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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王世子如此有出息,让皇帝想起了宫中的七皇子和八皇子。
  两位皇子如今都还在御书房念书,皇帝亲临御书房,语气温和地勉励他们一番,又给他们布置了不少作业,其中就有写字。
  总不能做皇叔的,都不如不满一岁的皇侄吧?
  忽而就被一口巨锅砸中的小皇子们:“……”
  皇帝不止对七皇子八皇子和颜悦色,还决定挑选翰林院学识最好的两位学士,以后专门负责教导景王家的孩子,景王原就早早从皇城请了几位不错的夫子,结果也派不上用场了。
  皇帝的安排传回西陲,李鱼得知后很是无语,皇帝也太宠这几个小家伙了吧?
  “天池,大宝写的米字有何深意?”
  李鱼忍不住悄悄摸摸询问景王,不就是个米吗,皇帝为何如此喜欢?
  景王摇头,他亦不知。
  无意间听到两个爹爹说话的大宝:“……”
  大宝望着自己的小嫩爪好生委屈,什么米,他明明写的是个大,大宝的大。
  第103章
  大宝精心“写”的字, 结果却弄错了, 大宝闷闷不乐。
  就连吃奶时鱼爹放在一边的桃花饼闻起来都没那么香了。
  李鱼很关心这几个孩子,不久便发现了大宝的异样,李鱼也不知是何缘故, 不过通常情绪低落时和小伙伴们待在一起会好起来,李鱼于是把几只鱼崽都团在一起, 希望二宝三宝和四宝能暖一暖情绪低落的大宝。
  二宝、三宝、四宝围着大宝, 大宝含着泪, 扭过小胖脸。
  二宝三宝四宝齐齐心想, 哥哥为何不高兴了?
  别看他们都是小婴儿外形,内里却是相处了很久的鱼兄鱼弟,关系十分亲近。
  大宝究竟为何不高兴,大宝并不想说。
  但是四宝记得自己情绪低落时,鱼爹会用嘴嘴蹭他, 四宝被蹭了就会很开心,鱼爹说这是亲亲,可以亲自己喜欢的人, 四宝喜欢两个爹爹, 也喜欢哥哥,可以用亲亲让哥哥高兴!
  有了!四宝“啊啊”叫了两声, 示意二宝、三宝都看他。
  四宝亲身示范, 撅起小嘴嘴, 啵唧一口, 亲了哥哥的脸颊。
  大宝:“……”
  二宝、三宝懂了, 纷纷撅起嘴嘴,要凑过来。
  大宝惊恐地都破音了:“啊啊啊啊啊!”你们要干吗!
  二宝、三宝:啵唧、啵唧!
  大宝:“啊啊啊!”救命啊!
  大宝不断经受鱼弟弟们爱的洗礼,再也绷不住了。
  二宝和三宝还好,只要一味的亲,四宝是个奇葩,亲了哥哥还想要哥哥亲回来,不然就继续亲。
  被四宝亲得满脸都是口水的大宝忍无可忍,最终自暴自弃:不就是亲亲吗,我、我也可以!
  大宝眸子里含着一颤一颤的水光,小胳膊小腿抱住四宝,小小地亲了一口。
  一直在旁观的李鱼:“哈哈哈哈不愧是四宝!”
  连叶清欢都没做到的事情,小四宝就做到了!
  经此一事,李鱼发现大宝变得比以前活泼多了,以前大宝经常一个人,明明是个小婴儿,却总是板着脸,不太合群,如今只要见到另几个宝,就手舞足蹈起来。
  二宝、三宝与欢喜的四宝:哥哥我们来亲亲啦!
  大宝嫌弃:“啊啊啊!”快走开!
