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厉恒看着他，突然升起一股卑劣的想法，想要让少年记住他说的话，不要放弃。
他到底没说出口，他给不了少年保证，甚至连期限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治好。
他太清楚，不知期限，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他移开视线，将包间换气机调到最大档，包间里残留的信息素气味很快就消散了。
苏凌并不因他的反应的失望，一直站在他身边，等香味消散，他打开手环付了账，然后道：“我送你上车。”
虽然男神表现的很正常，但男神汗湿的发和周身的气息让他不放心，毕竟书上可是用‘脆弱’形容易感期的Alpha。
顾厉恒表情无意识地舒缓起来，Omega的贴心对现在的他来说，太过美好。
苏凌一直关注他，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他没有指出，只笑了笑。
等顾厉恒起身，他先一步走到门口开门，顾厉恒转身时，视线在窗台的花瓶停留了一瞬。
红色的玫瑰在白色的茉莉中，格外显眼。
他收回视线，走到门口，和苏凌一起出门。
苏凌一直把他送到车边，顾厉恒提议：“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苏凌摇头：“不用了，这里打车很方便。”
顾厉恒：“你先打车，我再走。”
苏凌笑了笑：“你要是这样对别人，我得吃醋了。”有司机在，他也不担心男神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打了辆的士离开。
顾厉恒看着的士离开视野，原地站了会儿，转身回了餐厅。
司机：“……”
正在收拾包间的服务员看到他，立即问：“先生，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顾厉恒颔首，走到窗台旁，动作很轻的将玫瑰拿了出来，放进空间背包。
服务员愣愣地看着他离开。
以他的了解，这位客人全身的穿戴全是顶尖的品牌，这样的人，这样的对待一支普通的玫瑰，反差太大了。
又不是什么宝贝。
苏凌回到香吧时，香吧正热闹，他给纳鲁发了信息说他回来了，以免纳鲁担心。
发完信息，他去大棚看A级灵植们。
他一进去，就见三株正瑟瑟发抖的抱团，它们旁边，两条从地里冒出的黑色根须，正左右摇摆、摇摆。
他连忙看向大棚地面，又回头看了看门口到制香室的地面，除了根须冒出来的位置，没有任何缺口。
他再回头时，手腕被根须缠住了。
同时脑中出现一条斜线，接着又是一条，只是角度有了改变。
很快，他脑中布满了一簇簇线条，每簇三条，一左一右朝两边倾斜，中间的竖直。
每簇间隔不远，横排竖排还挺整齐。
苏凌一开始还没看明白，等开始出现第三排线条时，他终于看出来了，这不就是一块草地吗？
他嘴角抽了抽，捏了捏手腕微凉有弹性的根须：“松开，我去看看你。”
到了灵植室，他转眼就被根须包围了，他问：“你无聊到长草了？”
所有的根须上下一点，再一点，再……这要是真是脑袋，以这种频率，大概就落地了。
“行了，”苏凌摆摆手，“我知道了。”
他脑中浮现仙魔芋无聊自娱自乐，而后根须贴着窗户想出去，最后两根根须腐蚀地面，顺利连通大棚的场景。
只是到了大棚，不管根须离远还是离近，亦或者做出任何动作，三株都是瑟瑟发抖，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