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特别厌恶的瞄了一眼秀秀。
她看一次秀秀就后悔一次,不过这是在药堂,不管有多讨厌秀秀也不能在药堂吵架,外面人来人往岂不是给人看了笑话。
秀秀想要反驳,却被她呵斥住。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让你在家么?”
她就想过点安静日子才来药堂的,没想追到药堂来了。
秀秀本就对张氏不尊重,平日里在家凶惯了,以为张氏呵斥她,是心疼她骂了郭香荷。
这么一想心里更气。
“老太婆我是你媳妇啊,你帮着谁说话呢。”
老太婆……听到这称呼白及火了。
恰巧有人进来捡药,听到这话也都惊讶了。
张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气得浑身发抖,伸出手指着秀秀,想要骂却骂不出口。
白及却忍不住直接上前拖着秀秀就往后堂走。
看到白及气势汹汹的模样,秀秀当然不愿意,犟着往后拖,这一场面让过路的人看见,药堂门口很快围满了一圈人。
“给娘道歉。”白及黑着脸道。
秀秀冷哼一声,傲然道:“就不,凭什么让我道歉,她就是老太婆,死老太婆。”
“啪。”的一声,白及终于忍不住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秀秀脸上。
围观的人很多忍不住叫好,特别是最先进来捡药的两人,还大声道:“打得好,诅咒自己娘亲这是不孝,这种不孝的女人就该打。”
秀秀捂着自己的脸,瞬间回过神来,伸出手就要抓白及的脸。
吴大春和郭香荷害怕事情闹大,赶紧上前分开两人。
桃花死死的拖住秀秀,而秀秀则是叫骂起来:“白及你居然敢打我,我要跟你和离。”
她是受不了白及人,这一次回家更是感受到家里才好。
而且,之前嫁给白及是看在白家的家产上,白大夫行医这么多年一定赚了不少钱,当时她还想,嫁进白家日子很好过,还能拿些东西回家补贴娘家人。
结果,嫁进来之后就给了她一次银子,虽然要什么就买了什么,但终究落到手中的银子不多,而现在居然还敢动手打她。
完全没把她放在眼中,就骂了两句张氏怎么了,那么偏心,她就骂了。
白及听到这话笑了:“和离,好呀,大春准备笔墨现在就写和离书。”
张氏没说话,虽然娶秀秀花了不少银子,但她对秀秀真的很失望。
秀秀本以为喊出这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白及和张氏会软下来。
当初她们家要聘礼可是要了十两银子,她就不信白家舍得这十两银子。
秀秀却不知,白家人和善,在意的是家和万事兴,以前秀秀没进门的时候一家人和睦,相互之间从来都没有红过脸。
银子她不在乎,她也看得出白及并不开心,没成亲之前整天脸上都有笑容,成亲之后愁眉苦脸,很少见到白及效果。
她知道错了,因为她的原因娶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媳妇。
秀秀既然提出要和离,那么就满足秀秀好了。
现在就看白及怎么处理。
外面围观的人也都没想到会这样,隔壁店的掌柜林氏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她上下打量了一圈秀秀,对这位泼辣不知礼数的女子也听说过,更何况韩碧秀那日在药堂吵闹,她也听到了。
这会居然主动提出和离,而且看白及的样子巴不得。
秀秀心慌了,特别是被林氏盯着,更是心虚不已。
本来是想说出来压张氏和白及一头,却不想,白及答应这样干脆,就连张氏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吴大春已经在研磨了,纸在柜台上铺好。
白及平静的看了一眼秀秀道:“本来是想一纸休书休了你,既然你说和离,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就依了你。”
他提起笔就开始写和离书。
秀秀越来越紧张,冲了上去把砚台打翻,墨泼在了纸上。
“我不要和离,你想跟我和离我偏不要你如愿。”
白及气笑了:“是你说要跟我和离的,外面那么多人听着可以作证呢,而且你以为你不和离我就会罢休了,你骂我娘亲,目无尊长,从嫁进我家就各种使坏,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给了我就是白家人,而你却把家里的东西偷拿回娘家,又在家里对着我娘大呼小叫,即便你不和离我也会休了你。”
这些话掷地有声。
林氏哈哈笑了起来,忍不住拍手。
“说得好,这种不孝的女人留着干嘛。”
秀秀本就气急败坏,林氏的出现无疑是导火索,她转身指着林氏就骂起来:“死女人要你在这里多管闲事。”
林氏乐呵呵的,并不生气:“我就看不惯小人得志的模样,你说你安安分分的做你的白夫人不是很好么?偏生要闹得整个家不安生,大伙刚才可听到她怎么叫骂自己婆婆的,我给你大伙说啊,在家这女人做得更过分呢。”
不孝是最大的罪过,秀秀的不孝顺是由里到外的。
白及重新拿了白纸,砚台的墨水没有倒光,他用毛笔蘸着墨水慢慢的写着。
很快和离书写好,一式两份。
他看了一眼人群中看热闹的人,冲着一位老者道:“李老板还请做个见证人。”
李老板是隔壁酒楼的老板,微微点头,林氏也上前做见证人。
等到两人签好字,白及也大手一挥把签字画押,然后一张纸直接塞进了秀秀手中道;“拿好了,看在往日情分上写的和离书,桃花陪她回去收拾东西,顺带着喊一辆马车送她回家。”
秀秀此刻懵了,完全没缓过神,白及休了她。
郭香荷靠近白及低声道:“要是她怀孕怎么办?”
她就害怕休了秀秀之后怀孕了。
白及叹息一声,压低声音:“不会有孩子的,她自己偷偷喝了避子汤。”
这话一出,郭香荷可以说无比震惊。
“你怎么能让她喝那玩意。”
不是说了成亲之后要孩子么?秀秀为何要自己喝避子汤。
白及摇头:“爹也知道这事,她娘亲给她的,偷偷在灶房煎了,我和爹看了药渣,确定是避子汤,此事莫要告诉娘,我怕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