  儿子们闹成一片,李鱼很有成就感地对景王道:“天池你看,小孩子果然还是要放在一起才会开心。”
  景王唇角抽了抽,据他所见,大宝似乎并不开心。
  不过景王不会戳穿,能令小鱼高兴才最重要。
  六皇子穆天晓处。
  穆天晓才因受贿一事受到弹劾,虽他已养成了习惯,不论做什么都不会亲自出面,这次受贿自有底下人替他扛,皇帝无法直接治他的罪,可是将他身边的人都掳了,这滋味并不好受。
  穆天晓能拥有今日之地位,本身就是背叛三皇子得来的,因此他潜意识对手下人并不深信,真正称得上信赖的心腹少而又少,好处就是机密不易泄露,而坏处就是,皇帝仅一道旨意,他几乎就不剩几个真正得用的人了。
  而他不过是因大婚,想急切笼络岳家定北侯,定北侯府与承恩公府一样,都是百年世家,定北侯其人极难讨好,便是亲戚也不卖面子,唯独疼爱女儿,穆天晓就想好好把握这门亲事。定北侯及其女儿都乃真正的贵族,见识过不少世面,他不能靠些穷酸的小手段,就说服定北侯帮他,只能铤而走险。
  本来从修缮宫殿的差使中牟利,不易被发现,宫殿一旦建好上了新漆,谁还能特意拆开来看不成,故而卖木材的商人一通过关系找到他,想与他做生意,他就知道发家的机会来了。
  此外他还有一些底下人的孝敬,这门婚事穆天晓亦不容易,谁知做得如此隐蔽,竟还会被郑经堪破,且郑经还向皇帝弹劾他,就不怕得罪他吗!
  穆天晓回想奉旨修缮钟萃宫时,郑经据说也像带景王一样带过他,对他和颜悦色、诸多照顾,令他觉得此人很有眼力见,谁知竟是个狠人,背后捅他一刀,穆天晓想反过来拿住郑经的把柄,一来他无人可用,二来郑经还真就行得正立得直,这就是块铁板,令他无从下嘴。
  不过郑经再狠,也狠不过皇帝,皇帝一道旨意下来,看上去很给六皇子面子,六皇子并未受大的牵连,也未挨板子,可是辛苦攒下的人手,全都没了。
  穆天晓好恨,恨皇帝,更恨郑经,可是这种恨,眼下就如同他的出生一样,苍白无力。
  他倒宁可皇帝再打他几十板子。
  “天晓,不过少几个伺候的人罢了,不必心疼,母妃再多给你添几个丫鬟、如何?”
  穆天晓之母——张妃柔声劝慰。
  因穆天晓如今地位不同了,张妃在宫中也常有人巴结,对着自家儿子说话自然有底气多了。
  但是她之言,差点把穆天晓逗乐。
  穆天晓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真是可笑,他的母妃因他才能穿金带银,可是却不知他最需要什么,而孝慧皇后死了二十多年,依旧能庇佑景王,孝慧皇后母家承恩公府,又有多支持景王,这就是皇后和一个宫婢的区别!
  穆天晓到底没说出责怪之言,只是让张妃近期收敛一些,他不能再让皇帝捉到把柄了。
  张妃还是应了,有三皇子和二皇子前车之鉴,她顶多关起门来有气势一些,在皇帝面前仍是个老实的鹌鹑,不过穆天晓既这般说,张妃答应之余却有些不以为然,如今的局势,皇帝除了她儿子六皇子还能选谁呢。
  穆天晓没了人手,不能轻举妄动,且他一直怀疑景王的子嗣有诈,景王妃身上也疑点重重,穆天晓派了个心腹中的心腹前去西陲探听,此人告诉他,能设法将景王妃抓到手,可是之后就再无音信了。
  穆天晓既怕这人没了,又期待这人能真的找到景王的把柄,每日仍在等待。
  直到皇帝亲临御书房,对七皇子、八皇子另眼相待,穆天晓惊觉,眼下并不是他该放松的时候。
  除了景王,皇帝还有两个小儿子,他们也是有可能登上帝位的。
  穆天晓想神不知鬼不觉就令两名皇子失去帝宠,可他心腹皆去,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帮他,他是绝不会自己亲自去动他们的,尽管这么小的孩子,要对付并不难。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际,有人找上了他。
