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三人同病相怜,一起讨债总算有个伴。
但现在,张家兄弟已经变成了累赘,苏瑞祥当然不想再带着他们。
苏瑞祥连家人都嫌累赘,何况他们?
但张家兄弟却铁了心的不走了。
“苏哥,你可不仗义,无论怎么说,你都要负责的。你现在就要甩掉我们,太不像话了吧?”张全说。
“就是,我老弟虽然腿废了,但我只是手受伤了而已,要不了几天就没事了。我们一起流浪的时候,若没我这双手偷电瓶车,苏哥你早就饿死街头了。现在居然一点也不记恩情了?”张茂说。
这话倒是真的。
苏瑞祥是一个赌鬼中的赌鬼,一身的本事,也就只是赌博,而且是常输的那种。
而张家兄弟,虽然也是赌鬼,但好歹还附带了一个特长。
张全是个骗人好手,而张茂是个开锁的好手。
苏瑞祥也就身强力壮,比起他们能打一点。当初三人刚碰到一起的时候,因为在外面混,时常也会惹到“同行”,打架是无法避免的。
苏瑞祥是主要的战斗力,而经济来源,则是张家兄弟。
张全的骗,张茂的偷。
张茂偷电瓶车那本事,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若无他们兄弟俩,苏瑞祥还真可能早就落魄成乞丐了。
“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此一时非彼一时。大不了给你们点钱,然后各走各的,两不相欠。”苏瑞祥抖抖衣服,穿上了一身皮夹克。
这家里,他的衣服还留着很多。
“妈得,你哪来的钱?好意思说钱?不是老子哥俩弄的钱,你连吃饭都犯难。你现在身上能拿得出一毛钱?”断腿的张全说。
“切,懒得跟你们说。你们在这里等着好了。”苏瑞祥叼着牙签,早餐也没吃,也根本没得吃。
那个不孝女儿,真的不再管他了,连早餐都没给他准备。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的心里,女儿这个词的概念也很微弱。
苏瑞祥出了房间,在小院子里逛了一下,似乎是确定了邓展和苏沐汐已经出去了,他这才折返。然后弄了一把螺丝刀,在邓展房间的门口强行撬了起来。
张茂觉着好奇,就跑出来看。结果就看到了苏瑞祥撬门的一幕,“呵,祥哥,你这是打算偷你女婿的东西?”
“老子很快就有钱了。”苏瑞祥吐掉牙签。
“你这么确认他房间里有钱?”张茂不以为然。
苏瑞祥说道:“他既然住在这里,肯定房产证也在,只要找到,嘿。”
“哟,原来是打这主意啊,不错啊,这房子,应该值得好几十万吧?”张茂说道。
“走正常程序,卖个五六十万也是没问题的,但如果走非正常程序,顶多就20万。”苏瑞祥已经很有经验了。
“呵呵,这么说来,祥哥你还真的是要发财了?”张茂就坐在旁边看。
这房子的锁,都是老式的,用暴力撬开也算不得多难。
三下五除二一折腾,最后苏瑞祥冲身一撞,那门砰地一声就开了。
然后张茂也过去看热闹,凑到门边一看,只见这房间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摆了许多古董物件什么的。
“哟,好多古董啊,不如都拿去黑市问问价格?”张茂眉头一挑。
苏瑞祥瞥他一眼:“这玩意还用问?肯定是假的,那小子十来岁,懂什么古董?”
“也对。”张茂想了想也点点头。
假的,肯定是假的。
就这破房子,如果是真古董,能摆这么多?
那么多的玉石,如果不是假的,价格起码是上千万。
那小子不像是个暴发户。
苏瑞祥专注地寻找房产证,但最终,什么都没找到。
邓展的房间里,除了这些玉石古董,也根本没其他什么。
这让苏瑞祥很失望。
不过,他没放弃,又到了隔壁,将女儿房间门给撬开。
在女儿房间里搜索了一下,咦,他想要的东西被找到了。
就在女儿房间的衣柜里,房产证,大红本本夹着的。
除了房产证,还有一大叠钱,整整5万块。
“啧啧啧,这么多钱?”张茂眼睛一亮。
苏瑞祥也是眼睛一亮,惊喜起来,也不管这钱是怎么来的。就丢了两万给张茂。
“这钱给你们,以后咱们就各走各的。”苏瑞祥说。
5万块,直接丢出2万,这也的确算豪气了。
“祥哥,现金给两万我没意见,可那房产证你刚说可以抵20万的。就不分点?”张茂摸着下巴。
“你大爷的,这房子是老子的。看上面的名字,写着老子的女儿,老子家产你也敢想?”苏瑞祥瞪着他。
“好好好,行。不过,这钱是散伙钱,我弟弟那腿,总得给点补偿钱吧?那可是断了,医生说没个一年半载是下不了床的。疗养费什么的,多少总得给点吧?”张茂说道。
苏瑞祥想了一下,又丢了两万给他们。
正因为和他们搭伙过,所以苏瑞祥很知道他们的为人。
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贱人”。
反正现在房产证也找到了,拿去放高利贷的地方,抵押个20万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在20万面前,这些现金实在不算什么。
想了这般,他才将手里剩下的三万,又丢出两万。
“这总行了吧?”
“行,祥哥仗义。我这就带兄弟走,绝不为难你。”张茂拿了4万块,倒也心满意足了。他也知道想敲诈再多的,也敲诈不出来了。
毕竟如果把苏瑞祥逼急了,他们俩兄弟是伤兵,也根本打不过。
苏瑞祥将房产证塞怀里,也是准备走人了。
东西拿走了,他当然不会继续留在这里,继续留下去,难道被女儿回来骂?
想着要散伙了,他也帮忙着进去抬一下断腿的张全。
“到了外边,人民医院门口有卖轮椅的,买一张轮椅,也就利索了。”苏瑞祥告诉张茂。
“行。”张茂。
张全却玩着手机,他屏幕上显示的是某个隐秘的聊天群,似乎正看到有兴趣的地方,忽然就问道:“对了祥哥,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女儿看着也差不多是18了吧?哪一年生的来着?”
苏瑞祥耸耸肩,“我他妈哪里记得?不过,好像是我20岁那年不小心搞了她的妈妈怀孕了,然后有了她,好像是1999年。”
“呵呵,祥哥果然风流,她的妈妈倒也是个蠢女人,居然利用怀孕捆绑你的自由。”
“是啊,当初要是没结婚,我他妈现在估计还能剩点钱。”苏瑞祥也深以为然。
“哟,1999年啊?哪一月,哪一日啊?”张全眼睛似乎一亮。
“你问这个干什么?”苏瑞祥完全不记得了。