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香荷搬着凳子坐在楚晋寒的身边,抬起头望着天,很没形象的靠着墙壁,喃喃自语:“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看看月亮和星星了。”
是啊,以前的她总喜欢在夏日的晚上,搬着椅子躺在院坝里面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那个时候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想,日子过得悠闲自得。
自从,她想要带着家人过上好日子之后,一切好像都有所变化,每天都在忙碌之中,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楚晋寒一阵心疼:“你太累了,而且每天太忙了,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你是多么辛苦才能走到现在。”
郭香荷想起了前段时间晾晒金银花的事情,每天都要翻好几次,那么多的簸箕,一个一个的翻下来,双臂疼的都抬不起来,但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只能自己默默忍受。
因为她不想吴氏和郭长江担心,不想身边的人心疼她,因为知道,她没有喊疼的权利,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哪怕前面满是荆棘也要走下去。
苦笑一声:“其实咬咬牙也就撑过去了,赚钱嘛总是会辛苦的,天上有不会掉下银子不是,而且我甘之如饴。”
楚晋寒突然很严肃的看着郭香荷道:“你有没有想过嫁一个很会赚钱的相公,你衣食无忧一辈子。”
他有点忐忑,不知道郭香荷会怎么回答。
靠着墙壁看着星星的郭香荷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去看楚晋寒的表情,脱口而出:“想过啊,不过,我找不到那样的男子吧,做什么都讲究个门当户对,我家穷什么都没,想要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男子可不容易。”
她知道这个世界很现实,大家都很现实,之前张氏为白及娶妻就一直说门当户对。
白家的条件算不得太好,只能说小康,但都这么讲究。
还有朱白石之前上门提亲,媒婆和朱白石的奶奶口口声声的说门当户对,不也是看中这个么。
想要衣食无忧一辈子,什么都不管,过上有人伺候的生活,至少男子家得小康以上吧,那样的人家又怎么看得上出生卑微的她,更何况抛头露面的在外面做生意,看着是很风光,背地里还不知道那些人怎么说她呢。
所以说,她很有自知之明,靠不上别人就靠自己。
而且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毕竟银子在自己手中,谁也抢不走,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上辈子的她觉得女人就应该依靠男人,她从未想过奋斗努力改变什么,结果爹娘病死都没银子瞧病,最关键的是朱氏……居然是害死她父母的元凶,而她最终被朱氏一家逼得跳井自杀。
这一切看着很可怜,实际上也是她自己活该罢了,因为她自己都放弃了生活。
所以这辈子她要换一种活法,一切都要靠自己争取,没银子那么就努力的赚钱,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只要有机会就好好学,抓住机会就不放手,只有努力了,才能取得成功。
这辈子的命运至少改变了很多,她爹娘在该病死的时候并没有生病,她也没有被逼着自尽。
而那一家人也在渐渐的得到报应。
有句话怎么说的呢,恶有恶报。
楚晋寒不知道郭香荷想了很多,他只是觉得郭香荷的想法不对:“其实还是有很多男子不在意门当户对的。”
郭香荷勾起嘴角:“就算男子不在意,他的家人难道不在意么?家里的亲戚难道不在意么?总会有人在意。”
这个回答让楚晋寒无言以对,因为郭香荷说的很有道理,门当户对总有很多人会在意。
楚晋寒低下头,半响才道:“但只要两人相爱,就算前面有阻挡也没关系,有南墙就一起撞南墙,有河阻挡就一起跨过去,反正只要两个心爱的人能在一起,这些阻挡都不算什么不是么。”
心中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信心。
因为他相信,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只要有一天郭香荷愿意跟着他在一起,就算是抛弃一切他也要留在郭香荷身边。
这话让郭香荷忍不住侧目。
勾起嘴角看着楚晋寒打趣起来:“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想法,不过你说的也对,不过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找到适合我的男子。”心中想着,若是找到了,在对方说放手之前,她一定不会放手。
楚晋寒第二日就走了,因为能来村子里也是因为抽了时间出来,楚家很多生意要料理,至从去年山谷中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回到家里开始接管生意开始,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郭香荷本以为楚晋寒还要玩几日,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
心中还有点舍不得。
“我爹还说带你去山中打猎呢,结果你今个就走了。”郭香荷把一篮子竹筒肉递给了楚晋寒,让楚晋寒在路上可以烧着吃。
楚晋寒笑笑道:“不走没办法啊,我也想跟着你爹打猎,可惜家里的生意实在是太多了,等有机会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玩的。”
他舍不得离开郭香荷,忍不住多看了郭香荷几眼。
“你瘦了也黑了,平日里太阳太大的时候就不要出来晒。”他不是嫌弃郭香荷,而是心疼。
郭香荷没想到楚晋寒会叮嘱她这个,笑出了声道:“你该不会是觉得我黑了丑了吧。”
她没有往男女之间多想,因为她觉得和楚晋寒之间不会有一点可能,所以一开始就没有乱想过。
只是把楚晋寒当成好朋友。
楚晋寒故作生气道:“可不是,你看你黑乎乎的,晒黑了太多太多了,平日里就算忙也要戴上帽子知道吗!我听我娘说,晒太阳太多对脸不好。”
郭香荷感觉楚晋寒又开始唠唠叨叨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不会晒太阳,还有比起上一次见你我白了不少好不好,最近在干爹那里都没有晒太阳,时候不早了你走吧,下一次要来提前说,我让我爹带你去山中打猎。”
楚晋寒满口答应,满意的上了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