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在这一过程当中,元君澜肯定会鼎力相帮,因为元君澜和她都一样,都希望除掉长公主。虽然目的各不相同,但是结局都希望是一样的。
李凌云逃出刑部大牢,那么刑部尚书首当其冲要被问罪,尽管他能找到替罪羊,但也一样沾染了玩忽职守之名。
等一些朝中的大臣写奏章弹劾之后,和户部尚书的位置可就要换人了呢。
且皇上从此以后,对李修德肯定存有戒心,李修德再想手握重兵,那不太可能了!因为皇上铁定会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没有李修德的暗中操作,决然不会实现。
即便没有李凌云逃狱一事,单单是看皇上让郭氏的丈夫去往边疆,便知道,皇上对李修德开始有了戒备之心!
李修德听命于长公主,如今失去了爱子李凌云,恐怕有一段时间不能振作。
如此,长公主能利用的人里,李修德算是要消沉一段时间了。
至于刑部尚书马齐,也一样是长公主的人。说起这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一段渊源的。
如今马齐难逃其咎,长公主这内心又该是如何想的呢?这刑部尚书啊,这位置上坐着的人,是何等重要。
可如今,这位置上坐着的人,已然不会是她的人了!真希望能有机会,看一看长公主那张烦躁的脸。
如今,只需要等待时间,等待黄庭骏审查的结果。这黄庭骏是元君澜的好友,要是借助元君澜的手从黄庭骏那边得到结果,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
只是,这结果任是谁都能猜得出来,所以问不稳都一样。
“不好了……三小姐……”二夫人身边的妈子,急匆匆赶来。
李琇蕥望着那张焦急万分的脸,然后又看了了妈子的脚丫一下。这妈子竟跑掉了鞋子,右脚穿鞋,而左边的鞋子,却没有……
看来事情已经很急切,“怎么了?”李琇蕥眼神示意卉儿倒茶。
“三小姐……三小姐……”妈子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的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卉儿将茶水递给妈子,妈子囫囵吞枣一般地灌入后,才稍稍缓了神。
“怎么了这是?”
“三小姐,我家二夫人出事了。大少爷不知道什么原因,逃出监狱,结果又被抓回去了。听说老爷万分生气,然后二夫人就被喊走了!”
“什么?”李琇蕥皱眉。
李修德应该是怀疑郭氏泄密出去了……郭氏的丈夫如今不在府中,几乎是没有人能拦得住……
对了,有人……
她拉过妈子的手,妈子的身体一倾,如羽毛一般的声音轻轻落入耳中。
妈子两眼放光,转身便跑了。
李琇蕥看了秋凝和卉儿一眼,“走,我们去看看怎么样了。”
当出现在李修德和郭氏跟前的时候,李芊娇也才匆匆忙忙地赶来。
李琇蕥和李芊娇互相看了一眼,李琇蕥的眼中充满了冷淡,而李芊娇的眼中,充斥着不悦。
李芊娇冷哼一声,跨步进来,她一进来,就指着郭氏的鼻子一通谩骂,“二婶,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大哥的事情,只有你知道。你害死我大哥了!甚至还会牵连我父亲!”
郭氏泪流满面,“二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二婶只负责传话而已。从未泄密过!人命关天之事,牵连三族之事,二婶怎么可能会口无遮拦?”
说着看了李修德一眼,“大哥,即便我有十个胆子,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凌云是我的侄子,他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可能……”
“够了!!”李修德怒吼一声,“如果不是你泄密,那回事谁?那不成是刑部尚书?难不成是芊娇??难不成是我???这所有的人当中,只有你泄密,不会有其他人。”
自然的,也绝对不会是长公主。
李修德的声音很大,就像是在人的身边打雷一般,郭氏从未见过如此情绪失控的李修德。身体不自觉地颤动起来,她的目光里充斥着无助,“大哥,我拿我对天发誓,我也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担保,我真没有泄密啊……呜呜呜……我真没有啊……如果我泄密,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命算什么??你的命比不上我儿的命!!!郭氏,今日,我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要为我儿的生命付出代价!!!”李修德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猩红的眼珠子挤出要裂开,“找你去做此事,我后悔莫及啊!!!”
就在这时,李琇蕥的声音响起,郭氏看向李琇蕥,莫名的心里一安。
“父亲……何事如此动怒?”李琇蕥迈开脚步进来,她看了地上跪着的,哭得梨花带雨的郭氏一眼,“这是怎么了?二婶。”
郭氏翕动嘴唇想要说话,惊觉这周围的人太多了,于是只能闷口不言,“此事说来话长……”其实她明白李琇蕥是知道的,因为此事真正在暗夜里的人,正是李琇蕥。
即便不说,李琇蕥也明白。只是现在这么多人,不应该在其他人面前说起此事。
李琇蕥看了李修德一眼,“父亲,我想您应该将闲散的人员遣退。”
李修德顿了顿,闷闷地挥手,“你们都下去!”
那些个随从和佣人,通通退了出去。
李芊娇不耐地看着李琇蕥,“你来做什么?你又能解决什么?给我出去!”
李琇蕥倒是不生气,淡淡地回了句,“大姐,父亲还没有让我出去呢……如果是父亲让我出去,我二话不说就出去。”
李芊娇靠近李修德,“父亲,让她来做什么?她什么都不懂!多一个人知道,大哥不是更加危险?”
她神情凝重起来,“她平时没少和大哥作对!”
“行了!”李修德最不喜欢的就是李芊娇说一些挑拨离间的话来,兄妹之间怎么就不能和谐相处?
李修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李琇蕥说清楚,李琇蕥其实并没有认真的听,只是做做样子。
李修德的声音顿住之后,李琇蕥才开口说话,“父亲,这泄密的人也未必就是二婶啊。就像是您说的那般,不可能是刑部尚书,也不可能是大姐,更不可能是您。事情一旦发生,出了状况,那二婶就变成了第一个嫌疑人。二婶向来是个聪明人,怎么会让火花烧到自己的裙子边上来?三婶知道自己犯错了,已经跑得不见人了。她都知道要逃跑,那二婶会这么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