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好像被林溪的话噎住了,忘记继续哭喊,而是转头愤怒的瞪了林有财一眼。
随即,她扭头看着林溪,擦干脸上的泪水,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刻薄。
“小溪啊,奶奶知道这事是你二叔不对,若你对他失去信心,那么你给你二婶和青莲一个机会行吗?就让她们在你作坊里做个活计,也好养家糊口是不是?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宝来要读书。”
王氏的话,到让林溪吃了一惊。
她没想到王氏的态度会转变的这么快,并且她提出来的事情,自己好像真的无法拒绝。
林有财有过前科,她不让进作坊还说得过去。
可李金花和林青莲却不行,若不让他们进来,自己的脊梁骨怕真的要被戳穿了。
她自己倒是不在乎,可是爹娘和白寒那边,怕也少不了风言风语的。
当她的目光对上身后林有财那双精明的眼睛,再看看王氏眼睛里隐忍着的笑意,林溪这才想到,原来,他们的目的在这里。
他们本来就没想让林有财来作坊看门,或者早就想到林溪不会同意让他看门。
所以,他们先闹了这么一出,然后再给林溪一个差不多的要求,这样林溪为了顾及面子,就会同意让李金花和林青莲来作坊。
他们怕不把事情闹大,林溪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李金花和林青莲。
林溪无奈的笑着,这家人的精明,都用在如何对付自己身上了。
“明天让她们来作坊上工,不过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来我这作坊可是来做活计,不是来当大小姐跟少奶奶的,若是被我发现他们二人偷奸耍滑,我一样赶她出去。”
林溪说完,便让李柱把东西收回去,并且交代王财,立刻去找林启叔给在厂的每个人都做一个腰牌,以后进出作坊必须佩戴腰牌,没有腰牌的,天王老子都不让进。
王氏和林有财的目的达成,立刻拍拍屁股,笑呵呵的走了。
林溪刚回家,板凳还没坐热呢,便看到林鱼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来到林溪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额头上竟然露着密密麻麻的汗滴。
“怎么了这是?怎么跑成这个样子?”
林溪心疼的用毛巾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滴,然后给她到了一杯水,让她润润喉咙。
林鱼大口大口的喝了一杯,便喘息着说:“阿姐,不好了,有人在铺子里闹事。”
“什么?”
林溪说完,立刻往门口走去,她必须先去村长家。
白寒去找村长买地契建房子,估计现在应该从镇上回来了。
刚巧,林溪刚打开大门,就撞上一个肉墙。
白寒心疼的揉着她的额头,宠溺的笑着:“怎么了?这么着急?”
林溪来不及多说,指着马车便开口道:“驾车,去镇上。”
白寒见林溪的神色慌张,也不多问,立刻驾着马车,带着林溪和林鱼往镇上赶去。
在路上,林鱼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林溪。
原来,这桃子酒在桃缘开售以后,场面火爆不已,第一天的十坛桃子酒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而今日更是有人早早的排队,等着买桃子酒,这本是好事的。
可不曾想,卖到一半之后,便有几个家仆打扮的人,抬着一个脸色蜡黄的病人来到店铺,说是那人喝了桃子酒之后,便一直上吐下泻的,如今更是昏迷了好几次,非要桃缘赔付他们的损失不可。
而一旁的人听说桃子酒差点害死人,也都不敢买了。
如今,那人还躺在桃缘门口,就等着桃缘给个说法呢。
铺子里除了她和白朗,幸好还有李三哥哥,他年纪大些,经历的事情又多,才一边跟那些人周旋着,一边让自己偷偷跑回来找林溪。
林溪心里十分感谢自己的决定,让李三去镇上给白朗和林鱼帮忙,不然那今日出来了这事,这两个孩子估计吓都吓坏了,又怎么知道如何处理?
来到铺子门口,林溪便看到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而门口正中央的,便是那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面色蜡黄昏睡在自家店前的担架上,他家里四五个仆人,正跟李三对质着。
不知谁看到了林溪,冲着人群大喊了一声:“快看,白娘子来了。”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哗啦啦的看向林溪,林溪顿时感觉自己仿佛走在了红地毯上,那些目光就像闪光灯一般,紧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还从未体验过被人如此关注的感觉,林溪心里竟然还有些小激动。
她走在前面,白寒和林鱼一左一右的跟在后面,前面的看客,自动的给林溪让出一个宽敞的通道。
“嫂子,你终于来了。”
白朗吓得脸色有些苍白,但仍旧同李三站在一起,跟门前的仆人对峙着。
看到林溪来了,他好像顿时有了勇气,身姿也挺拔了一些。
“东家。”
李三冷静的跟林溪打着招呼,林溪淡淡一笑,欣慰的点点头:“做的不错。”
“你就是酿这桃子酒的白娘子?”
有个仆人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看着林溪。
林溪微笑点头:“是,不知你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家老爷昨晚喝了你家的桃子酒,回家便上吐下泻,如今更是昏迷不醒。你说吧,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
那满脸麻子的男人,用手指着林溪的鼻子,却不曾想,刚一伸手,白寒就将他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恨不得击碎骨头一般。
那人痛的嗷嗷直叫:“怎么,你们的酒有毒,如今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林溪的脸上,仍旧是不急不躁的微笑,她用手轻轻的拿开白寒的手,然后看着那人红肿不堪的手掌温柔道:“你看你,说活就说活,用手指什么呢?”
“你……”
那人痛的捂着自己的手指,一脸狠毒的看着林溪:“怎么,还不让人讨还公道了?难道你以为在场的人都是瞎的不成?你敢大庭广众之下,杀我灭口吗?”
“你可以出手试试,再对我娘子不敬,我虽不会灭口脏了我的手,但打残你还不是问题。”
白寒霸道的将林溪护在身后,一双苍鹰一般的双眸,犀利的看着门口的几个护卫。
林溪心里一暖甜滋滋的笑着,伸手将白寒拉在身后,示意他先不要乱动,然后才来到担架上的男人面前,仔细的观察着他。
刚才白寒的威胁还在,那几个仆人心里有些恐惧,倒也忘记阻止林溪。
林溪指着地上昏迷的人,冷眼看着刚才还信誓旦旦要讨回公道的几个仆人。
“你们说他是喝了我的酒,才成现在这样的?”
林溪指着地上昏迷的人,冷眼看着刚才还信誓旦旦要讨回公道的几个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