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梓晨的目光一直都落在男人的脸上,用于沐梓晨而言,此刻眼前这个,嘴角一直噙着一抹微笑的男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萧飞扬,几乎在和这个人接触过后开始,沐梓晨很少见到这个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露出笑容。
短暂地疑惑过后,沐梓晨忽然想到之前清儿说的话,便当即反应过来,这一下男人突然的态度便完全有了解释,想来也是啊,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个人这几天正在筹备着新婚大喜,自然心情好。
“好的。”沐梓晨笑答。
随即,她便跟在萧飞扬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正厅走去,午间的阳光很明媚,金黄色的光晕洒在人的身上,在地上投下微暗的影子。
沐梓晨的视线下意识地便朝着地上看去,她抬起脚,一步一步地,都落在男人的影子上,这般追随的姿态,仿佛要形成永恒。
清儿暗暗地跟在沐梓晨的身后,虽然也觉得今日的王爷有些不一样,不过还是懂得闭嘴什么话也不说。
此时还没有到午膳时辰,两人便坐在正堂里,手边一盏茶一碟子点心,相对着不语。
沐梓晨突然觉得这般相对寂静的场景让人非常难捱,在脑海中将事情都过滤了一遍后,终于找到了话题,对萧飞扬说道:“对了,有一件事情,臣妾需要向王爷说一说。”
萧飞扬抬头,“嗯,什么事?”
沐梓晨正想开口,却忽然意识到两人此刻正在正堂中,便及时地闭了嘴,朝着萧飞扬建议道:“王爷,我们去一遍书房吧。”
萧飞扬却没有她那般谨慎,不过却也看明白了她的小心翼翼,便摇了摇手,说道:“无碍,你尽管说就是,这里是王府,有绝对的安全。”
沐梓晨从未听萧飞扬这般笃定地说过一句话,而现在,这句普普通通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让人下意识地心头动了动,只觉得一股气势从他身上由内到外散发了出来。
萧飞扬都这么说了,沐梓晨便不再小心翼翼地了,当即,便将火玲珑的事情说道:“就是火玲珑的事情,昨日里臣妾不是给王爷说了吗?火玲珑通体浸透了毒素,如果王爷需要,必须得将其毒素除掉才行,今日臣妾便将火玲珑拿去了涂老那里,涂老说有法子将那毒素给除掉,不过需要的时日比较久,涂老需要研究一番那火玲珑上面的毒素,然后再搭配出相应的解药出来,再以同样的办法,将那火玲珑浸透着,直到火玲珑上面不再有任何的毒素为止,主要就是,需要的时日可能有些久,所以臣妾现在便给王爷说一声,看一看王爷是什么想法?”
萧飞扬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道:“涂老的本事,本王还是十分相信的,没事,时日多久都无所谓,让涂老解去吧。”
沐梓晨点了点头,算是得到了萧飞扬的态度了。
忽然,萧飞扬问道:“对了,侧妃身上的伤可无大碍了?”萧飞扬还是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受了内伤的。
沐梓晨摇了摇头,“已经痊愈了。”
萧飞扬忽然从身上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朝着沐梓晨递了过去,“这是本王今日所得的一根玉簪,本王第一眼看见,就觉得这玉簪和侧妃十分搭衬,侧妃看看喜不喜欢?”
男人修长的手指间,拈着的拿一根玉簪,玉质通透,如一泓碧绿的湖水一般,让人心尖不由得一动,沐梓晨稍稍地愣了愣,她下意识地抬眼看眼前这个人,他的眼眸很深,一向深邃的眸子,此刻仿佛荡着淡淡的笑意,拿过来的东西,虽然是那么问她,却透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气势。
沐梓晨稍稍犹豫过后,便伸手接下了。
玉簪落入掌心,玉质无杂,很温润,触及到肌肤,仿佛有一股暖意从玉上面通过肌肤流入心间。
这是一块通体的玉簪,端头雕刻出一朵美丽的栀子花,很美。
沐梓晨一看,便由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欢,她抬眼朝着萧飞扬笑了笑,“臣妾谢过王爷。”
“无事,今日以来,侧妃所做的事情,本王都看在眼里,要真的说感谢,这句话应该是本王对侧妃说才是。”
沐梓晨笑了笑,“王爷这般说,倒是让臣妾受宠若惊了。”
两人再闲聊了一会儿,其实也没聊什么,大多时候只是沉默着,但是时间却过得快了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到了午膳时辰了。
两人这便走到偏堂,里面便安置着用来午膳用的大圆梨花木桌子,两人坐下后,便有丫鬟进进出出,陆续地端上菜肴。
而这时,忽然有小厮进来在萧飞扬面前站定道:“王爷,司徒小姐来了。”
沐梓晨正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而后,旁若无事地继续捏着,朝着桌面上要伸过去夹起的菜肴伸去。
萧飞扬点了点头,而后,跟着站了起来,走出了偏堂,正候在沐梓晨身后的清儿,立刻愠怒地拉了拉沐梓晨的衣袖,“小姐!”语气透着替沐梓晨的那种浓浓的不甘心,沐梓晨知道清儿在想什么,不过想到来人是司徒清研,她便下意识地想到了以往两人每次遇到时都会不可避免地发生的事情,便伸手拍了拍清儿的手,安抚道:“清儿乖,等会儿你什么话都没插嘴知道吗?一切有你家小姐在呢,没事。”
“没事。”她再次说了一声,轻轻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说给清儿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没一会儿,高大挺拔的男子身边便多了一人,司徒清研穿着一声粉色的衣裙,脸上描绘着精致的妆容,站在萧飞扬的身边,真真一对金童玉女。
沐梓晨捏着筷子的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用了力度,导致骨节都跟着微微地泛白起来。
司徒清研的手轻轻地挽在萧飞扬的胳膊上,整个身子都似没有骨头一般,亲昵地依偎着男子,脸颊上带着娇俏的神色,看得出来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