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真的是……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靳医生你旁边站站,我来。等你们自己来擦药,这天都要黑了。”钟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擦个药有这么困难吗?
他们两都磨叽半个多小时了,这再磨叽下去,这药不用擦了,她身上这些小擦伤也该自己好了。
然后,靳云峰被钟医生赶到一旁去了,换成钟医生自己给方文静上药。
钟医生出马,三两下就把方文静身上那几处擦伤给擦好药包扎好了。
“弟妹你这运气也真是差到家了,这种事都能被你遇到,你也真是,哎!真没法说。”钟医生叹了一口气,对方文静这倒霉透顶的运气,也是无语了。
“我回头去烧个香求个平安福在身上戴着,看能不能把我这霉运给去去。”方文静也是欲哭无泪。
她这好好的出个门,都能被绑走,她还能说什么呢?
这运气,简直是没谁了。
“这倒是,你去烧香拜个菩萨转转运也好。”钟医生点头,一本正经的说。
真不是他迷信,主要是方文静这运气真的太差了,什么事都能被她遇上。
这回她真的是无妄之灾,就出个门还能被人给绑走,差点连命都丢了。
“钟医生,关于马医生这个人,你知道多少?”方文静就想不通了,这马医生好好的,怎么就成了个变态呢?
这件事,上辈子没有发生过。
方文静记得很清楚,上辈子马医生一直在卫生所当医生当到退休,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档子事。
“马医生啊,对他我也不是特别熟悉,不过我听说马医生年轻的时候曾经结过一次婚,有过孩子,不过后来老婆孩子都不见了。再后来,他就回到咱们这小镇上,当了个医生,跟他现在的老婆结婚了。不过他们一直没孩子,后来从他老婆的妹妹那,抱了个女儿回来养。”钟医生跟马医生不是很熟,但这些基本的家庭情况还是知道些。
听钟医生这么一说,方文静就赶紧追问,“那有没有人知道,马医生之前的老婆孩子去哪里了呢?这好好的,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方文静猜想,马医生变成这样,是不是跟他那不见了的老婆孩子有关?
还有陆平,真的就是老张的儿子吗?
方文静从靳云峰口中知道了之前马医生讲的那个故事,可她总觉得这个故事还少点什么。
一个不完整的故事。
方文静听完后的感觉就是。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件事估计只有马医生自己最清楚。”钟医生摇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说,“不过还真没看出来,马医生竟然私底下还坐了这么多事。不过我更奇怪,马医生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做这些事,偏偏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事情。”靳云峰也点头。
钟医生说的,正是靳云峰也觉得非常奇怪的事情。
马医生在卫生所当医生这么多年,要是真的想犯罪,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做过,而是要等现在?
他现在五十来岁了,过两年就能退休享福了,他跟他老婆的关系很好,女儿也有出息,考上大学,在大城市工作,嫁了个有钱的人,还有个很可爱的外孙,一家人和和美美。
他闺女好多次都想把马医生老两口接过去跟他们一块过,马医生自己不答应。
按理说,马医生没理由忽然说变态就变态了才对。
除非,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靳云峰越想越想不通。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马医生做出这种事情来?
直到下午,靳云峰带着方文静去卫生所,见到了刚做完手术把身体里的子弹取出来,躺在病床上的马医生后,从他嘴里知道了完整的故事。
原来,之前马医生说的故事不全是真的。
算是半真半假吧!
陆平的妈妈的确是那个女人没错,那个女人也的确是马医生的妹子,但不是亲妹子,两人感情比较好,是青梅竹马。
当年,陆平的妈妈跟马医生结婚了,还怀了陆平。
可那时候,马医生遇到了麻烦,他被人骗了,欠了很多钱,没钱还对方就要砍了他的手,要他的命,他为了活命,把怀着孩子的陆平的妈妈给推出去了,让她帮他还债。
陆平的妈妈怀着孩子,被那些人带走,她被推入火坑,生不如死,但她还是生下了陆平。
老张是陆平的养父,是陆平妈妈当初拜托他照顾的陆平。
陆平在那样环境下长大,性格扭曲,精神方面也出了问题,但是他隐藏得很好,从来没被人发现过,还从医学院毕业,成了一个实习医生。
来这个小镇上当实习医生,是陆平策划好的,他的目的就是要报复马医生。
至于老张这个养父,也是他要报复的对象,因为老张当初养了他几年,就把他给卖了。
陆平记得他们,所以他要报复他们!
陆平手上握着他们的把柄,威胁他们,逼他们成为他的帮凶。
王小芳是陆平杀的,但实体是老张帮忙处理的,内脏是马医生动手取出来的。
第二个死者,也是一样。
陆平在用自己的方法报复他们,把他们一步一步的拖入地狱。
马医生知道陆平在报复他们,可他没办法,到底是他对不起陆平他们母子,陆平又是他的儿子。
所以,他才会动手绑了这么多人,就是想引起警方的注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发狂,想要杀了方文静,甚至于他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对方文静说的话,做的事,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靳医生,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们。”马医生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满脸歉意的跟靳云峰和方文静夫妻两道歉。
他当时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来。
“你为什么不承认,你也很享受这个过程呢?”忽然,沉默很久的靳云峰开口说。
“你说什么?”马医生看着靳云峰,脸色更苍白了。
靳云峰摇头说,“你不用装了,或许你说的都是真的,但你还是隐瞒了一点没说。你其实很享受那种把人切开,取出人内脏的感觉,不然,你当时不会露出那种兴奋的表情。你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脑子非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