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海看到那一双双气势汹汹的眼睛,心里发憷。
他相信,郭香荷做得出那些事来,如今的郭香荷再也不似以前一般软弱可欺。
输人不输阵,这是他学到最江湖的一种态度。
伸出手指着郭香荷和汪栋梁道:“很好,你们既然这样说了,休怪我不客气。”说完赶紧转身离开,再继续待下去,真害怕双腿给留下了。
汪栋梁想要教训一番郭长海,却被郭香荷拦住了。
“姑父别脏了手,他不过是纸老虎罢了,不足为虑。”
不过还是要让大家注意一点,一面郭长海搞破坏。
汪栋梁微微点头,觉得郭香荷说的有道理。
春花婶不放心,赶紧往外走道:“不行我要出去看看,必须看到他出村才行。”
大家又开始做事,最近送来的药草实在是太多,必须要赶着弄出来,一刻都不能耽搁。
郭长海一走出院子,看着路边上的药架子,有心想破坏,但在外面帮忙的村里人却警惕的防着他,一回头见春花婶也跟在身后,心有不甘的出了村子。
一出村子,心里越想越不舒坦,只要一想到郭长江日子越来越好过,整日吃香的喝辣的,而他居然成了乞丐。
以前的他可不比郭长江差,处处把郭长江踩在脚下,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轮到他被郭长江踩在脚下了。
去镇上的路上就遇到好多辆马车,很多都是陌生的面孔,一辆辆马车把新鲜的药草运送进村子,之前为了抢生意,他也收购过药草,知道大概价钱,这么多马车进村,换来的是无数银子。
也难怪,郭香荷家的房子修那么大,还有村里人,跟着也赚了不少钱。
后悔吗?肯定是后悔的,当初不应该把事情做那么绝,不应该在树林里谋害郭长江的性命,郭长江就不会心如死灰。
叹息一声,郭长海瞬间迷茫了,想着要怎么拿到银子才对。
春花婶确定郭长海离开村子,这才安心的回去。
郭彩兰在郭长海走了之后,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压抑在心中的委屈彻彻底底的爆发了。
被卖掉的情景还在眼前浮现,那时候的她无助,茫然,幸好汪栋梁对她好。
没被卖之前,她就不喜欢郭长海,本就是兄妹,却那么自私。
她更喜欢和憨厚老实的郭长江在一起。
汪栋梁扶着郭彩兰坐下,低声安慰:“我们不跟他一般计较,你不用把那些事放在心中。”
因为没有孩子,郭彩兰受了很多气,这种事也怪不着郭彩兰,毕竟他年纪大了。
郭彩兰用手绢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委屈的道:“我有没有孩子管他什么事!为了银子说出那些话来,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郭香荷心里不舒坦,郭长海找上门只是一个开始,按照她对郭长海的了解,没拿到银子肯定会经常上门纠缠,冷声道:“郭长海为了银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姑姑和姑父以后得小心防着,千万别心软给银子,给了一次,以后会有无数次。”
汪栋梁愤怒道:“他休想在我身上拿到一文钱,这混账玩意居然还敢上门讨要银子,安心,我心中有数的。”
郭彩兰也道:“我也不会给银子,他什么样子的人我算是了解了,估摸着是从娘那里知道我们的事,这才急急忙忙回来的。”
她心里有这种猜想,回村这么久郭长海都没找来,偏生在她看望了郭老太太之后找来,这里面要说没有关系,她自己都不相信。
想到那个偏心没边的郭老太太,有了怒意。
汪栋梁很赞同,点点头:“往后不要去看她了,看爹没关系。”
他也不喜欢郭老太太,先前从村里人嘴里听到很多关于郭老太太的事,镇上做生意的都认识郭老太太,只要一提起都是摇头,还有当初他看上了郭彩兰,本意是求娶,但郭老太太为了多要银子,主动提出要卖了郭彩兰,因为真的喜欢郭彩兰,所以没在意是娶还是买。
不过这件事对郭彩兰的伤害很大。
任谁想到被自己亲娘卖掉估计都不会舒坦吧。
郭彩兰摇摇头道:“以后爹我也不会去看了,罢了罢了,往后我们躲着一点就好,若是还敢上门纠缠,大不了搬家。”
搬家是无奈之举,镇上住着很好,大家都很友善,离郭香荷她们也近,相互之间也有个照顾。
郭长江从外面回来,在门口就听大家说了郭长海的事情,愤怒无比。
“搬什么家,不许搬走,镇上我会让人照看着你们,郭长海敢上门吵闹,直接送官府。”再也不想忍气吞声。
汪栋梁很赞同:“如果再来的话就直接送官府。”
这件事暂时放下,郭香荷让村里出去收购药草的人留意郭长海的动向,还有就是随时得巡逻,以免郭长海来村里破坏药草。
第二天就传来了消息,郭长海在韩家村,去找了韩静。
之前韩静勾弓丨了郭长海,两人好歹有了肌肤之亲,虽说后来发生的事情不受控制,郭大山和韩静和离,韩静的名声臭了。
郭长海本来没想起韩静的,这不是走投无路,又好久没碰女人了,打听到韩静一个人住在韩家村后山的房子,顿时就起了别的心思。
韩家村的人虽然知道韩静当初勾弓丨了郭长海,却没有证据,流言蜚语很多,后来同郭大山和离之后,她就请人在半山腰盖了房子,偶尔会有村里或者隔壁村里的男人找上门,赚一些银子,说白了就是暗娼。
韩家村的人虽然不耻这种人,却因为搬离了村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郭长海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一乐,知道有戏。
当初韩静有多马蚤他是见识了的,在郭香荷这边没得到好处,当然要去韩静那边碰一碰运去。
绕过韩家村,走小路找到了韩静的茅草房,远远的就见韩静在晒太阳,很久没见,韩静倒是越发的妩媚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破旧的衣裳,把打结的发髻用捡来的树枝挽好,吊儿郎当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