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巨人很明显并不是单纯的无聊,要随手的捏爆一颗星辰,摧毁一颗行星。
他是在炼化这颗星辰。
陈升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古神术的缘故,在这片陌生的星空之中,见到一名巨人,脚踏虚空,单手炼化星辰。
很快,星辰内部所有的星核全部被巨人毁灭,他将这些力量全部都压制在了掌心之间,压缩进了星辰内部。
那颗星辰上的一切,都在这火焰内部,被融化着。
一颗璀璨的火球,一点点的缩小着,缩小着,直到化作真正的一颗珠子大小,方才在巨人的掌指之间飘荡着。
巨人这才停手,摊开手掌。
他转动头颅,向着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出去,却是不知道横跨了多少的星域,看到了多少的星辰,见到了多少事物。
半响之后,他迈步,向着前方走去。
几步之后,就消失在了陈升的视线之中。
当陈升以为这一切就此结束的时候,他的身边忽然泛起那种星光,带着他向着巨人消失的方向,追赶了下去。
无法去形容此刻自己的速度,是什么样的,陈升甚至怀疑,就算是东圣州上的传送阵,两地传送的速度,都没他现在的速度,更快。
毕竟,东圣州上的传送阵,也是有时间间隔,并且有距离限制的。
可是他现在被迫前行赶路时,却是可以见到,有一颗颗的星辰,从自己身侧一晃而过。
这种速度,过于惊人。
如果是他本体在此,没有这种星光包裹着他,是怕身体也会在一瞬间,就分崩离析,化作最彻底的碎末,消失在星空之间。
一路追赶下去,陈升见到了许多许多的星辰。
他甚至于近距离看到了,一颗全部都长满了灵药的星辰,恍惚之间,看到了大片大片的,他在一些古籍上见到的,顶级灵药,在那星球上,成片成片的生长着。
还有,还有在那星辰的背面,当他经过的时候,好像有一颗本来高耸的树,忽然拔地而起。
然后树根宛如人的脚趾一般,踩在地面上,往远离陈升的方向,一溜烟就没了踪迹。
“这,刚刚的那也是灵树?”陈升惊讶的看着那疯狂逃跑的老树,久久无语。
如果是,那么对方到底是什么级别的灵药?竟然已经到了如此非凡地步。
难不成,就算是灵药,也是可以诞生有灵智的吗?
陈升不知道,也无从探查,他被迫,继续往前。
在后来,他看到有一颗星辰上,出现了一头遮天蔽日的庞大妖兽,它张开翅膀,那星辰上有一小半的地方,就全是它的身体。
它愤怒的吟啸,厉吼,向着陈升。
可是陈升却不为所动,完全不受影响。
只是身侧星光微微泛起涟漪,就恢复如常。
等到再想仔细观望的时候,那妖兽已经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而他,也消失在了那头妖兽的面前。
“那头妖兽的实力,恐怕就算是顶级的妖侯,也比不上吧?”想到对方那庞大的身体,就算是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气势波动,陈升也无法小觑对方。
庞大的身体,并不能代表一切。
但是过于极致的庞大,必然也代表了极致的力量和层次。
就好比陈升,他自然可以调动身体,使得身体骨骼变动,肌肉延伸,从而变高,变胖,变矮等。
可是,这却是有限制的,不可能无限的变化下去,也难以维持。
何况,就算他靠这种方式变大了,身体内的力量也不会随之而相应的变化,反而会显得更加愚笨,头重脚轻。
见过了诸多奇异之后,星光带着陈升,停了下来。
这一次,他距离那巨人,更近了,近了许多,许多。
以至于,陈升真正的,看到了对方的样貌。
如同丘壑一般的五官结构,鼻梁宛如高峰,两颗眼睛如同两片深渊,就是睫毛也长的无法简单以计量单位来衡量。
更别说其的身体肌肉结构,双腿长度等。
就是那一头拖下来的头发,只怕都有千万均重。
不知道是不是离的太近的缘故,这一切在陈升眼中,当都是某种虚幻,某种曾经发生在星空中的景象中的巨人,忽然转过头,向着陈升看了过来。
他没有跟陈升说什么,在目光向着陈升这边落来一会儿之后,也就重新扭头看向了前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升却总觉得,他似乎是真正的,看到了站在星空中的,渺小的自己。
并且甚至于还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窥破了他的身份。
这种感觉很奇怪,可是陈升却觉得很真实。
是的,很真实。
就像是现在,他跟这巨人,是处于同一片时空一片。
甚至于,他可以感受到,对方体内那如汪洋般的力量,在他的体内鼓荡。
对方体内的气血之力,则是如同真正的龙族一般,可以跟那真龙白虎搏斗,而不逊色分毫。
这一次,出现在巨人面前的,是另外一颗星辰。
一颗总体光芒上,要跟之前另一颗星辰的光芒,有一些差距的星辰。
巨人对着这颗星辰站立,直到好一会儿之后,方才探手,向前抓去。
好像过去了很久,好像只是一瞬间,在这星空之中,让人难以用时间这种概念。
在这茫茫星空之中,色彩是永恒不变的。
黑,是星空中的唯一定色。
偶尔的恒星光芒,就如同大海中道一叶扁舟,起不到多少作用。
何况,这些在星空中漂浮,游走的恒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亿年,想要从它们身上感受到时间的流逝,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星空之中,人是会迷失的。
所幸,陈升虽然没有能力在星空之中生存,但是他却不需要为此而考虑。
他只需要,看着面前的巨人,手拿日月摘星辰,炼化无上神珠。
只是他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持续很久。
并且一次又一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青年就这么看着陈升,保持着那最后落笔的姿势,在画山第七曲,站立了数日之久。
日夜轮换,而陈升不动分毫,宛如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