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邀请他去做客而已,并且可以保证他分毫无损。只不过,如果邓先生也一起去的话,我相信他会更加安全。”钟循说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邓展这会儿真的是想杀人了,几乎恨不得当场捏碎钟循的咽喉,结束他。
但碍于李银峰的安危,他只能先忍住。
“我死了没什么,邓先生如果想杀,可以随便动手。”钟循无所谓地说。
“罢了,我可以答应跟你们去坤元谷,但要给我点时间。并且,我还有个条件,先将我表弟给放了。”邓展说道。
“邓先生这是何意?”
“你既然查了我的身份,那你就应该知道我还是个学生,后天就是全校的统考,这相当于中考,是高考之前最重要的一次考试。这对我而言,对我表弟而言,也是一场相当重要的考试。我需要考试之后,才与你们商定去坤元谷的时间。”邓展说道,他只能退一步。
如果不是因为要考试,他甚至想立刻去坤元谷,谁敢针对他,他就杀谁,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这就是他的道,不求顶天立地,但求爱恨分明。
你惹我,那你就准备接受我的怒火。
“恐怕这不太好办。”钟循说道。
“什么不太好办?无论如何,我也要你们把我表弟送回来,也无论有什么事,等考试完了之后再说。你们要是一意孤行,我绝对会让你们付出惨重代价!”邓展一字一字,狞着脸警告着。
“可邓先生你的表弟已经在路上了,这个时候返回,恐怕也来不及了。”
“来不来得及我不管,反正他要是不给我送回来,我会杀了你,还会杀了你全家。”邓展说着,忽然用手指沾了钟循的血,迅速地就在他身上画了一个咒印。
这个咒印一形成,立刻就在钟循的胸口位置,形成了一把剑。
【血咒术】!
这正是从《道术七式》上看来的恶毒杀人术,第一种法子比较隐秘,是在知道对方生辰八字的情况下施展;第二种比较直接,就是用对方的血直接画咒。
咒印一旦形成,此人生与死,皆在施术者一念之间。
邓展若要他死,只要一个念头,钟循胸口上的那把剑就会刺进去,让他当场死亡。
“别给我讲任何理由和条件,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记住我说过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现在,你给我滚!”
邓展说完,单手抓住钟循,一甩之下,就将钟循甩出了五十多米,丢到了街角黑暗中。
旋即,他冷峻的容颜上闪过一丝杀气,回过头,从容地进入了小院。
钟循落地,撞在墙壁上,五脏翻腾,一口鲜血呕吐而出。
“你怎么样?”有人来扶起了他。
“没事。”他今晚当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坤元谷可是相当大的势力。
人家司空世家在这边有产业,他们坤元谷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人手随时可以抽调。只不过,这边没有阴神高手镇场而已。
“这个人居然修成了阴神,这么年轻,到底什么来头?”
问话者,西装革履,显然表面的身份在明阳市是一名成功的商人。可实际身份,却是坤元谷在这边的执事,比钟循稍弱,是道体中成的境界。
“谜!”钟循:“他的一切都是个谜,我查了他的身份背景,他的家庭很普通,往上三四代都可以查得到,都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家而已,可突然到了他这一代,是骤然崛起。我也派人去试探了他的父母,皆是普通人,可以说,他全家包括他的亲戚之间,唯独他一人,是修道者,并且境界极高。”
“看样子,他是不肯配合了,看来只有他表弟一个筹码,还不太够。要不,把他父母也给抓了,我相信只要他父母被抓,他必定会投鼠忌器,乖乖听话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说道。
“不可,别小看了此人,你看这。”钟循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胸口的那个咒印,是一把剑就悬在心脏位置。
虽然看着是印记,但是也只有钟循自己可以感觉得到,那是一把真的剑,甚至他的动作只要稍微大一点,就可以感觉到一股刺骨的疼痛。
“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从来没见过,不过我感觉得到,他在我身上种下这个,如果想杀我,随时都可以。”
“所以你就怕了?”
“倒也不是怕,我死就死了,宗门利益为大,我个人生死是小。只不过,你觉得招惹一个阴神高手,对我们而言,是一件轻松的事吗?至少在明阳市这一片,若得罪了一个阴神高手,你觉得你在这边的产业还会那么成功吗?”钟循冷静地分析道。
“这……”西装男人无法反驳。
“我们若抓他父母,只会更加惹毛了他。到时候,他要是不管他的父母,反而只懂得报复,那你去承受?”钟循问。
西装男人:“……”无话可说。
世界上,的确有一些性格比较蛮的人,你拿筹码威胁他,他根本不受你威胁,直接给你来硬的。你就让你撕票,等你撕票,一转身他就杀你全家!
“那你觉得如何做?”西装男问。
“把他表弟送回去吧,他既然说了考试完再说,那就等两天也无妨。如果到时候他出尔反尔,难道你以为我们就不能再次抓人?他只是一个人而已,难道护得了那么多人的周全?”钟循说道。
“真晦气!”西装男人吐了一口唾沫。
堂堂坤元谷,居然向一个散修妥协?
这无论怎么看都有点丢面子!
坤元谷在长江以南这一片,可称得上是庞然大物,这个邓展,就算厉害又如何?
一个散修,真敢叫板坤元谷?
然而,这个西装男人刚说完那三个字,突然之间,双目瞪大,几乎要凸了出来。他挣扎着抽搐了一下,身体僵硬地轰然就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钟循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有所反应的时候,忽然抬头,却是看到黑暗里,有一个七寸高的光影不急不忙地在月色下漂移而去。那是阴神,一尊七寸高的阴神!
“这……”钟循吓得面色惨白,浑身一颤,直接就跪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