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这样的相处,他们师兄弟之间感情极其深厚,就算是他踏上江湖之后发现其他门派,不,是其他师兄弟不会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不会晚上互相给对方晚安吻,他也只是觉得这可能是他们感情不够深,至少不如他与无依深。
他过去一直坚定不移如同钢铁一样笔直的坚信他们就是师兄弟情深,嗯,顶多再有一点把师弟当成儿子宠着的老父亲心情,但是现在……
正常的师兄,会对于师弟和女人挨着比较近,就会有一种想把那个女人剁碎成泥把师弟拉走吗?
正常的师兄,会仅仅只是想象一下自己师弟将来还俗和其他人在一起男耕女织携手终生就不高兴得想杀人吗?
正常的师兄,不,应该说正常的男人,会觉得自己遇到的女人都是水性杨花迷恋皮囊的,觉得和小师弟生活在一起最舒服吗?
继承了石观音美丽容貌的无花想到自己都不需要额外做什么,更不需要撩就迷恋爱慕上自己的那些女子,再想想自己放在心头生怕他受委屈被欺负的无依,恍然大悟。
难怪他不喜欢甚至厌恶女子靠近。
难怪他对于其他男女的亲近都厌恶却唯独喜欢小师弟的靠近。
难怪……
我是喜欢着他的。
所以灵儿的吐槽可不就是真的?他不就是把小师弟当媳妇儿宠着吗?
无花一边想着自己接下来应该和小师弟如何相处,一边在到达目的地之后给小师弟告假。
一听说是无依大师的师兄,妙僧无花来了,金灵辉惊愕的同时也礼貌的表示欢迎,然后在知道安泽一的病况,他面露愧色,最后在无花提出安泽一需要静养不能再去救治伤员时,金灵辉连忙同意。
人家大师心慈人善好心过来支援,累了一身病眼看再不休息就要出命案了,他哪里有那么大的脸去让人家再回到一线做手术?
所以,在没有人打扰没有人吵,好吧就算是有人吵有人搬动他,陷入深度昏睡当中的安泽一终于睡了一个漫长的觉。
一觉睡到自然醒,嗯,自然醒,饿醒的。
安泽一醒来的时候,身上有一种睡久了的疲乏与恶心,以及腹中饥肠辘辘的感觉。
我这是……在哪里?
我不是应该在治疗处继续救人吗?安泽一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怔怔的看了良久,才反应过来。
啊,我现在是躺着,刚刚睡醒。
Emmmmm不过这里是哪里?
战争结束了,鞑靼退回了塞外。
安泽一觉得,对于从昏迷当中醒来的自己来说,真的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身上的衣服被换了,大概也有人给醒不来的他清洗了一下(无花给他点了睡穴),这段时间挥之不去的酸臭馊味也没有了,相反,倒是有淡淡的皂角味道和熟悉的檀香味……
等等,檀香味?
安泽一眨了眨眼睛,他常年在外行医,身上更多的是消毒的气味或者药草的气味,这种檀香味还是白檀香味,怎么闻都是和师兄身上一个味道的。
想到自己昏迷之前隐隐约约听到师兄的声音,安泽一表情都木了。
完蛋了我又要被师兄按在腿上揍了!
安泽一慢慢的坐了起来,表情木然的注视着前方,他相信师兄绝对是带着一肚子的气和担忧而来的。
气什么?
一只弱鸡在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还敢往战场上蹦跶,这是生怕自己变成烧鸡的速度慢吗?
emmmm我该怎么才能打消师兄揍我的念头?
还没有等安泽一想出来,就听到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他看过去,是端着碗的无花师兄,碗里的粥食,散发着热气腾腾的香味。
安泽一眼睛一亮,然后,如同雷声轰鸣一般的声音,从他的肚子里发出。
安泽一:“……”
安泽一尴尬了,安泽一脸红了,安泽一觉得自己无言见江东父老了。
看到自己的小师弟像一只鹌鹑一样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捂死的表情,无花嘴角翘了翘。
“行了,你从小到大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无花调侃道,端着一碗粥进了屋,坐在安泽一床边,单手把捂着脸的某只拎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