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谷看了他一眼,没应声。
纪昭道:“诶,你怎么不说话!”
黑暗中,喻谷闷头爬楼。
纪昭一颗八卦之魂还在燃烧,自然要跟着他走。
不过他一向养尊处优,出门在外能开车、坐车绝不走路,上楼下楼也必定要走电梯,像今天这样全凭两条腿,还摸黑真是一双手都数的清。
没等爬到喻谷家楼层,纪昭就已经双腿酸软,气.喘连连。
“卧槽……还有多久能到啊,”他抹了把汗,停在两个楼层间喘.气,“就你家这破楼,没灯也没电梯,你居然能在这坚持住这么久,我可真是服你。”
喻谷天天爬楼,早已习惯。他略比纪昭走的快些,从上面探下头来,看着他说:“你要是和我一样穷,也就不嫌这里破了。”
纪昭小歇了片刻,又能走了,于是继续往上爬,道:“我就算穷也不会这么亏待自己,天底下那么多挣钱的法子,一样不行,我还不能换一样么。”
喻谷一扯嘴角,苦笑出声:“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没穷过。”
他道:“真是穷到饭都吃不起的时候,手里有一份还算得体的工作,怎么可能轻易舍弃了换别的。”
顿了顿,又道:“况且,我又不是刚毕业的小青年,还年轻,时间多,机会也多。”
纪昭对他这想法却并不苟同:“说白了还是你胆量小,你要真豁的出去,日子过得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说话间,两人总算爬了上来。
喻谷掏了钥匙,打开门。
纪昭也不跟他客气,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作为喻谷的大学同学兼死党,喻谷现在住的这地方纪昭还是来过两趟的,第一次是来帮他搬家,那回给他累的贼死,当场就发誓再也不可能到他家里来找喻谷。结果没过多久就因为跟家人吵架,离家出走来他这避难,打脸打的啪啪响。
这一回再来,虽然爬楼仍然十分痛苦,但耐不住他一颗八卦之心。纪昭总觉得,自己不过是中间出了趟差,再回来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他的好哥们、铁磁,不但婚礼现场取消,还从一个好端端的直男变的GAY里GAY气,甚至跟个野男人纠.缠不清!
对此,他必须得好好跟喻谷聊聊,给他做做功课。
“你晚上还没吃饭吧?”喻谷知道纪昭不跟他客气,进了他家跟进了自己家一样,就也没管他,径自换了鞋进屋,盘腿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翻外卖,“我点外卖,你想吃什么?”
纪昭熟门熟路的找到一次性拖鞋,换上,随即摇摇晃晃走进去,一歪,就将自己甩到床上,凑到喻谷的手机跟前,道:“想吃烤鱼!”
喻谷滑动屏幕翻了翻,很遗憾的告诉他:“没有。”
纪昭又道:“火锅呢?火锅也行!”
喻谷便又可惜的看了他一眼。
纪昭忍不住骂了一声:“你这破地方也太惨了,吃什么什么没有,你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
喻谷道:“有泡面,我就能一直活着——烧烤吃不吃,这边烧烤还挺多的。”
纪昭立马道:“吃!”
点好了外卖,喻谷又把先前薛岑过来买的那箱酒搬出来。
纪昭十分震惊:“多日不见,你居然还学会藏酒了?”
喻谷道:“还是上次薛岑过来时候买的,那天我俩就喝了几罐,剩下大半箱我也没有地方放。”
他把酒搬到近前,又将小矮桌推过来,仍像之前一样坐在地上。
纪昭就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在他旁边。
坐下了,还得抱怨:“我这衣服裤子可贵了,你就让我坐地上。”
喻谷将啤酒一罐罐的从酒箱里拿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道:“没人求你坐,你可以站着,或蹲着。”
纪昭也就是随便耍耍贫嘴,倒没有真的心疼。反正他有钱,家里衣服也多,根本不在乎这一件两件。
等喻谷把酒摆满半个桌子,纪昭看也不看,随手从中间拿走一罐,边开边说:“刚我问你的你还没说,昨天晚上你到底干嘛去了?”
喻谷见他不拿最前面的,也不拿最后面的,非从中间开始拿,简直逼死强迫症。他在心中暗自抓狂了一下,动手将后面的酒罐往前推,重新摆整齐,这才把宋雪岚被迫离职,董琛让他接手丛隆的项目,丛隆又约他晚上吃饭,被薛岑知道愤而找上门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