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心生疑惑,他这明显不是单纯的长高,根本就是换了个样子。就算再怎么快,也不能一夜之间长成少年郎。她咬了咬唇,迟疑地开口:“只是,你现在的样子……”
小少年扁了扁嘴,坐到地上,委屈巴巴地开口:“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怪物?”爹娘说不让他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很容易别看作是怪物。月宜要是知道了,有可能就不会和他好了。
月宜见不得他难过,套了件外衣也要坐到他身旁,阿肃却顺势和她一起滚到床上,他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轻轻地略带忐忑地询问着:“姐姐,你真的不会怕我吗?”
月宜点点头,手指按了按少年郎微微粗气的眉头:“姐姐怎么会怕阿肃?阿肃一直都很好。”
阿肃笑了笑,愈发显得帅气英俊,他躺到她身侧,握住她的手。少年的手骨节分明,还有轻薄的茧,现下已经可以轻松地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里。“我长大了。”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耳后隐隐有点发烫,“而且我成年了。”
月宜不解:“你才多大啊……”
“真的!不信你摸摸这里。”他怕她怀疑,一把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双腿间去,粗粗硬硬的一根,隔着裤子也有点烫手。
月宜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明白自己摸到了什么,浑身一凛,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脸颊仿佛能滴出血来:“你,你怎么能……你混蛋!”月宜红着眼圈,扯过被子蒙在身上,翻过身,又气又羞,心里如同小鹿乱撞,翻来覆去,一会儿便怔怔落下泪来。
阿肃听着她啜泣声,才意识到自己又惹到她了。可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成年的标志是双腿之间的那根肉棒长成,第一个春梦就是他将她困在身下肆意欺负,听着她软软地哀求,唤着自己的名字。他惊醒后,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她,虽然口头上仍然唤她姐姐,心里却想着把她抢回去做他们人类所说的媳妇儿。她刚才手指触碰到那里的时候舒服的他一个激灵,若是以后天天都能这样多好。
阿肃无措地捏了捏指尖,只好讨好地凑过去:“姐姐,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你是不是嫌我那里不够大……”
他话音刚落,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月宜一个耳光。
小姑娘惊怒地瞪着他,头一次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如此深的怒气。
阿肃有点慌,一手捂着脸颊,呆呆地看着她,喃喃说:“姐姐……”
月宜吸了吸鼻子,侧过脸儿不去看他,愤恨地嘟囔着:“潋滟说得对,你就是小白眼狼,我对你那么好,你却,你却欺负我……”
阿肃连忙说:“我没有,我怎么会欺负你?”
“你还说没欺负……你刚才……你刚才分明就是欺辱我……”月宜泪珠子如断了线一般落下,好不委屈。
阿肃第一次看到小姑娘这么伤心地哭泣,心里又酸又痛,双手拉住她的手急急地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姐姐,我错了,你别哭,对不起……”他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脸上咸湿的泪水。
月宜见他还如此,又推了他一下气恼地说:“流氓。”
阿肃却没有被推动,他捧起月宜的脸蛋轻轻地说:“姐姐,别哭了,阿肃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阿肃的气。”
月宜拍开他的手,仍有些恼怒。
阿肃又凑过去一些,微微猫下腰,还如小时候一般扬起脸乖顺地望着月宜:“那要怎样,姐姐才会不生气?”
