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你别胡说!”一件沐梓晨的表情,站在一边的清儿便连忙轻斥出声。
而长生则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清儿的话一般,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沐梓晨,好像非要在沐梓晨身上拿到一个答案一般。
“没事。”沐梓晨朝着清儿笑了笑,害怕清儿会因为这事跟长生两人吵起来。
而沐梓晨是将长生的问话听进去了的,甚至,还细细地回味了一番。
而后,她只是叹了一口气道,“长生,很多时候,女子嫁给谁并不是想嫁给谁就想嫁给谁的,很有时候,都挺身不由己的,而你说得对,他的确不爱我。”
长生顿了顿,睫毛闪了闪,却是并未终止这个话题,而是继续顺着沐梓晨的话问道:“那沐姐姐,你也是身不由己吗?”
沐梓晨笑了一下,这话倒是将她给问住了,而后,她说了一句非常真实的话,“其实,沐姐姐也不知道。”
长生继续道:“沐姐姐,你要是在这里不开心,就走吧,离开就是。”
清儿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话道:“长生,你胡说什么?你知道女子被夫家休了之后会面临怎样的后果吗?”其实,清儿也是赞成沐梓晨离开王府的,甚至被王爷休了也行,但是现在,她就是下意识地反问长生,阻他的话,其实,也像是在变相地问小姐,问她自己。
其实,在之前,清儿是一点都不赞成小姐被休的,她甚至鼓励游说着小姐去争宠,去吸引王爷的注意,但是现在,在看见小姐一次一次地被王爷伤了之后,她那一份鼓励小姐的心思便没有了,有什么能比小姐生活得好更高兴的事情呢?
而现在,王爷既然给不了小姐幸福,那她宁愿小姐被王爷休了。
长生并未因为清儿的一句话就停下话。
他只是顺着清儿的话便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跟着师父学习医术,以后我就是神医了,到时候我养着沐姐姐就是。”
少年说出这番话,明明该是很稚气的,让人听着会下意识地觉得少年就是在吹牛,但是现在听着长生的这一番话,沐梓晨和清儿都没有觉得少年是在吹牛,反而很相信少年的这番话,相信不久以后,面前的曾少年就1真的会成为神医。
沐梓晨当即便控制不住地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长生,谢谢。”而后,沐梓晨认真地看着长生说话。
而长生则是,下意识地就红了脸,眼眸移向了别处,一番话便这般落了慕。
随后的几天,在清儿的照料下,沐梓晨身上的伤都差不多痊愈了,只是疤痕还没有完全散去罢了。
在伤好后,沐梓晨便将自己丢下的事情捡起来了,早晨晚上都跑步,只是练剑的时候,那个男子并未出现,不过这也无所谓,上次那个男子教给她的招式,她还没有学会呢。
而等她痊愈后,涂老每天下午便来了晨院,继续教她使用银针。
而当沐梓晨拿起银针的时候,整个人都下意识地怔楞了下去,她忽然想到她学习银针的初衷,她为什么会学习银针呢?最初的想法不就是为了治愈他的腿吗?他的腿还没有完全痊愈,所以她便想着学会了银针后去帮他疏通血脉,那样子对他的伤腿会有十分的帮助。
最初的时候,她学银针就只有这么一个且唯一的目的。
而现在想起来,就不由得觉得好笑。
“丫头,在想什么呢?老头子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耳边,涂老气急败坏的声音将沐梓晨从神游中拉了出来。
沐梓晨连忙讨好道:“在听呢,在听呢,涂老,您继续讲。”
次日早晨,沐梓晨刚用完早膳,清儿突然小跑进屋,低声说道:“小姐,王爷来了。”
以往情况,每次萧飞扬出现,清儿都是大惊小怪地高声呼喊着的,而现在,清儿条件反射地生怕发生什么事,只能抱着一丝丝地恐惧朝着沐梓晨禀告道。
沐梓晨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道:“我知道了。”
沐梓晨站了起来,她今天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裙,衣裙的款式很简单,普通的交领纱裙,腰部系着一根白色的腰带,虽然是一身再普通朴素不过的穿着,但是穿在她曼妙修长的身躯上,还是显得那般飘飘欲仙,犹如天色的仙子。
她未施粉黛,但是一双唇却如樱桃一般,精致的眉眼,小巧的鼻子,精致的下巴,一切都那么完美。
她朝着男人规规矩矩地行礼,“臣妾参见王爷,不知王爷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萧飞扬看了她一眼,深黑的眼眸依旧看不出情绪,淡淡道:“先起身吧。”
沐梓晨好不忸怩地起身,引着男人在桌边坐了下来。
“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心怀怨恨。”忽然,萧飞扬说道。
沐梓晨的眼睫微微一动,他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但是他希望她不要对她心怀怨恨?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是,站在男人的那边角度,他根本并未做错什么?她现在只是他的侧妃,而侧妃和妾几乎相等,只有王妃才是妻子,所以一个妾在他的眼里,就算受了什么伤什么委屈那也无所谓吧?而且这个妾还是一直深深地喜欢着他的妾。
这么一想来,站在男人的角度,这发生的一切真的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如果她非要继续计较,倒是显得她小肚鸡肠了。
所以,沐梓晨很能理解他,便点了点头,“臣妾记得。”
而后,似觉得这四个字还不够,沐梓晨继续说道:“王爷可以放心,成为并未对王爷心怀怨恨。”
说完这一句话,两人之间便沉默了下去,沐梓晨低垂着眼睫,心中苦涩无比。
而她的目光落在地上,萧飞扬的目光则是落在她的身上,有这么些天没见到眼前的女子了,本以为她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难过,但是现在看来,她生活得还不错。
罢了,这一切过去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