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问道:“师父,你看哪个比较有赚头?”
楚枫摇了摇头,道:“这一轮暂且看不出来,或许这些人都隐藏了实力,再等一轮吧。”赵飞觉他说得有理,两人便即回到客栈歇息。第二日比武,楚枫却和韩剑山排到了一组。
两人上台后,见面一礼,那韩剑山道:“兄台手下留情。”楚枫也一抱拳。只见韩剑山右手持剑斜立,另一手负背后,赫然是一招“高山流水”。这招是起手式,有尊敬对手之意。楚枫伸出两臂,左掌在前,右掌在后,手背对着韩剑山,两腿微弯,这招也有名堂,叫“敬陈管见”,意为领教对手的高招。
韩剑山使一招“仙人指路”,中宫直刺。楚枫把元力运到指尖,凝气作剑,也使一招“仙人指路”。剑气相撞,震发出一股气浪,激荡开来。韩剑山退了三四步,楚枫一连退了四五步。韩剑山心道:“这人果然厉害,竟与我不相上下,还是小心为妙。”楚枫更是惊讶,暗想:“这人“真人不露相”,刚才一试,我虽未出全力,可还是这人占了上风。”
韩剑山快剑连出,但见那长剑刃上竟分出三股剑气,他一剑刺去,便如连使三剑。楚枫见了,心里暗赞:“好一招“一炁化三清!”。这剑法一人使出,便如同三人联手作战,令对手难以招架。这剑法虽然厉害,可对练剑之人的悟性要求极高,就连楚枫都只能“化二清”,第三清是无论如何都画不出来的。
楚枫心知,若论剑法,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当下把元力散入四肢百骸,使出拳掌与之相斗。初时两人都不用全力,可斗得一会儿,两人便都使出十二分力气。楚枫初时只觉韩剑山剑法虽然精奇,虽比自己要强一些,但也并非要高出十万八千里。可这时韩剑山全力相搏,剑法中的精妙便渐渐显露,他出剑之时并非有多快,剑招也并不狠辣,他没有赵飞用剑的潇洒自如,亦无楚枫那风雨大至的气势,但往往一剑刺去,便能逼得楚枫退避三舍,不敢接招。
楚枫平生所遇,从未有人强悍如斯,他只感韩剑山身上剑意滔天,每一招都似神来之笔,一剑劈来,刚中有柔,那剑意绝非自己所能匹及。可楚枫这人,越是在不利之境却越能激发潜力,他越战越勇,只见他双拳打出,左拳在先,右拳在后,可后发的拳劲先到,先发的后道,拳上隐隐传出猛虎长啸之声,韩剑山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元力向他涌来,他不敢硬接,用剑画了个圈,一钩一带,使足了元力,这才把楚枫的拳力引开。
楚枫一招一式,无不气势雄壮,韩剑山与他拆招,总觉楚枫一拳打出,便可崩天地,倒江河,那其中的波澜壮阔,韩剑山万万做不到。
两人斗了许久,心里互相都是佩服之至,可高手过招,向来步步惊心,绝计不会手下留情,两人虽有惺惺相惜之感,过招时却都都以命相搏,谁也不手软。两人打得惊心动魄,台下的看客也是纷纷叫好,看得及其过瘾。赵飞初时只以为楚枫是装作苦战,可瞧了一会却发现楚枫神色紧张,出手极重,不像是装出来的。
韩剑山心道:“这人元力之厚,筋骨之强,简直匪夷所思,体力似乎无穷无尽,再打得一会儿,便是耗也把我耗死在这!”殊不知楚枫也想:“寻常武者,无人经得住我三拳两脚,他却面不改色,真是条好汉!”
韩剑山举剑斜劈,楚枫摆腿横扫,都是只攻不守,意在后发制人。可两人实力相当,如此以命相搏,难免两败俱伤,韩剑山一剑刺入楚枫肩膀,楚枫一脚踢中他的肋骨,两人各自退开,然后又纠缠在一起。赵飞在台下看得心惊肉跳,她自然希望楚枫获胜,可眼见他肩膀处鲜血涌出,却又盼着楚枫认输,免受皮肉之苦。
台下一看客忽然大喝:“好!这才是真功夫!”旁边的观众也跟着叫好:“精彩!”台上的二人却丝毫不受那呼声影响。剑气纵横,虎啸龙吟,两人斗得正酣,韩剑山忽然退了几步,朗声道:“楚枫稍等,我这人是个酒鬼,动手之时,多一分酒劲就多一分力气,你待我喝上几口,咱们再斗一斗?”楚枫见他豪迈洒脱,心里喜欢,说道:“那你我二人可谓是臭味相投,我也喜欢喝酒?”
“哦?”韩剑山哈哈大笑:“如此再好不过。”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皮袋,拧开盖子,满场观众只闻见酒香四溢,还未饮,人却已醉了三分。韩剑山把头一仰,举酒入吼,喝相极为洒脱,他喝了几口,把酒袋扔向楚枫。楚枫伸手接过,也如他一般饮了起来。那就极烈,楚枫喝后,只觉肚肠中犹如刀割,便道:“好烈的酒!”韩剑山笑道:“好男儿对酒当歌,仗剑天涯,对的酒自然要烈一些才是。”
楚枫听了,不禁有些想笑,心道:“这人真是不学无术,什么叫‘对的酒’?”韩剑山显然是没喝过瘾,便转身向台下一拱手,问道:“哪位朋友带了酒,请借我喝来。”看客中,又不少人都是豪迈慷慨的义士,也有不少酒鬼,他们身上都带着酒,便纷纷抛酒上台,韩剑山笑道:“谢过!”说罢,扔给楚枫一壶,便自饮起酒来。
喝了许久,韩剑山已有醉意,却见楚枫依旧神色如往,只是肚子微微鼓起,心下差异:“我已算是酒鬼,这人居然比我还能喝?”楚枫虽未醉,却已有些酒意,当下喝道:“来吧,你我大干一场!”
韩剑山哈哈一笑:“好!大干一场!”举剑攻去,楚枫见他剑意更是逼人,自己便也元力全开,招招猛攻。楚枫一拳打去,那韩剑山本躲不开,可韩剑山忽然摔倒在地,显是酒力上头,站立不住。
楚枫抬腿扫去,使了个“秋风扫叶”,韩剑山只一打滚,便躲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