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最想要感激的就是郭香荷,想一想这么久郭香荷一直都在提携他,也在帮助他们家。
一起采药,在药堂帮他,一幕幕都有郭香荷的身影,
如今家里日子比起以前好过很多了,特别是采药,赚了一两多银子呢,以前从来都不敢想一个月可以赚这么多。
现在每天虽然只有五文钱,但他是学徒,白大夫能给五文钱对他当真好了。
加上这不用担心明天没有,后天没有,只要在药堂天天都有五文钱,一个月下来家里的开支完全够了。
郭香荷把吴大春当成哥哥,她们家受了吴大春一家太多的恩情,这些小事压根不值得一提,挥挥手道:“你要是跟我客气我可不开心了,我们一起长大,你是我哥哥,我帮助哥哥怎么了,你好好跟着干绝对没错。”
她开始教导吴大春练习写字。
白大夫午后就回来了,郭香荷和吴大春也才吃饭,本来中午想要留郭长江喝一杯的,结果因为买了马车太开心,急急忙忙的就离开了。
郭香荷和吴大春也不是很饿,所以等着白大夫回来。
“你爹来没有?”白大夫询问道。
郭香荷把上午买马车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白大夫脸上挂着笑很赞同的点头:“你们家的确需要买马车,以后做什么也方便一点,赶紧吃饭我也饿了,你娘烧的兔肉好吃,给你干娘留一点。”
其实一般赶集天白大夫是不愿意出诊的,因为赶集天瞧病的人也很多。
下午白大夫就待在药堂,郭香荷教了吴大春几个字,让吴大春在一旁练习,她自己则捧着一本医书看着。
没人瞧病,白大夫也不闲着,也拿着医书看。
三人似乎都很有默契,相互之间都不打扰。
这让郭香荷觉得很不错。
临近傍晚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哭声。
一位妇人歇斯底里的哭着,一群人闹哄哄的,也让整条街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郭香荷皱紧眉头走了出去,妇人头上缠着白布,此刻匍匐在药堂的台阶上哭泣着。
“夫君啊,我的夫君啊,你为何走这么早。”
哭丧?郭香荷立刻有种不好的感觉。
这妇人突然出现在药堂门口哭,一定是找麻烦的。
“这位婶子有什么事吗?”她低声问道。
林氏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看了妇人一眼,又用眼神询问郭香荷发生了什么事。
郭香荷明白林氏的意思,微微摇头。
妇人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珠道:“我夫君死好冤枉啊。”
白大夫这个时候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妇人突然笑了:“我说韩春花你又跑来闹事啊。”
韩春花?林氏听到这个名字恍然大悟,指着哭丧的妇人就惊讶道:“原来是你啊,两年前你夫君病死了,你就找上门来讹诈过白大夫,当时报官,朝廷仵作都来验尸,你夫君死是病入膏肓,跟白大夫一点关系都没,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居然又找上门闹事了,韩春花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郭香荷突然想起她才来药堂的时候,好像也有人讹诈银子来着。
没想到现在又遇到了。
附近的街坊被林氏一提醒也都恍然大悟,两年前的事情闹挺厉害的,一条街上的人都知道。
没想到才过去两年,这妇人又来了。
“韩春花你要哭去你夫君坟上哭啊,是不是银子花光了,所以想到白大夫了。”
“是啊,两年前被县太爷警告的事难道你忘记了?今个有上门嚎,你这是干嘛呢。”
现在这个时间点,来看热闹的基本上都是街坊。
当然韩春花自己也带了几个人来。
其中一位清瘦,长得有点尖嘴猴腮,身穿蓝衣的妇人,指着说话的几人就骂道:“人家丈夫都死了,你们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有没有点良心。”
林氏嘲讽一笑道:“若是她夫君知道,死了还不安生,还要被当成讹诈银子的借口,只怕棺材板都压不住。”
郭香荷听到这话低着头强忍住笑,越来越觉得林氏说话很可爱。
蓝衣妇人不满了,瞪了一眼林氏道:“这管你什么事。”
林氏脾气本就火爆,一张嘴很少有人说过她的。
被妇人瞪了还被警告,自然不满,冷冷一笑道:“这又管你什么事?你又是谁啊,难不成你跟韩春花是一起的?你们一起来讹诈银子,说吧,事成之后韩春花会给你多少?”
蓝衣妇人被说中了有点心虚,但人生如戏,收了韩春花的好处就要好好的演,闷哼一声道:“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这是打抱不平,怎么可能收银子,人家韩春花都这么惨了。”
郭香荷瞄了一眼还匍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韩春花,那一身衣裳布料虽然算不得好的,但至少比普通人家穿的布衣柔软,就这样也算惨?那她以前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没衣裳穿算什么?
她笑道:“要说惨,被你讹诈的人才惨吧,官府既然都做出了判断,你们如今还找上门来闹事,是不把县太爷放在眼中呢,还是你们目无王法。”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群人上门不单纯。
这件事情都过去了两年多,而且看韩春花的样子并不是日子难过,为何这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还能找上门来闹事?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附近十里八乡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一个家族一个家族住在一起,比如她们村子姓郭的人就比较多,她外婆的村子姓吴的就比较多。
韩春花姓韩,韩碧秀也姓韩,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最近一段时间都在防着韩碧秀,她也不管是不是太敏感了,绕到白大夫身后扯了扯白大夫衣服,低声道:“干爹你跟我来一趟。”
林氏见白大夫和郭香荷进了药堂,很配合的直接挡在了韩春花的面前。
这边,郭香荷和白大夫进了后堂。
郭香荷忍不住问道:“干爹,我想问你韩春花和韩碧秀是不是住一起的。”
白大夫是聪明人,加上韩碧秀在他们家吃了那么多瘪,那母女一肚子坏水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皱眉想了想道:“两人都姓韩是有这个可能,我记得韩春花是韩家村的人,先前给她夫君治病的时候村里人有人提起过,至于韩碧秀是那里人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