月宜指着窗户赌气说:“你以后不来了我就不生气了。”
阿肃听了,委屈地说:“姐姐你别赶我走。”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月宜终于肯看他了,半大的小伙子,却是委屈巴巴的模样,月宜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尤不解恨地点了点他的额头:“你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阿肃最会看月宜的脸色,连忙直起腰眼睛瞪得大大的,认真地说:“嗯,我听姐姐的。”说完,他忽然凑到月宜耳畔悄悄道:“可是,姐姐刚才碰我,那里真的好舒服。”
月宜红着脸儿嗔怒道:“你再说这些话……你看我……看我……”她刚才是怒极才打了他,现在看着少年脸上还有红红的巴掌印,心里又倏地一软。
阿肃剔透的黑眸定定看着月宜含羞带嗔的模样,心里又蠢蠢欲动:“是真的,阿肃说的都是真的,姐姐的手真软。”
月宜没辙,他油盐不进,她能怎么办,最后下了床,仍是拧了帕子给他擦脸。如今阿肃比他都高,月宜只好将帕子扔到他手里气咻咻地说着:“你自己擦吧。”
阿肃早都习惯了月宜的举动,只好拿着帕子转到她跟前低低地说:“我擦不干净。”
“我不信。”
阿肃跪在地上,脸颊在她腿上蹭了蹭讨好地露出笑容:“真的,姐姐帮我。”
“你个子都比我高了,还让我伺候你。”月宜接过帕子,顺势拧了拧他的脸,“以前是小坏蛋,现在是大坏蛋。”嘴上说着,最后还是仔仔细细地给他擦了擦。他每次来脸上都好像在外面打了滚似的,落满了灰尘,月宜给他打理好,又给他把乱糟糟的黑发梳整齐了,阿肃顿时如同上京里的朗朗君子,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月宜拿了镜子给他看笑着说:“好看吗?”
阿肃随意看了看,心里没什么波澜:“姐姐觉得好看吗?”
“当然好看啊。”月宜理了理他的头发随口道,“你说你成年了,那就该娶媳妇儿了,我本来还想这让你认识认识我妹妹……”
“姐姐。”阿肃打断她。
“什么?”
“你会给别人做媳妇儿吗?”
月宜默了默,有点羞:“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些。”
阿肃忽然转过身,静静瞧着她许久,最后仍是没有说话。
他忽然变成这个样子,月宜不想吓着别人,便和阿肃将紫檀木梅兰竹菊六扇屏风推到内屋防止旁人看到。即便成为少年郎月宜依然不肯放过阿肃,让他老老实实学写字。自己喊了潋滟进来,潋滟方才在外面修剪花枝,隐隐约约听到月宜似乎在屋内和谁说话,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似是争吵了几句,便猜测又是阿肃那个臭小子过来惹了自家姑娘了。潋滟心里有点抱怨,臭小子就知道欺负好脾气的大小姐,欠揍。
月宜和她说:“潋滟,你去准备晚饭,待会儿送到门口就行。”
“阿肃来了?”
月宜点点头:“我教他写字,都有些乏,想歇会儿,晚饭备好了敲敲门告诉我一声就是。”
潋滟见姑娘神色无恙才放下心,照吩咐去了厨房。
月宜重新回到屋内,油灯亮起,又见阿肃唇边留下墨水的印子用帕子给他擦干净:“是让你往纸上写,又不是往脸上写。”
阿肃撇撇嘴:“没意思。”
“学问好了你才会有出息。”月宜谆谆叮嘱,“娘亲说我表哥中了举人,好些姑娘欣赏表哥,你以后若是也中了举人,肯定能找个好姑娘。”
阿肃却说:“我现在就很有出息,他们都说我是……我是最勇猛的!”他举起手臂拍了拍,颇为自豪:“我昨天自己就抓了一只很大的鹿。”
月宜笑道:“那你们家都是猎人吗?”
阿肃却忽然不说话了,鼓着嘴有点迟疑。
“阿肃,怎么了?”月宜替他研磨,没等到少年的回复。
阿肃摇摇头,怕自己说多了月宜会不再亲近自己。他抿着唇继续写字,随便翻了一页,是赵德庄的词,他跟着月宜学习其实也看了不少诗词歌赋,月宜喜欢,他却觉得无聊。“留花翠幕,添香红袖,常恨情长春浅……”笔杆子支着下巴,阿肃喃喃念着,“姐姐,这句话什么意思?”
月宜刚才听得他说,不禁俏脸一红,思及现在自己倒有些“红袖添香”的意思,声音渐次低了下去:“你大了就知道了。”
“我都已经长大了。”阿肃琢磨着,忽然抬起头问她,“是不是写的男女之间的情思?”相似的诗词也抄了不少,不喜欢可不代表学不会。
月宜停止给他研磨含糊地说:“差不多吧。”
阿肃笑道:“姐姐脸红了。”
月宜点了点他的额头:“好好写你的字。”
阿肃猛的直起身子快速的舔了舔她的唇瓣,不等她发作又低着头像模像样地练字。月宜气恼地揪了揪他的耳朵。
潋滟准备好了晚饭按照月宜的吩咐送到门边。月宜听潋滟走了才开门取了饭菜进屋。阿肃已经饥肠辘辘,他如今长大了饭量更是惊人。月宜一直说不让他狼吞虎咽,奈何小厨房的饭菜实在是好吃,阿肃还是一点都不斯文,呼噜呼噜一碗饭就消灭干净。月宜无奈,劝了几句,自己则慢条斯理的吃了些素菜。
眼前忽然多出一双筷子,上面夹着一点葱爆羊肉,他沉稳地将羊肉放到她碗里说:“姐姐,你怎么只吃青菜?”
