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连连点头,深知染了风寒的重要性,“三小姐,奴婢这就带小姐下去。”
李琇蕥要放下李倾遥,李倾遥挣扎,摇头抗拒,紧紧地抱着脖颈,不愿意下来,“三堂姐,倾遥不要走,倾遥想和您在一块儿。您陪陪倾遥玩一下嘛……”
撒娇的小绵音,听得人心里一颤一颤的。李琇蕥忍不住揉了揉小人儿,“乖……”说完,让丫鬟接过李倾遥,李倾遥折腾,就要扯丫鬟的头发,“你快本小姐下来……快点嘛!”
李琇蕥脸色一变,朝李倾遥摇了摇头,“不许如此。”
李倾遥便可怜兮兮地趴在丫鬟的肩膀上,任由丫鬟带下去。
这里的动静,似乎没有惊动了里院的人。
等到李琇蕥出现在秦氏面前的时候,秦氏连忙站起,一副惊讶的模,“琇蕥,你来了?”
“三姐,好久不见。”李嘉婷的声音响起。
李琇蕥看了眼李嘉婷,稍稍地点头,然后和秦氏打了声招呼:“三婶,我来了。”
秦氏抿唇,微微颔首,“琇蕥啊,都不知道你来了,三婶这底下的下人,真是太不懂事了。”
李琇蕥回:“无碍。”
秦氏看了妈子和丫鬟一眼,“你们都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妈子和丫鬟连忙走了出去,李嘉婷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时,听到秦氏说:“琇蕥,有失远迎了,你来了,她们竟然都不知道,没有进来通报一声,实在令人恼怒。”这话听得生疏……
李琇蕥淡然自若,“三婶,这天寒地冻的,让妈子和丫鬟一直在外站着,容易感染风寒了。您不要把我当外人,我来了,不通报,也没事的。我不是客人……”
秦氏脸色略微一边,挤出了一抹笑容,“琇蕥,瞧你这话说的,你肯定不是外人,更不是客人。”
“你且坐着,我亲自给你倒茶。”
“三婶,我刚从褚玉苑喝完茶过来,您不要倒茶了。再者,我作为小辈,让长辈倒茶,受不起啊。”说着,给了卉儿一个眼神,卉儿连忙上去阻止了秦氏的行为。
秦氏的笑容开始干巴巴了起来,“那……等到你想喝的时候,再给你倒。”
李琇蕥点头,脸上淡淡的。自从账本一事后,秦氏和自己算是有些疏远了,虽然知道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但是秦氏在弄掉了宋氏这个最大的眼钉子之后,明显的觉得自己能够不是很需要李琇蕥了。自然的,这样的想法,是李凌云和李芊娇兄妹没有在她面前大放厥词,说些让她恐惧的话的时候产生的。
李嘉婷见到李琇蕥后,视线一直打量在那张清秀的脸上,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静谧得可怕,秦氏最先开口:“琇蕥,你娘如何了?病的很严重吗?我看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因为照顾你娘的原因?”
李琇蕥肩膀微微一动,她等的就是秦氏这句话。
“三婶,您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琇蕥,你别瞒着三婶了,你父亲都奉告全府上下了。你母亲病重,休养在竹篁轩,任何人不得进入竹篁轩。”秦氏叹息了一口气,“你母亲身子一直都弱,希望这次的休养,能让她快些好过来吧。”
李琇蕥目光隐忍,果然,李修德这只老狐狸,选择了息事宁人。这意味着,即便自己如何查找真相,揪出真凶,李修德都不会处理。因为很明显的,甑氏的离去,李修德认定了是李凌云李芊娇两兄妹所为。
李嘉婷插嘴说了句:“三姐,三婶说的对,二姨娘真该好好地养一养身子了。不然,二姨娘一犯病,您作为女儿的,忙上忙下的。您的脸色今日着实不同往日。”惨白无血,甚至可以说,憔悴得好似一张白纸。
李琇蕥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大腿,目光扫过秦氏和李嘉婷的脸上,“三婶,四妹妹,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娘的身子会好起来的。我娘这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丧尽天良之事,她会吉人自有天相,安然无恙地度过这难熬的冬季的。再者,我照顾我娘亲是应该的,毕竟我是她的女儿。”
秦氏抬了抬眼皮,“二姨娘人的确很好,上天会垂怜于她,让她安康的。你娘命也好,有你这么个好女儿。”
李琇蕥抿唇,淡淡地回了句:“三婶,我娘的命,一直不好。”
秦氏脸色微微一变,端正的五官闪过惊愕,忽然担心自己是不是在李琇蕥面前说错了话。即便和李琇蕥来往少了,但是她却从没想过要得罪李琇蕥!
李嘉婷翕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黑色的珠子看了看秦氏,又看了看李琇蕥,最终还是咽下了想说的话。
“三婶,您送来的橘子,很好吃,多谢。”李琇蕥看了秦氏一眼,又看了李嘉婷一眼,“四妹妹,我先走了,改日和三婶一起来我我褚玉苑坐坐,我定当好好地招待你们。”
“琇蕥,客气了,都是一家人。”秦氏微微一笑,“等你娘身子骨好起来了,我再和嘉婷一起去褚玉苑看看。”
李嘉婷附和秦氏:“是啊,三姐,我和三婶一样的想法。”
“嗯。”李琇蕥神色淡然,“那三婶,我先走了。”
“慢走……”秦氏唤来妈子,让妈送李琇蕥出去。
李琇蕥确定了消息,并无意逗留在此处,和秦氏以及李嘉婷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李琇蕥离开之后,秦氏拿起块榛子酥放入口中,细嚼慢咽之后才说话:“二姨娘那个身子骨,太弱了……这些年来,都很少出来走动,我都快忘记了有她这号人物的存在了。”若不是李琇蕥从冰冷的湖里打捞起之后,有了各种手腕,开始对付宋氏,都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对母女。
“这么多年卧病在床,一时之间要能好得起来,怎么可能呢?你三姐嘴巴可真是硬,说谎话都不眨眼的。”秦氏看了李嘉婷一眼,“你三姐脸色这么难看,苍白无血色,肯定就是因为二姨娘的情况不妙才如此的嘛。要真的能有药可医,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卧病在床。”
李嘉婷入神地想着事情,秦氏说话的声音,窜入思绪,她忽地说了句:“二姨娘的身子的确不好,临安寺回来后,我经常去竹篁轩探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