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听到嫁妆二字,内心既是感动,又有些娇羞的看着地面。
孙英娘和林有顺自然是感怀良多,虽然觉得手里的银票沉甸甸的,但为了林鱼的嫁妆,他们还是感动的把银票收下。
这是林溪对林鱼的心意,他们姐妹二人感情如此之好,他们做父母的心里自然是欣慰的很。
林有顺把东西放进背篓里,笑呵呵的去给爹娘送节礼了。
当初的分家契约上写着,一年只需给王氏二两银子的赡养费,以前不觉得,现在自己挣钱了,二两银子自然是少了些。
即便林溪不给,今年的节礼他也会多给爹娘一些的,毕竟血浓于水,能帮一点是一点嘛。
林有顺兴冲冲的来到老林家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王氏和李金花的声音。
“娘,听说了没有,那臭丫头给作坊里的工人,每人四斤猪肉、二十个鸡蛋,还有一个从上京城买回来的面霜,还有五十文银钱呢,你说她这是挣了多少钱,才这么大方?”
“她这是大方吗?我看是缺心眼,这么多钱都白送给那些长工了,有那个东家跟她一样,还巴结长工,真是丢我们老林家的脸。”
“就是,有这么多钱,分给我们一点点,我和有财能这么辛苦吗?还有宝来,辛辛苦苦考上了童生,她就出这么一点血,也好意思拿得出手。娘,这次就看看大哥给你多少节礼,对工人都这么大方,还能给你少了?”
李金花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他们大房的日子简直红火的让人羡慕,如今又开始建大房子了。
如果,当初没有分家,他们多少也能沾上一点光。
如今可好,想要沾点光,要不就拿分家契约说事,要不就拿宝来的前途威胁,这林有顺怎么就这么心肠狠毒了呢?
婆媳两个坐在院子里等着,约莫着林有顺怎么也得来送节礼了。
林有顺本来热情似火的心,一瞬间就被浇灭了。
他娘怎么还是如此是非不分,林溪对工人好,工人自然对林溪也好。
他在镇上做苦力的时候,最渴望的就是东家能够不要强迫、压榨他们,不要让他们筋疲力尽的时候,勉强自己去拉纤。
如今作坊里,哪个不夸林溪心善,哪个不是死心塌地的在作坊做事。
林有顺冷了脸,轻轻的推开大门,李金花见状,立刻走了过来。
“哎呦,大哥还记得门啊,我以为分了家,大哥就忘了从那里走出去的了?”
李金花一边冷嘲热讽着,一边去拿林有顺身后的背篓。
当她看到背篓里的东西时,脸上立刻挂出不屑的神情,冷声撇道:“大哥,这仲秋节可是个大节,你就给这点东西呢?”
王氏闻言,立刻气蹭蹭的走到林有顺身边,将他身后的背篓接过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开始清点节礼。
五斤猪肉、二十个鸡蛋,一个面霜,还有一小包碎银子。
王氏打开银袋子,数了数,便将钱仍在桌子上:“林有顺,你就给老娘这点钱?”
“娘,这节礼可是桃花村头一份了,您还想要多少?”
林有顺的脸色越发难堪,声音也带着淡淡的悲伤。
“那普通人家能跟你比吗?你是谁?这桃缘作坊的东家,你就拿给工人的节礼糊弄老娘呢?”
“娘,那作坊是白家的,是小溪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工人。”
“那臭丫头是你生的吧,是你生的是你养的就跟你有关系。她的不就是你的吗?她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你知道吗?你该不会傻到每天就拿几十文,还死命的给她打工吧?”
王氏气急,将林有顺拉扯到一旁的角落里,小声说道:“你真是个憨子,那臭丫头一个月挣百八千两的,你怎么不得要个几百两?你养大的丫头,挣了这么多钱都给了白家,你就不心寒?不是我说你,趁着那丫头还没生孩子,赶紧让她和那猎户和离,到时候她不还是你女儿,挣的钱不都是你的了。”
这次,换林有顺气急了。
“娘,你说啥呢?小溪跟白寒感情很好,我为啥要让他们和离?我再说一遍,小溪的作坊跟我们无关,其他的事情,娘就不要再操心了。”
林有顺可以容忍娘贪财,可以容忍她对自己辱骂,但不可以容忍她伤害林溪和白寒。
王氏见林有顺一脸坚决的拒绝自己,气的用力拍在他的后背上:“你这个憨子,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那猎户有什么好的,什么事情还不是都指望着林溪。林溪辛辛苦苦挣的钱,却都交给了白家,你看白家那三进两出的大院子,那可都是林溪那丫头挣得。这本来都应该是你的,是我们老林家的。”
王氏换做一脸语重心长的模样,好心好意的劝说着:“娘有个远方的侄儿,人长的好还有本事,等林溪跟猎户和离了,就让他入赘我们林家,到时候挣的钱还不都是你的。那时,你也不用辛辛苦苦的干活,光在家里享福不就行了。”
“娘,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很满意白家,很满意白寒这个女婿。至于其他什么人,想都别想!”
林有顺实在听不下去,冷声说了这句话,便拿起空空的背篓,重重的背在身后。
“娘,节礼我已经送过了,娘要是觉得少了,就让二房给您填补点。”
林有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氏的话,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可倒好,人家夫妻二人过的恩爱着呢,她娘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说出这样不堪的话来。
王氏被林有顺拒绝,气的叉腰指着大房的屋里怒骂起来。
孙英娘看林有顺脸色铁青的回来,又听到隔壁那熟悉的骂声,连忙问道:“咋了,娘还嫌节礼少了。”
“她嫌节礼少,那让二房给填补上就是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二房给她买过什么。”
林有顺将背篓重重的摔在院子里,气呼呼的走进屋里,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孙英娘见状,知道一定有其她事情,便坐下低声追问。
林有顺也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被孙英娘问了几句,便把王氏的话说了出来。
孙英娘听后气的浑身直颤,王氏怎么说也是个奶奶,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呢?
“气死我了,没有这么说话的,我去找她。”
孙英娘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作势就要站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