月宜笑道:“我身体不太好,大夫嘱咐我少吃荤腥。”言罢,她有些不好意思,将碗里的羊肉夹出来放到一旁,毕竟这是阿肃的好意。
“为什么不太好?姐姐从来没说起过。”阿肃一听,便放下碗筷,正襟危坐,有些紧张地关心。
“没什么大不了的,小时候身子弱所以在山上将养,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阿肃想了想说:“那姐姐吃什么药?我去帮姐姐采。”
月宜笑着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哪里需要你啊,有大夫的。”
阿肃本来想为月宜做点什么,现在听到不需要自己又有点失落。他这几个月在家里和娘亲说起他喜欢上一位漂亮的小姑娘,描述给娘亲听后,娘亲说人家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瞧不上阿肃的。再说,他也不是人类,阿肃不要用情太深。
他不听,铁了心要让月宜做自己的媳妇儿。
他重新拿起筷子,在碗里拌来拌去,忽然没什么胃口。
月宜奇道:“怎么忽然不吃了?”
阿肃赌气,甩开筷子低着头说:“吃饱了,不想吃了。”
“阿肃。”月宜拉着他的手,“到底怎么了?”
阿肃一手覆在餐桌边,下巴搁在上头,眼底有些厌恶自己的情绪,嘟起嘴:“觉得自己帮不到姐姐什么。”
月宜连忙起身来到他身旁,让他仰起头对上自己的面容:“怎么会,阿肃很厉害的,不要这样自怨自艾。”
少年也跟着站起身,换成少女仰起头凝眸看向俊朗的他,阿肃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颊认真地说:“姐姐,我可以做很多事情,你不要有一天嫌弃我没有用就不理我了。我会想办法让自己一直能帮到你。”
她不知道为什么少年会如此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自己哪一天会和他翻脸再也不理睬。她只好点点头,柔柔的开口:“姐姐永远都不会嫌弃阿肃的,也不会不理阿肃。”
“姐姐,阿肃喜欢你。”他听了,心里热烘烘的,又见她粉嫩嫩的唇近在咫尺,少女眼中是温柔盈盈的光,似有星辰坠落,忍不住再一次表白。指尖情不自禁地轻轻摩挲了一下凝脂玉肤,然后一点点低下头印上朝思暮想的唇瓣。
阿肃之前也说过喜欢自己,可是现在的少年已经长成,有些沙哑却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重复这句话却让月宜心里小鹿乱撞,又慌又羞,他凑得好近,鼻息覆在面上,搅乱了少女原本清明的思绪,反倒变得缠绵和暧昧。他亲吻的一瞬间,少女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感觉到他的舌尖一如从前,一点点仔细地描绘着自己唇瓣的形状。
阿肃看她闭上眼睛,心下一阵冲动,舌尖本能地撬开了月宜的唇瓣溜了进去,勾住她的小舌头一阵纠缠吸吮。
月宜“唔”了一声,睁大了眼开始推搡阿肃。阿肃却感觉她口中津液甘甜,又在月宜身上发现了新奇的玩意,更不舍得放开。
月宜的小手推拒着他的胸膛,他身上的热度一点点攀升,连带着自己的小脸也仿佛浸在热水中,热气蒸腾,晕乎乎的。
阿肃牙齿咬住她的小舌头,听着月宜哼哼唧唧地,忽然使劲一吸,才堪堪放过她。小姑娘含羞带怯,眼底水汪汪的,娇怯怯地看着自己,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阿肃心爱得很,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样娇憨的神态,忍不住捧着她的脸蛋在她颊边轻轻落下一吻说:“姐姐,你的嘴唇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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