  “殿下,我能帮你的忙,亦能帮你解围。”
  楚燕羽从遮了纱巾的斗笠后边露出氤氤氲氲的眸子,一眨不眨望着六皇子。
  穆天晓一见是他,吃惊不小。
  景王自从离开皇城之后去西陲后,景王府清溪苑的人也被拉出来逐个询问过意愿,想走的都可自行离开。
  楚燕羽便是在那时离开了景王府。
  他自幼就跟在穆天晓身边,也无别的去处,依旧是回六皇子府找穆天晓。
  穆天晓便让他住下了,只是那时六皇子已得知自己快要被指婚了,即便楚燕羽近在眼前,他并未与楚燕羽亲近,楚燕羽也像没自己这个人似的,只是在穆天晓大婚去迎亲之前,跑到对方面前质问,他是不是真要成亲了。
  穆天晓没什么需要隐瞒,想当初把楚燕羽塞到景王处,楚燕羽就该知道,在六皇子成大事之前,他们两个不可能明着在一起。
  六皇子以前曾许诺他,会在身边留有他的一席之地,但肯定不会是正妃。别说正妃之位已定,就算未定亦不可能是楚燕羽,穆天晓自己也极需要子嗣。
  穆天晓担心楚燕羽会做出出格之事,但楚燕羽只呆呆站了一会儿,失魂落魄地走了。
  一直到如今,六皇子正妃过门,甚至不知府里有这位楚公子。
  “你……羽儿,你说什么,你要如何帮我?”穆天晓带了些期待小心问道,楚燕羽聪颖,从小心里就有他,这一点他十分了解,对楚燕羽还是很放心的,之前在景王府没有进展,也是景王性情太过古怪所致,并不能因此就责怪楚燕羽。
  楚燕羽顿了顿,道:“殿下正缺人,我可以做殿下在宫中的眼睛与助力。”
  这是真的?!
  穆天晓内心狂喜,他的母妃愚钝,且不受宠,若后宫有其他助力,倒是胜过有不少帮手。
  “但是你才从景王处归来,这……可行吗?”穆天晓试探地问。
  “殿下你知道的,我与景王并无关系。”
  楚燕羽的声音柔柔软软,甚至有情人之间才有的淡淡委屈。
  他在景王府面黄肌瘦,形容不太好,在六皇子府这些日子,已养了回来,又恢复成绝色倾城的少年了。
  穆天晓心头一热,握住他一只手:“我的意思是,你入过景王府,又要做皇妃,是否会觉得委屈?羽儿,若你不乐意,一定告诉我,你知道我很舍不得。”
  楚燕羽轻轻摇头,道:“我如今就只剩下帮殿下完成心愿这一个愿望了,请殿下成全。”
  楚燕羽说着话竟要下跪,穆天晓连忙把楚燕羽拉住。
  他并不怀疑楚燕羽对他的心,否则当初楚燕羽又怎会接受安排入景王府?
  若楚燕羽真能入宫……
  穆天晓飞快地想了一下,按楚燕羽姿容,便是许多绝色女子也比不上,在皇帝如今的后宫亦是佼佼者,楚燕羽只要肯出马,穆天晓还是很有把握的。
  穆天晓打定了主意,扶住楚燕羽温声道,“快起来,那以后就拜托你了。”
  楚燕羽点点头,隔着面纱,穆天晓看不见他唇边绽放着一抹极淡极轻、意味不明的笑。
  “能帮殿下的忙,是我分内之事。”楚燕羽已等了很久了,求之不得。
  穆天晓安排楚燕羽还是很有法子的,将他充作自己的侍卫,带去皇宫,张氏作为皇帝酒醉后爬上龙床的宫婢,自是有一些独特的手段。
  不久之后的重阳佳节,皇帝喝得有些多,就近在张妃的永福宫中歇了。次日,宫中便多了一位拥有倾城之色的楚姓贵人。
  这位楚贵人,实际却是个男子。
  “楚、楚燕羽他——当皇帝男妃了??”
  王喜轻描淡写说起此事时,李鱼太震惊了,还能有比这更魔幻的吗,原书一对攻受,他与攻成婚了,生了一堆小鱼崽儿子,受跑去和攻他爹在一起了,成了攻的……后爹?
  不对,男妃算是妾,应当也不能算景王后爹。
  哎,李鱼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