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以去皇后的宫中走一遭,或者去御花园散散心也好,整日憋闷在御书房,身子也会受不了。”公公当然看得出皇上兴致索然,忙着谄媚对他建议。
“皇后宫中……”老皇帝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显然是并不想去皇后宫中。
与其召见皇后伺候,还不如他一人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来的心静。
“其实皇后这些年对待皇上也是忠心不二,十分周到。”旁边的公公对皇帝娓娓道来,看着皇上兴致索然,也不忘记悄悄的为皇后说上几句好话。
“要是先前苏妃在的时候,朕尚且有些闲事用来打发时间,有些听曲的乐子。现在面对皇后,是一点想要休闲娱乐的心思也没有。”
“这些年她在皇宫中做的那些丑事,朕不用追究,光听到风言风语,也知道不少。”提到皇后,老皇帝显得颇有微词,平日里她在皇宫中的作风,他早有耳闻。
“可是皇上,人死不能复生,先前的苏妃注定命中和您相克,身子不祥,自从您将她打入冷宫之后,皇后待她也是极好。”
看着皇上仍然对故去的苏妃情有独钟,公公唏嘘的叹息一口气。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可偏偏他家的皇帝确实想不通。
“皇后的心思朕不懂,也不想懂。反正苏妃已经离朕而去,她到底对待苏妃如何也变得不甚重要……”老皇帝对着公公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显然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启禀皇上,皇宫守卫说有要事禀报。”门口守卫进来。
“紫禁城守卫能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禀报?能够抵得上皇上的国家大事?”见到守卫不经过宣召就擅自进来,公公伸着兰花指对他指责。
“什么事让他进来说!”皇上揉捏着酸痛的额头,有气无力。紫禁城守卫看管皇宫进出口要塞,既然说有事情禀报,老皇上干脆宣他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守卫进来便将身子跪下,朝着皇上行跪拜之礼。
“平身,你有什么事情要禀报?”皇上眉目凛然,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冲着底下的守卫吩咐。
“谢皇上,方才城门口,来了一女子,自称是先前故去的苏妃,微臣不知如何处置,还望皇上明断。”守卫起身,恭敬的对皇上如实禀报。
“竟然有此事?”老皇帝本来还萎靡不振,听到守卫的禀报,顿时来了精神,昏暗无光的眼睛放着光芒。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那女子口口声称自己是故去的苏妃,身上还带着一只手镯作为信物。”看到皇帝如此激动,守卫有些诧异,看来这件事情,并非那女子信口胡诌,而有可能是真的。
“苏妃没有死,怎么会?”老皇帝不明所以。当时苏妃死去的时候是皇后亲自过来向他禀报,并且亲自将她发丧,怎么会出现死而复生的情况。
“微臣不知,不过看着那女子的相貌,确实与逝世的苏妃很是相像。”
“现在此人正在何处。”老皇帝焦急的询问。静如死水的心,竟然隐含着些许期待。
“微臣不敢擅作主张,命令此人在皇宫门外等待。”见到皇上言辞激动,守卫心里不禁大喜,这事情十有八九有门儿。
“将两人请进来再做决断。”皇上的心里按耐不住开始激动,本来对于沈无双的死还满心愧疚。
“微臣遵命。不过皇上微臣有一事不明,将此女子请进来,安置何处。”守卫对着皇上发问。
如果此女子确实是先前死而复生的皇妃,那么是将女子安置在先前的冷宫,还是将安置将她安置在皇妃宫寝宫。
守卫不明所以,只好细心地询问皇上。
“暂时将此女子接到先前皇妃寝宫之中,再行定夺。”皇帝想也不想的吩咐。当初他听信谣言,将沈无双打入冷宫,现在想来,她的死多半和冷宫中恶劣的环境有关。
“微臣遵命,微臣这就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办!”得到皇上的命令,守卫忙不迭地出去。
“皇上,现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那女子到底是不是苏妃尚未可知,这样将她引进皇妃寝宫,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一旁站立的公公,禁不住眼神闪烁,小心翼翼的问着。
“张公公,你在朕身边伺候多时,朕竟然不知道你还有代替朕做决定的能力!”老皇帝眼神犀利,话说的极重,黄褐色的眼眸显得深邃,瞧探公公的眼神充满了细细的玩味打量。
皇上这话说的很重,公公顿时面如土灰,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跪下来请罪,“皇上恕罪,奴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磕头如捣蒜地在地上跪拜请罪。
老皇帝眸中精光一闪,眼神微微的眯起,饶有兴致的看着地上惊慌失措的奴才,沉默良久之后才悠悠地说道,“起来吧,以后不该说的不要说。身为奴才,站定立场很重要。”一句话犹如是将一颗沉重的石头抛在沉静无波的湖面上,激荡在公公的心里。
“奴才知罪,一定将皇上的告诫谨记于心。”公公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拖着膝盖缓缓的起来。
守卫得到了皇上的命令,匆匆忙忙的朝紫禁城门口赶去,看到沈无双和赵天辰的身影,脸上带谄媚的笑意,一路小跑过去,“刚才多有得罪,还望二位不要责怪。”
守卫脸上带着恭敬谦和的微笑,朝着沈无双和赵天辰上去,就是鞠躬行礼。
看着此人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沈无双惊呆的瞪大眼睛,失去一个皇妃的身份,真的有这么好使?
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人跪拜的沈无双,有些束手无策,赵天辰眼睛朝着沈无双惊慌的脸上瞥了一眼,挺身走了上来,对着守卫冷声道,
“既然是误会一场,还请让我们进去。”声音清冷,神情凛然,气质非凡的高不可攀。
“是,是,请二位跟随我来。”守卫的眼神滴溜溜的在沈无双和赵天辰的脸上瞥过,见两人脸上并没有怒气,伸出手殷勤地将两人向里面迎进去。
“劳烦!”赵天辰眼睛看也不看守卫一下,只是躬身对沈无双示意让她行走,自己则迈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看着皇上依旧埋头沉溺于奏折之中,公公眼神细细的打量一下,不动声色地转身走了出来,伸手朝着旁边躬身伺候的小太监招手,冲着对方耳语几句,便挥着手让他离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细细的摩挲着金黄色护甲的手陡然停住,眉毛一挑,眼神犀利的望着前来禀报消息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