从它的体内,冲了出来。
这股威压瞬间降临在三大妖王的身上,三大妖王前进的身子猛的一颤,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在刹那之间,保持着动作,停留在了原地。
不敢再往前前进哪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